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璽很久不與人動手,打了這么幾下,手腕扭傷。

    簡白更慘,骨裂和腦震蕩還沒好,又添兩處傷。

    凌晨四點,值班護士簡單給兩人處理了下,就去護士臺坐著打瞌睡了,留下他們倆面面相覷。

    “……什么人想要勒死你?”宋璽覺得不可思議。

    從小在國內念書,在正常環境里長大,雖然生活優渥、享受特權,宋璽卻是心智正常的當下青年。

    也就是說,在法律紅線分明的當下,普通人和小仇恨,不會用“殺了你”來解決。

    宋璽不知簡白到底招惹了什么麻煩。

    簡白卻搖搖頭,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表示自己說話艱難。

    她換了新的病號服,脖子處被護士處理了:傷口并不深,已經止血了就不需要包扎,上點藥即可。

    手上的傷口反而更深。

    需要不需要打針,得等值班醫生過來。護士打電話了,值班醫生剛醒。

    “早就勸你了,平時少作孽。”宋璽又道,“得饒人處且饒人,你也不會落得這么個下場。”

    簡白看了眼他。

    這一眼很復雜。似乎很感激他,又覺得他像一坨臭狗屎,怎么也甩不掉。

    好心煩。

    “你這個鬼態度!”宋璽氣得不輕,“我多余半夜來看你。”

    “你為什么半夜來看我?”簡白端詳他,目光幽靜,似兩輪冰魄,將如霜的目光投射在他臉上,帶著深深的探究,“你真的愛上我了?”

    宋璽:“你那腦袋是震蕩了,不是進水了!”

    “那我就想不明白,為什么你大半夜會突然出現在這里。”簡白說,然后話音一轉,“那兩個人,不會是你安排的吧?”

    宋璽被人氣到的時候不多,簡白算是個例外。

    “可以啊小白妹妹,你這心機、這口才真了得。”宋璽道,“得了,哥哥我全當好心喂了狗。你自己留在這里等死吧,哥哥要回去睡覺了。”

    他起身走了。

    約莫五分鐘,有人敲了敲病房的門。

    簡白沒睡,聽到了之后微微驚訝:“誰?”

    “簡小姐,我是大少的司機。我在門外守著,您安心睡一會兒。”男人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簡白:“……”

    她恨不能做個牌匾,把“不要多管閑事”掛在宋璽脖子上!

    怎么哪哪都有他?

    顯得他能!

    簡白的手指,按在臧如春的手機號碼上,再考慮要不要設個局殺掉宋璽。

    他實在太耽誤事了。

    這種自作聰明的草包油滑男,屢屢壞事,真是煩死了。

    然而,宋家的勢力……

    簡白想了想,她還是不要招惹這么大的麻煩,后續很難處理。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任何事做過了都有痕跡。她沒把握可以騙過宋家,順利解決此事。

    她迷迷糊糊睡著了。

    醫院在天亮的時候打電話給簡振秋夫妻倆。

    江泌來了醫院。

    和之前冷靜的態度不同,這次江泌暴怒了。

    她痛罵簡振秋:“要不是你護著許濤,他能這么膽大妄為?簡振秋我告訴你,我寶寶有個萬一,我便跟你同歸于盡!”

    簡振秋很震驚,也下意識覺得是許濤做的,卻又辯解:“不至于吧,他人不得自由啊。”

    “不是他還有誰?”江泌一邊哭一邊罵,“要不然就是簡書墨!你那個草包女兒,一天到晚闖禍惹事,念書不行、工作不行,聯姻沒人要,長得丑還多作怪!

    我寶寶強過她一百倍!我寶寶住院,她在旁邊說的什么話。我當時沒抽她,看得是你的面子!你們簡家王八下蛋,一個個剁千刀的該死!”

    簡振秋:“……”

    簡白看著簡振秋臉色很難看,抱住了江泌,不讓她再罵了。

    江泌罵完又痛哭,抱著簡白不肯撒手。

    簡振秋被太太這么狠狠罵了頓,一肚子氣,又覺得簡白可憐,只得去找簡書墨。

    只是沒想到,警察很快鎖定了兩個歹徒,抓到了他們。

    他們倆的賬戶上,有從海外賬戶上打進來的十萬塊;而打錢的戶主,外人不知道,簡振秋卻看得出來是簡書墨的。

    簡振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