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長時間下來，蔣毅發現自己開始變老、便虛弱，他看了很多大夫，可是都看不出他生了什麼病，他也找過這萬神界所謂驅邪驅鬼的天師，依舊沒用！都查不出來他究竟是怎麼了！一直到現在，他連走路都費力，用力咳嗽會咳出血來，蔣毅覺得......再過些日子他就要死了！於是他聽說了方程之後便決心要讓方程為自己看一看這究竟是怎麼了！
方程看著他的樣子，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李兆文，李兆文也搖了搖頭，意思是說自己沒見過這樣的病癥。
於是方程上前一步，抓住了蔣毅的手腕，頓時感到一陣徹骨的冰涼從他瘦弱的身體裏傳了出來，這不是普通的涼意，一般人是摸不出來的，摸上去跟正常人無異，但是方程能夠摸出來。
“他身體有異！沒有惡疾，但身體裏的靈氣卻在減少，應該是有什麼東西在吸取他的靈氣！”
方程小聲對李兆文說到，李兆文愣了愣。
“這裏也有這種邪物？”
他疑問道。
“也不一定是邪物，也許......是人！”
方程想到了一個可能性，而且他覺得這種可能性要比所謂的邪物更可信。
“這裏的人分為練氣的人和不練氣的普通人，練氣的通常為世襲遺傳的身體因素，而還有一種就是沒有遺傳、但是偏不認命，就想要練成靈氣的人。而這種人......想要練成則是非常苦的，唯一的捷徑就是......”
“吸取別人的靈氣！”
李兆文接著方程的話說到。
“對！所以說......這並不是病，而是......有人作祟！”
方程點了點頭，隨後他看向那已經儼然一副垂死老人模樣的蔣毅，思忖了一下自己的用詞，然後開口了！
“蔣毅，你並沒有得病！”
他的話一出，蔣毅微微一怔，隨後卻露出了一個難言的笑容。隻見他微微向後踉蹌了一下，然後悲苦的看向方程。
“您這個理由......是我見過的那些大夫們所給的理由中最不走心的一個！他們有的說我是自然衰老的比別人快，又得說我是遇到邪祟作妖了，還有說我家族遺傳的，隻有您......竟然說我沒病！看來......坊間的傳聞還是不能信啊......什麼神醫，簡直就是騙子......”
蔣毅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的嘲諷和失望，他是抱著希望來的，可是......現在卻失望至極。
“我們話還沒說完你就給定性了？我們是騙子？好，你這麼能耐那你自己給自己診病吧！”
李兆文聽了蔣毅的話不由得來氣了，他衝著蔣毅來了這麼一句話，就打算開門趕人離開了！方程上前拉住李兆文，衝著他搖了搖頭。
“他已經受過很多次挫折了，早已經經受不住打擊了，有這種反應也是正
常！以前我不理解醫者父母心是什麼意思，但是現在想想，大概也就是可以理解病人的想法便是醫者父母心的意思了吧！”
方程拍了拍李兆文的肩膀，然後拉住了真的要往外麵走的蔣毅。
“你沒有病，但是......你被人吸取靈氣了！”
“什麼？”
聽了方程的話，蔣毅猛然回頭，呆呆的看了他好久，隨後......他垂下了頭，兀自想了很久，大概在他的認知範圍內，這是一個新的名詞，之前不曾有人對他說過，所以他有些不理解！但是從字麵上的意思來看，他好像又有些明白這個詞語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吸取我的靈氣？”
他疑惑的看著方程問道，眼睛裏帶著滿滿的不可思議！
“對！據我判斷......應該是有人對你的身體做了某些手腳，然後他便依靠某種手段吸取了你身上的靈氣，這才導致你的身體變得越來越衰老、越來越虛弱！”
方程點了點頭，對他解釋道。
“這個人很聰明，沒有一下子吸光你的靈氣，置你於死地，因為這樣很容易被人識破！當然了，也有可能......這個人的能力還不夠，他如果一下子吸光了你的靈氣，他自身也可能消化或者吸收不了那麼多的靈氣，他需要一點、一點的靠著你給他的靈氣來練氣！”
方程說出了兩種可能性。
蔣毅的腳步聽了下來，他轉頭看著方程，眼中是對他的敬佩與期待。
“那......方神醫，你有什麼好辦法能幫幫我嗎？我還不想死，我這樣每天距離死亡近一點的感覺......真的很不好！方神醫......我求您幫幫我！”
他的目光緊緊盯著方程。
“我......”
“這會兒不說我們是騙子了？”
沒等方程說話，李兆文先開口了。
他的性子就是這樣，若是有人對他好，他便掏心掏肺的對這人好，比如方程！若是有人對他不好，他不會理睬這個人，可若是有人對自己在乎的人不好，比如方程，那麼他會比這個人對自己不好還要生氣。
“兆文！”
方程叫著他的名字，瞪了他一眼。
“方神醫，我......”
蔣毅聽了李兆文的話，有些懊悔自己剛剛的魯莽和狹隘！
“別聽他的，病人心焦，這我能理解！被這種痛苦折磨了這麼久，你有這樣的狀態.....很正常！”
方程說完，看了看蔣毅的臉，又想了想自己想要說的話，然後開口問道。
“你身邊......有沒有熟識的人在練氣？注意，是普通人在練氣！”
聽了方程的問話，蔣毅的目光先是迷茫了一下，隨後猛然間......他的眼中充滿了震驚、難以置信和痛苦，他閉起眼睛，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在自己的胸腔中憋了很久
，隨後緩緩地吐了出來。
“你知道是誰？對嗎？”
方程淡淡的問道。
“這......這不可能！”
蔣毅的聲音裏充滿了痛苦。
“她......他對我那麼好！就算是我日漸衰老、身體孱弱卻還是不離不棄的照顧著我，怎麼......怎麼可能是她？”
他猛地蹲了下去，用雙手抱住了自己的頭，肩膀......開始緩緩抽動起來。
“對你好？誰對你好就一定是真心的嗎？她對你有所求自然會對你好！並不是對你好的就一定是好人，這麼大人了，這點判斷力都沒有......”
李兆文嘀咕著，被方程瞪了一眼之後才悻悻的收回話頭。
“對你好是因為有所求，也可能是因為懊悔，覺得對不起你！這些......都是有可能的。不過，聽你話裏的意思，她應該......是個女孩兒吧！”
方程大膽的猜測到。
聽到這話，蔣毅猛地抬起頭，發紅的眼睛緊緊盯著他，良久......他垂下頭來。
“神醫果然料事如神，坊間的傳聞......確實是真的！”
蔣毅緩緩地點了點頭。
“她是我青梅竹馬的戀人，我們兩個是一起長大的！她從小的誌願就是要成為一名神靈，可是我們都是市井出身的普通百姓，怎能與那些大家族相比！可她不服，他說......古往今來也有很多普通人練就成神的，她也要當其中的一個，即便不成神，也不能就此平庸的做一個普通的百姓！所以......她從小便以此為目標，勤學苦練，可如今她已經十七歲，還是沒有成就，最多......就是身體裏的靈氣稍微的比正常人多一些！她一直都很不甘心......”
蔣毅提到他的青梅竹馬，眼中除了悲傷，更多的卻是幸福！
“不甘心，所以用你的靈氣助她練氣......”
李兆文忍不住插了一句。
“她......”
蔣毅還想替她辯解，可方程卻沒有給他機會，直接打斷了他。
“雖然現在還沒有實質的證據證明就是她做的，但是以我的判斷......十有八九！你若是相信我們，我們會幫你把她抓出來，不過你要配合我們，可如果你不想......那你可以再考慮一下！”
方程並沒有強求他，看得出來蔣毅深愛著那個女孩兒，所以決定權在他自己的手裏，方程不會替他做決定。
“不過你要想好！她能夠害你一個，那就能害第二個，不要指望著她會收手，你死了......她還會繼續，因為她嚐到了甜頭！人的欲望很可怕，那是一個漩渦，會讓人身不由己的一直往下沉！而現在......就要看你想看著她變成什麼樣子了！這是你希望的嗎？”
方程不替他做決定，但卻會幫他分
析清楚利害關係，醫者醫身更醫心！
“我......”
蔣毅呆了呆，很明顯他之前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是現在方程提出來了，他便認真的想了，隨後他緩緩地搖了搖頭。
“我不希望她變成那個樣子！”
“所以......現在還來得及，但是等你死後，沒有人再能勸說她的時候，她可就真的變成了一個妖物了！”
方程最後總結道。
“不，她不能變成妖物，方神醫，求你救救我、也救救她！我想恢複成正常人、我也希望她能變回正常人！”
蔣毅懇求著方程，現在在他的心裏，方程大概是唯一一個可以救他和她的人了！
“我可以救你，但是......她必須接受懲罰，這是她做壞事必須接受的懲罰，說要讓她知道這麼做是不對的、不道德的，但我可以保她不死！若你到時候阻攔於我，那......我隻能對她下狠手了！即使我不能這麼做，那我也會找到莫疆主，讓他來定奪！”
方程必須要事先說清楚，這蔣毅看著就像是一個優柔寡斷之人，到時候很有可能壞事兒！
“好！我明白了！”
蔣毅好似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他鄭重的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