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長的蠟燭點燃,一抹燭光照亮了漆黑的通道。

    蕭令月和戰北寒往四周看去,這才發現,這暗道遠比他們想象得要寬,兩側都是石磚砌起來的墻,高兩米有余,寬度足夠讓三個成年男人并肩行走。

    戰北寒掃了一眼便判斷出來,“這條道,正好可以通過一輛推車。”

    蕭令月點點頭,“普通的暗道沒有這么寬,這應該是為了運送鐵礦專門建造的,你看這里。”

    她將手里的蠟燭下移,燭光照到腳下。

    腳下是黃土壓實的地面,沒有鋪設磚塊,但卻十分平整,沒有半點地底下的潮濕水汽。

    在黃土地上,有清晰的一條條車轍痕跡,一路往前延伸。

    車轍有兩條,痕跡很深,像是長年累月逐漸形成的,即使不用眼睛看,走在上面也能感覺出明顯的凹凸。

    “軍隊里常用的兩輪推車,可節省人力畜力,用來運輸糧草等物十分便捷。”戰北寒蹲下身,修長的手指探了探痕跡的深淺,冷聲道。

    “不是一兩年能壓出的痕跡。”

    蕭令月了然:“鐵礦本來就重,如果靠人力運輸,效率就太低了,而且太多人進出暗道也容易惹人懷疑,用兩輪車運就方便多了,一個人就能推動一車,效率會更高。”

    換句話來說。

    蔣府在得到走私來的鐵礦后,果然沒有放在自家庫房里,而是悄悄搬到了明德院,再用推車從暗道里神不知鬼不覺的運走。

    不知情的外人也很難察覺,只會以為蔣府主子們喜歡賭玉,而賭玉本就耗費很大,一塊玉礦石切開之后就報廢了,只能當成普通廢石丟掉,所以也不會有人好奇蔣府買了那么多礦石,最后怎么都消失了。“很聰明的布置,難怪蔣府這么多年都沒有被人發現。”蕭令月感慨地說道。

    “沿著車轍繼續走,我倒要看看,蔣府和慕容曄在玩什么把戲!”戰北寒聲音冷沉,大步往前走去。

    蕭令月聳聳肩,拿著蠟燭跟在后面。

    暗道里寂靜無比,只有兩個人的腳步聲,沿著厚重的石壁傳播,隱隱傳來回響。

    與此同時,暗道之外的明德院。

    四周燈火通明。

    無數的蔣府守衛手持火把,將整個院子團團包圍,附近的房頂上、屋檐上、樹梢上,埋伏了諸多身穿黑衣的弓箭手,強弓拉開如滿月,一支支冰冷鋒利的箭矢,隔空瞄準了明德院中。

    只要有可疑人影敢出來,立刻就是箭矢齊發,當場射殺!

    此時此刻,普通的蔣府守衛只把守住了門,并沒有直接闖入的意思,蓄勢待發的像是在等候命令。

    “大老爺、二老爺到!”一聲通傳響起。

    守在門口的護衛統領連忙轉身迎上去,看到蔣府大老爺、二老爺在另一隊護衛的保護下匆匆走來。

    火把在夜風里烈烈燃燒,跳躍的火光映照在兩位老爺臉上,襯托得他們臉色尤為陰沉,猶如猙獰的鬼怪一樣。

    “大老爺”護衛統領剛想抱拳行禮。

    大老爺冷著臉喝問道:“情況如何?賊人有抓到嗎?”

    護衛統領冷汗:“暗字隊的高手已經進去了,叫我等守在門口,暫時還沒有消息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