“媽咪我知道啦，以后一定不會再像這次這樣，隨便冤枉人了。”
小米歡快地甩著胳膊：“我去按電梯。”
說著，他邁著自己的兩條小短腿跑向了電梯口。
但小米個子太小，腿又短，在步伐匆匆的成年人堆里，他太容易被忽視了。
顧秧還沒來得及阻止，小米就直直地撞上了一個穿著高跟鞋，打扮的很精致的女人身上。
“你這小孩兒有沒有長眼睛，怎么直往人身上撞？”
小米正好撞上了對方的鱷魚皮手拿包上，腦門磕在了金屬上。
但他知道確實是自己做錯了事情，所以反應迅速地道歉。
“對不起奶奶，我不是故意的，我跟您道歉。”
對方聽到小米的稱呼，聲音尖銳：“你叫誰奶奶？”
“您看起來比我媽咪年長一輩，我總不好叫您阿姨啊，這樣有占您便宜的嫌疑。如果您不喜歡奶奶這個稱呼的話，那我換個稱呼。女士，對不起！”
小米道歉的同時，還不忘深深鞠躬。
但對方顯然并不想就這樣輕易接受小米的道歉，她將手提包換另外一只手拿，趾高氣昂地問小米：“你家里大人呢？怎么你撞了人都沒有大人出來道歉？”
“哎呀，小孩子嘛，好動，撞上你也是不小心的，況且孩子都這樣道歉了，你也沒必要上綱上線吧？”
“就是說嘛，就算你打扮的花枝招展，也遮掩不住你已經年近五十的事實，有些結婚生子早的地區，這年紀早就當奶奶好幾年了，孩子也沒叫錯啊。”
人群后面，顧秧看到小米被人指責，她應該第一時間就沖上代替小米道歉。
但當她看清站在小米對面的人時，她卻感覺自己好像腳底被釘在了原地似的，動都動不了。
而站在顧秧身邊的顧長寧，能明顯感覺到顧秧的變化。
她整個人都在顫抖，那種不易察覺，幅度很小但頻率極高的顫抖。
這種情況，一般是再次觸碰到了心理陰影，從而帶動的全身的恐懼。
顧長寧循著顧秧的視線看過去，就看到了正伸手準備推搡小米的人。
顧長寧想上去保護小米，但他實在不放心留這樣狀態的顧秧獨自一人。
“秧秧，你沒事吧？”
“哥，你別管我，你先去陪著小米，我在這兒等著你們。”
“那你不要亂動。”
顧長寧邁著自己的大長腿，幾步就走到了電梯口，擋在小米面前。
“這位女士，孩子撞到您是孩子的不是，我作為他的家長，理應跟您說一聲抱歉。您若是有需要賠償的地方，可以提出來，我愿意賠償。但您不應該這樣指責一個年僅四歲的孩子。”
肖漱玉將顧長寧打量了一番，從鼻孔里發出一道冷哼聲。
“你的賠償我還瞧不上。你最好看好你家孩子，這是電梯口，隨時都有可能載不能行動的病人上來，萬一他不長眼睛撞上別人，出了事誰負責？還有，雖然現在是法治社會，但不代表犯罪分子全部落網。”
“你說說你這當父親的，我都在這兒說了你家孩子多久了，你竟然才出現！難道你就不怕有人把你孩子抱走？到時候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哭都沒地兒哭去！”
肖漱玉對著顧長寧翻了個白眼兒，又將目光放在小米身上。
“不是到處都是你家客廳，就算鬧著玩也要有個度。這次你運氣好碰上了我，下次碰上了壞人怎么辦？好好吸取教訓吧！”
話音落，電梯也到了，肖漱玉也沒再看小米和顧長寧，踩著高跟鞋進了電梯。
按下電梯門的瞬間，她在人群里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但有些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