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白一直沒從客房出來,只阿姨進進出出的,送湯水和藥、衣服等,又拿了她的臟衣服出來。
宋璽洗了澡,吹干頭發下樓,問阿姨:“她怎樣?”
阿姨沒聽懂,還以為問簡白為人如何,就說:“挺好的啊,小姑娘很客氣,一口一個謝謝、麻煩了,很懂禮貌。”
又很耐心詢問他,“小宋啊,你還有事嗎?你沒事的話,我要去睡覺了,好晚了。”
宋璽:“……”
他還想問問簡白的情況,無奈阿姨到了生物鐘,困得眼睛都睜不開,實在不想跟他閑聊。
天大地大,睡覺最大。
阿姨去睡了,廚子明天還要準備早飯,也去睡了。
宋璽往客房看了好幾眼,沒動靜。
他睡不著,索性在客廳沙發里歪著,玩一會兒游戲。
游戲也沒什么意思。
玩了一會兒,他把手機扔在旁邊,感覺自己今晚做了件不可思議的事。
怎么從影視城回來,就去吃飯了?又怎么從餐廳,就一路到了簡白的小區門口?
把簡白撿回他的別墅,更加神奇,一切都不像是正常人該做的。
宋璽平躺著,思緒亂飄。
樓梯上有動靜,他立馬坐起身。
簡白穿著阿姨的裙子,扶著扶手站定。
這件裙子是深藍色帶碎花的,又略顯得寬大,卻被她穿出了一種復古田園風,閑適而清雅。
宋璽不得不承認,簡白的素顏很能打。
好些光彩亮麗的女明星,卸妝后并沒有簡白這等姿容,她長得非常漂亮。
而此刻,她臉上所有假笑都沒了,很是虛弱扶住了扶手。
宋璽快步上樓。
“你怎么下樓了?”他問。
簡白:“有沒有體溫計?我……”
宋璽伸手,摸了下她的額頭。
額頭滾燙。
她的面頰、呼吸,都帶著發燒特有的滾熱。
簡白是學醫的,當她感覺自己一陣陣發冷的時候,覺得可能是發燒了。
她以前身體很好,然而上次受傷住院,讓她傷了根本,導致最近時常感覺自己力氣虛浮。
白天太熱,簡白和江泌吵架的時候一身汗,又被暴雨從頭到尾澆透。到了宋璽的別墅,時間太長了,她進門時候呼吸就有點發燙。
“你在發燒。”宋璽擰眉。
他攙扶簡白慢慢下樓。
簡白:“給我兩粒退燒藥,我吃了就沒事。”
宋璽將她攙扶到沙發里坐定,自己去敲了司機的房門。
“……去醫院掛水。”他道。
簡白沒力氣跟他爭,也沒力氣反對。
司機很快發動了汽車,宋璽將她抱起來,出門去了。
簡白:“……”
她還能走。
汽車里,她的呼吸一陣陣發緊,總感覺那口氣有點續不上。
他們去了最近的社區醫院。
做了點檢查,凌晨兩點終于在輸液室坐定了。
簡白直打瞌睡。
宋璽:“你睡吧,我幫你看著。”
簡白:“謝謝。”
她迷迷糊糊睡著了,然后腦袋磕到了旁邊的支架。
再后來,有人緊挨著她,擠在同一張椅子里,讓她靠在他懷里。
簡白很想睜開眼,可她這會兒只想睡;而男子的懷抱,溫暖結實,似乎讓她想起了兒時父親的懷抱。
她依偎著,低低道:“爸爸,我冷。”
宋璽喊了在旁邊等著的司機:“去車子里找個小毯子來。”
司機便去了。
簡白一直迷迷糊糊,直到翌日醒來,發現自己在陌生的房間;而窗簾留了一條縫,陽光從窗口照進來。
是個晴朗炎熱的天。
她呆愣了一瞬,這才回想起昨晚種種。
已經不燒了,呼吸不再燙人,她出了滿身的虛汗,頭發黏黏的。
簡白按了床頭的鈴。
這個鈴,直接通樓下的工人房,阿姨聽到會上來。
待她裹著浴巾,從洗手間出來時,宋璽抱著她的衣衫,大大咧咧出現在客房里。
簡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