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程的目光一一掃過這些學生，他們中最大的也就十四、五歲，小的大概十歲左右的樣子，臉上都還沒有消去稚氣的模樣，可是眼睛裏卻已經沒有光了。
“前幾天......學院進行了階段考試，你們幾個......好像考得不是非常滿意，對吧？”
方程決定從側麵開始聊起！
“您說的滿意......指的是你們老師不滿意，還有家長不滿意吧！我們......沒有絕對不滿意啊！”
一個看上去比較大的學生開口道，他的眼睛裏帶著那種憤世嫉俗、藐視一切的神情！方程明白，就是瓷瓶裏的那種白色小藥丸讓他們對這世間的一切變得無欲無求、因此也無所畏懼，他覺得什麼都不重要，隻有自己幻想裏麵的那個世界才最重要！這就跟在現代社會裏那些個玩網絡遊戲玩的癡迷，父母不讓玩了就要自殺、又要殺人的那種孩子差不多了！那些孩子沉迷在虛擬的網絡世界裏，而此刻方程眼前的孩子是沉溺在了那個由藥物控製著的虛幻世界中！
“我們不滿意？我們沒有不滿意啊！你成績好與不好跟我們實際上有什麼關係嗎？沒有，你們這一整個學製六年的學費你們父母都已經交了，你們學得好與不好真的與我們沒有太大的關係了！如果這一個班級或者整個學院學的都不好，那是我們老師和學院的問題，關鍵是課都是一樣上的，但是到最後考核的時候有的學生就是那麼厲害，而有的學生......卻是那麼的差，這是什麼原因？恐怕大家都看得出來吧！學和不學......就是有差別的啊！有的人擁有天賦卻暴殄天物，成為了反麵教材，而有的孩子天賦一般，到最後結果卻比那些天賦很高的孩子好很多，這是為什麼呢？”
方程淡淡的開口了，語氣不冷不熱，既不表現得十分在乎，卻也沒有完全不管，隻是非常淡然的說出這些話！
一群從小就被人捧著聊天的小家夥們似乎不太習慣方程這種說話的方式，聽了他的話之後不由得互相看了看，然後又有些狐疑的看向了方程！
“我為什麼叫你們出來，其實我覺得我不說......你們也是知道的，你們每天在幹什麼，我也都清楚，其實我真的是可以把你們直接從修靈學院開除的，但是我不想那樣，我想挽救你們一次......”
“挽救我們？哼，說得好聽，不過就是還想繼續從我們身上賺錢而已！”
另一個學生開口說道，說話的語氣非常的不客氣，聽的餘一恩都是微微一怔，想上前開口訓斥他，但卻被方程攔下了！
“我覺得......你們應該聽說過我是誰吧？”
方程微微垂目，看了一眼地麵，然後有從下到上的打量了一遍麵前所有的學生，一個個麵如冠玉、身形聽吧，每一個都是好孩子，方程真的一個也不想放棄！但是......如果是病很容易治療，但是精神上的控製卻非常難以扭轉，雖然方程可以依靠自己的靈力去將他們的欲望徹底掐斷，但是......方程不想一上來就那麼做，他想試一試讓孩子們自己知道什麼事情應該做、什麼事情不應該做，那些能夠給他們帶來短暫快樂的小藥丸......是真的在幫助自己嗎？希望他們可以認清，那些東西就是在慢慢讒食他們精神和身體的毒藥！
學生們聽了方程這話，都有些麵麵相覷的看了看對方，然後臉上現出各異的神色！有的迷惑、有的不屑、還有點頭稱是的！
“所以我需要從你們身上賺什麼錢？”
方程微微挑眉問道。
眾學生語塞，說不出話來，因為這是事實！
“你們班級裏麵的學生，有家境比你們要好太多的，也有家境非常貧寒的。他們在幹什麼？家境富裕的比你們有資格不學無術，但是他們沒有，他們仍舊在努力！而家境貧寒的學生們，頂著沒有你們好的環境和條件，也依舊在努力！所以，其實我搞不明白你們是怎麼想的？是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值得你們去追求的了嗎？還是......你們幻想中的世界太完美了、太美好了，以至於......你們已經不想回來了？”
方程的最後一句話很明顯是意有所指的，眼前的所有學生都表現出來了不同程度的驚慌失措！他們慌神了片刻，但還是盡量壓製下心頭的不安，都故作鎮定的看向方程。
方程心底暗笑，這麼小的孩子就這麼會察言觀色，他真的不知道應該是高興還是無奈。
“不過幻想終究是幻想，它怎麼可能會變成真的呢？這一點......你們其實也很清楚吧，你們隻是貪戀幻想中的那種感覺，你們覺得自己在現實生活中沒有辦法做到那麼成功的程度，所以隻能在幻想中去尋求這種勝利的感覺，對吧！”
方程繼續刺激這些勝負欲本應該很強的孩子們！沉浸在幻想中就容易失去了這種戰鬥欲望，他要把它們都激發回來！
“誰說我們不能成功？”
果然，有人的熱血被激發了出來，站出來就大叫到。
“我說的！不然......你們為什麼寧可沉溺在那些虛偽的幻想中，也不去真正的付出努力，贏得真實的勝利成果？”
方程也逼近一步，十分有壓迫感的朝那個站出來的人問道！
“我......”
對方語塞，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們說我有所圖？你們說我這個身為修靈學院的院長，希望你們好好讀書、好好修靈的人有所圖？那麼......給你們那些小藥丸的人呢？他就沒有所圖嗎？”
方程非常直接的問道。
嚇得那些孩子們猛地抬起頭，都十分驚恐地看向了方程。其實他們都知道，這些東西一定是大人們明令禁止的，一定是不好的東西，但是......他們還小，有很多欲望是控製不住的！
但是今天方程突然發問，說那個給他們那些能讓自己陷入愉快幻覺的藥丸的那個人有所圖。是啊，那個人他圖什麼呢？無償的給他們那些藥丸，是為什麼呢？他們似乎遺漏了這個問題，他們從來沒有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