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喬不知國內的情況。
她向公司請了十天的假。
請假的時候,云喬把工作都安排好了,每個藝人的資源都投喂到位了;剩下的邊邊角角,她也拜托張慧幫忙照顧一二。
只是她也沒想到,她才上飛機就遇到程元的危機。
還好徐蕓機敏,幫忙解決了。
“徐家的孩子,既有徐寅杰的憨憨,又有葉嘉映的聰穎。”云喬忍不住對著席蘭廷感嘆。
她現在會肆無忌憚談起過去的朋友。
席蘭廷沒回來的時候,她也會說,只是會小心翼翼,生怕觸碰到和席蘭廷有關的內容,然后痛不欲生,好久都緩不過來。
當年葉嘉映的戰死,云喬和徐寅杰一樣難過。
云喬從孔雀河回來,在濟民醫院做了十幾年醫生。葉嘉映不僅僅是她同事,更是她最好的朋友。
她那時候失去了席蘭廷、聞路瑤,鈴鐺和程回離開了燕城,出國做外交官;周木廉和李斛珠去了紐約定居;長寧、靜心各有各自的生活;錢家姊妹比她小很多,很難交心。
只李泓和葉嘉映,不管是生活還是工作上,都能跟她談得來。
葉嘉映生孩子的時候,云喬甚至還幫她帶過她的長子一段時間。
徐蕓是葉嘉映的曾孫女了,不管是外貌還是性格,都沒有葉嘉映的影子,云喬卻還是喜歡牽強附會去聯系。
“徐寅杰還能有后代,真是老天厚愛蠢人。”席蘭廷淡淡說。
云喬笑得趴在他肩頭。
瞧見了鶯鶯,席蘭廷的表情里,多了份慎重。
鶯鶯也很欣慰。
他們倆彼此沒了仇恨,卻又不知該說什么,很陌生。
鶯鶯只對云喬說話:“七爺看著恢復得挺好。”
云喬:“……”
“七爺”也只是席蘭廷在凡世間行走,一個套用的身份。
不過,如果不叫他七爺,又該叫他什么?
對于鶯鶯而言,席蘭廷算是舊識,卻又不是親人。
一聲“七爺”,既尊重了他,又不至于太生疏。
云喬沒有糾正。
“他已經恢復了,從此可以永遠留在我身邊。”云喬說,“直到我厭煩為止。”
席蘭廷輕輕摟了她的腰。
他的手,略有略無摩挲著她腰側軟肉:“太太現在厭煩我了嗎?”
云喬微微紅了臉。
光天化日、當著孩子們的面,他居然勾引她!
鶯鶯似乎沒瞧見,“我去看看晚飯做好了沒有。”
她跑掉了。
她一走,席蘭廷才慢悠悠說:“她的生命力不強,恐怕難以長久。”
云喬心中的旖旎,瞬間散盡。
鶯鶯的確是。
哪怕用云喬的血喂養著,她也始終是個單薄虛弱的人,輕易不能離開固定生活的地方。
她沒有普通人族的小孩健康。
“蘭廷,你活了很久,見過很多事。像鶯鶯這樣的有沒有辦法呢?我的鳳凰骨,可以不可以劈一半給她?”云喬問。
席蘭廷摟了她的肩膀:“不是說好了,我們倆不再折騰嗎?”
云喬:“是。可……”
“我會想辦法。”席蘭廷說。
云喬:“能有辦法嗎?”
“我沒有嘗試過,但別的人有。蕭鶯是世間罕見的鳳凰,半妖蛇一定鉆研過的。”席蘭廷道。
云喬:“可他已經消失了啊。”
半妖蛇徹底消失,程立尸骨無存,秘密都帶走了。
“這個需要機緣,不要急。”席蘭廷道。
云喬又去問鶯鶯。
鶯鶯跟程立相伴幾千年,她是否有點思路。
“……不要管了,云喬,順其自然吧。”鶯鶯說。
“所以,真的有辦法,只是很難?”云喬問。
鶯鶯:“……有一個東西。”
“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