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璽悄無聲息打開了書房的門。
纖薄身影,正在專心致志翻簡耀川書房的抽屜。
宋璽在家不穿鞋,故而落足無聲,悄悄站在簡白身后:“找什么呢?”
簡白心臟驟然一縮,嚇得她臉色發白。
待看清楚是他,她更驚訝。
手里的文件落地,她還沒看清楚,然而本能想要跑。
左臂用力,她沒有任何預兆擊向了宋璽,卻被他避開。
簡白饒是會點功夫,也只是能對付自己同等量級,或者不會拳腳的人。所以,她的身邊需要臧如春、蔵如夏兄弟倆。
宋璽多年練習跆拳道,身手靈活,幾招就將簡白按在了書房的墻壁上。
他似笑非笑看著她:“上門偷東西,很有出息啊簡二小姐。”
簡白眼珠子轉了轉。
她有雙特別明亮的眸,似最上等的墨色寶石,眼神比一般人的嫵媚。
忽扇的眼睫、挺悄的鼻端、飽滿的唇,讓她整個人都活色生香。
宋璽低頭看向她,心中某個地方,像被人狠狠一捏。
“誰偷東西?”簡白不用力掙扎了,索性靠著墻壁,“我叔叔讓我來的。”
宋璽目光里蒙了一層霧。
情緒并未后退,他的笑意卻顯得那樣輕浮:“是嗎?那我打電話給他,問問他是不是真的。”
簡白:“你打啊。”
宋璽一手摁住她肩膀,一手去掏手機。
就這么個放松的動作,簡白似泥鰍般從他的手下掙脫,人已經快速跑到了書房門口。
宋璽情急之下,撲了過去,而簡白正好打算回身將他鎖在書房里。
她的設想很美好,只是低估了男人的力量,故而所有的技巧都被沖擊,她被宋璽撲倒在地。
頭撞到了地板,疼得她眼前一陣陣發花。
宋璽整個人趴在她身上,差點壓扁了她。
半晌,簡白的頭疼稍輕,目光對焦的時候,發現宋璽正在看她。
他的目光,有種無法言喻的燙,像是欲念落進了滾油里,燒得旺盛又灼烈,幾乎要騰起滔天火焰。
簡白微愣。
宋璽半晌回神,爬起來。伸手拉她。
簡白被他帶著起來。
后腦勺撞了個大包,疼得她直直吸氣,宋璽扶了她到沙發里坐定。
他轉身去廚房,拿了個冰袋給她。
簡白腦子里一直發懵,卻不由自主想起他方才的那個眼神,帶著那樣濃烈的情緒,是不是她的錯覺?
她一時不敢看他。
宋璽替她按住冰袋,又問她:“你來偷什么?”
“討厭,哪哪都有你。”她嘟囔。
宋璽:“如果我報警,你入宅行竊是要坐牢的,別不識好人心。”
簡白:“你報警吧!”
宋璽氣笑:“覺得我拿你沒辦法?”
他說著,手指鉗住了她下頜,讓她跟他對視,“你給我老實點。”
男人指尖的粗糲、溫度,通過肌膚傳給簡白。
簡白染了墨的眸子,有點深沉。
她打開了宋璽的手。
屋子里一時安靜。
兩人都不說話,宋璽的手卻托著冰袋,放在她后腦,拇指的指腹擦在她耳根處。
簡白只感覺耳根處的神經元特別活躍,似乎在跳舞。
“……你怎么進來的?”宋璽找了個話題。
簡白:“認識鄰居,跟著上樓的。”
“大門呢?”
“我叔叔的密碼,是最小數,他自己說的。”簡白說。
宋璽:“他也跟我說過。但不是六個0,我試過了。”
“是三個3、三個4。在撲克里,這對飛機誰也打不過,所以算最小數。”簡白說。
宋璽沉默了一會兒,感嘆說:“你們簡家的人,腦回路都不正常。”
這誰特么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