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曉秣上蹦下竄,跟卡曼的總裁同進同出,不少人都知道。

    可萬萬沒想到,最終卡曼新款跑車的代言,還是落到了云喬手里。

    “云喬這個人有點邪乎。”光源娛樂的同事說,“就沒有她搞不定的事。”

    大家少不得私下里議論。

    后來,張慧告訴云喬一個特別好笑的事:“同事都說你很神,想要搞個你的手辦,遇到了難搞的商務之前,先拜拜你。”

    云喬:“……”

    但凡義務教育階段稍微用點心,都說不出這么離譜的話。

    對于光源娛樂內部這些事,瞿彥北看得很開,并不怎么上心。

    用他的話說:“公司資源豐富、人才濟濟,才會有各種爭斗。如果公司一團死水,沒任何利益可圖,大家才會和睦相處。”

    利益,往往不可能絕對公平;而不公平,必然會滋生不滿和搶奪。

    瞿彥北很樂觀。

    光源娛樂內部,打算開拓電影圈的業務,云喬是這方面的翹楚。

    瞿彥北找她,希望她可以介紹門路。

    云喬:“一切都好說,瞿總。今后說不定咱們可以合作。”

    瞿彥北聽了這話,心中略微有點暗淡。

    一說“今后”,就有分別在即的錯覺,好像云喬下一瞬就要從他的世界里徹底消失。

    瞿彥北最近狀態好了很多、睡眠也不錯,但并沒有徹底從這件事的打擊中回神。

    于是他有點拼了,直接問她:“能不能不走?”

    又說,“你反正在哪里都能生活。你活了上百年,而我再有幾十年就要死了。在這里,在我能看到你的地方,不行嗎?”

    云喬靜坐,眼睫微垂。

    想起曾經她絕望時,誤以為他是席蘭廷轉世,他給過的希望,她便不忍。

    再者,他秉性與脾氣酷似程立,又讓她想起二哥當年的慘狀。

    最意難平的,就是二哥。

    二哥除了死亡是自己選擇,其他都無法自控。就連最后一刻,云喬也沒跟他告別,更沒有感謝他。

    謝謝他,抓住一切機會,聽到席蘭廷說“可以悄無聲息欺騙半妖”,就一直替云喬謀劃,偷到鳳凰骨。

    也謝謝他,毫無怨言為了云喬而死。

    可他已經徹底消失了,再也無法彌補。

    “……彥北,我得跟著我先生。他去哪里,我就會去哪里。如果他愿意留在這里,我也可以。”云喬說。

    瞿彥北輕輕嘆了口氣。

    聲音很沮喪。

    云喬:“我、我盡量。”

    “真的?”

    “盡量。”云喬說,“直到你有了新的牽掛,不再說這種傻話為止。”

    瞿彥北淡淡笑著。

    笑意溫柔,有種海納百川的包容。

    云喬眼角便微微濕了。

    瞿彥北突然道:“晚上我請你們吃飯吧。”

    “我們?”

    “你和你先生。”瞿彥北說,“也許,他了解我,就知道我這個人沒有任何攻擊性,我向來磊落。”

    云喬:“你高看自己了。”

    任何人在席蘭廷眼里,都沒有攻擊性。

    云喬若心志不堅,這百年里都該結三四次婚了。

    特別是戰時,生存艱苦讓人更堅強也更需要依靠。

    她一百年熬了過來,非君不可,席蘭廷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先問問他。”云喬又道。

    她打電話給席蘭廷,說老板要請吃飯,聯絡感情。

    席蘭廷聽了,反應淡淡:“沒感情才需要這些虛套。”

    “那拒絕他?”

    “他請客,那就吃一頓吧,讓他選個好點的餐廳。”席蘭廷道。

    云喬失笑。

    瞿彥北訂好了醉風亭的包廂。

    下班后,云喬回家接席蘭廷,瞿彥北先去了。

    他在醉風亭門口等云喬時,便遇到了兩個熟人。

    有點意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