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令月看著地上的尸體:“換上他們的衣服和面具,或許可以混進去,能拖延一時是一時,你還想探查下營地里都有些什么吧?那些鐵礦被送到這里后,總要有個去向。”

    戰北寒沒說話,仿佛默認了。

    蕭令月站起身,道:“別耽誤時間了,快換吧。”

    兩人當即做了一番準備,從死士身上扒下衣服,匆匆套上,又摘下面具戴好。

    這些死士原本就打扮得很嚴實,從頭到腳都裹在黑衣里,連臉都遮得嚴嚴實實,蕭令月和戰北寒換好衣服后,如果不細看,完全與其他死士沒區別。

    為了保證細節上不露破綻,蕭令月還特意把尸體手腕上的護腕取下來,遞給戰北寒一只,武器也沒落下。

    “這幾具尸體怎么處理?”蕭令月看著地上的尸首。

    雖然守門的死士只有四個,但從營地的情況來看,這處暗道的作用性顯然不小。

    只是為了隱蔽考慮,暗道不會經常使用,所以守衛也不算森嚴,但也難保不會有巡邏人員經過,要是發現地上的尸體,那可就糟了。

    戰北寒看了一眼暗門,微瞇眼睛:“丟到暗道里去!”

    “這門能從外面打開嗎?”蕭令月狐疑地走到鐵門前,四處看了看,沒找到開門的機關。

    她又試著用力推了推門。

    不出所料,鐵門紋絲不動。

    “估計跟蔣府那邊的入口一樣,只能從內部打開,外面進不去。”蕭令月回頭說道,“我們也沒空慢慢研究,還是算了吧。”

    最后,兩人在屋子里看了一圈,將幾具尸體藏到了雜物堆里,用麻繩背簍之類的蓋上,暫時掩人耳目。

    處理好各種痕跡,兩人謹慎地推開門,輕聲走出去。

    這間屋子距離營地并不遠。

    中間隔著一片空地,沒有任何障礙物,卻有一座高高的放哨樓在不遠處,上面站著兩個人影。

    四周安靜極了,營地深處的篝火燃燒聲傳來。

    蕭令月和戰北寒悄悄往前走,假裝成營地里的巡邏人員,速度不快不慢。

    進入營地必須要從哨樓下路過。

    隔著七八米的距離,蕭令月就感覺到兩道冷冰冰的目光落在身上,猶如冰冷的刀刃一般,緊貼著皮膚緩緩滑過,從上到下打量著她。

    這樣的目光凝視沒有半點聲音,卻給人一種強烈的心理壓力。

    仿佛她只要一個動作露出破綻,馬上就會有致命的危險,讓人脊背發涼。

    在這種危險的刺激下,蕭令月有種仿佛走鋼絲一樣的感覺,心跳也隨之加速。

    她無聲地放緩了呼吸,盡量讓身體放松下來,裝作習以為常的樣子,自然而然地往前走。

    營地里經常巡邏的黑衣人,顯然已經習慣了這種戒備森嚴的氣氛,一舉一動中都不會透露出緊張和防備。

    只有闖入的敵人會如此。

    所以,越緊張,越防備,就越容易露出破綻。

    蕭令月聽著自己平緩的呼吸聲,一步步往前走,戰北寒同樣沉得住氣,呼吸心跳沒有任何變化。

    七八米的距離漸漸縮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