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傳來汽車的聲音。
宋璽開車出去了。
阿姨進來,對簡白說:“簡小姐啊,你還住上次那個房間行嗎?小宋給你買了睡衣,我都洗好了。”
簡白還在那兒發呆,聞言愣了愣:“啊?”
“吃飯沒有啊?”阿姨又說,“小宋他出去了,說明天才回來。他總這樣的,喜歡熬夜玩。你餓了嗎?吃點宵夜再睡吧。”
又說,“你這么瘦,要多吃飯。”
簡白稀里糊涂跟著阿姨出了小客房,坐在餐廳里。
宵夜是她很喜歡的魚湯米線。
“這個好吃。”簡白說。
“小宋說你喜歡的,剛剛特意吩咐廚房去做。家里沒新鮮鱖魚了,用鯽魚熬的湯,你將就吃點。”阿姨說。
簡白怔了怔:“他說的?”
“對呀。”阿姨說。
簡白:“他怎么知道?”
阿姨失笑:“小宋這個人,他想對誰好就是十分的好。他中意你嘛,自然會打聽到的。”
簡白面頰莫名發燙。
她心里的情緒,被宋璽攪合成了一團亂麻。
她茫然又麻木喝著魚湯:“他不中意我。”
哪怕以前有過一點心動,今晚過后,大概也會敬而遠之。
他看到了她惡毒的一面。
他的三觀大概受到了極大的沖擊吧。
阿姨見她怪怪的,怕多說多錯,就沒有再開口。
吃了宵夜,簡白被阿姨領上了樓。
床上鋪著淡黃色棉布床單被罩,這是她最喜歡的床品顏色,會讓她溫暖;有兩件睡衣放在床頭,也是她常穿的睡衣牌子。
洗手間的洗漱用品,之前雖然也是名牌貨,這次卻全部換成了簡白喜歡的品牌,包括那款睡眠面膜。
她站在這里,渾身發僵。
簡白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面目丑陋的人,也是第一次被人看到了她的真面目。
她轉身下樓:“我要回去了。”
她急匆匆叫了網約車。
從宋璽的別墅到小區門口,約莫一公里路,簡白幾乎是快步跑過去的。
她落荒而逃。
阿姨沒阻攔她,卻給宋璽發了個消息,告訴了他一聲。
宋璽回了句知道,又讓阿姨早點睡,今晚他不回去。
從宋璽的別墅出來,簡白打電話給臧如春。
“我還在醫院。”臧如春道,“你不是讓我守著瞿總嗎?”
“如夏呢?”
“他回家了,剛通過電話。怎么了老大?”臧如春不解。
簡白心中微動。
宋璽的人沒有把蔵如夏送到警局嗎?
那簡書墨呢?
臧如春還想要說什么,電話突然被人奪了過去。
他回頭看到了宋璽,沒言語。
宋璽搶過了他電話,對著那邊道:“是我。簡書墨也在這家醫院,急診科,明天可能轉科室。你自己來跟瞿彥北對對說詞。”
然后,他又把電話扔給了臧如春。
臧如春接住了。
那頭已經掛斷。
臧如春一頭霧水。
第二天,簡振秋知道了簡書墨的事。
右手神經斷了,簡書墨這只手估計短時內廢了;以后能不能恢復,還是未知數。
簡書墨大哭大鬧,對著簡振秋和江泌控訴簡白,又說簡白綁架她,要解剖她。
“爸爸,一定要報警,一定要幫我報警!”簡書墨痛哭流涕。
她嚇瘋了。
簡振秋臉色特別難看。
江泌一臉不敢置信,又似嘲諷:“你說得這些是人話嗎?小白怎么會做這種事?”
瞿彥北由護士小姐推著輪椅,到了簡書墨這邊的病房。
他把簡振秋和江泌叫到門口:“簡小姐給我扎了一針,我當時就不能動彈。后來小白趕過來。
她們倆爭執的時候,我看到簡書墨小姐拿了刀,我也不知道她是想要殺我還是殺小白。后來那刀怎么回事,我就不知道了。
小白嚇到了,才打電話找朋友過來幫忙。好像是找了宋大少。簡叔叔,你找宋大少問問情況,或者找找路上的監控錄像。”
簡振秋從一開始,就不相信簡書墨。
聽了瞿彥北的話,簡振秋氣得后槽牙差點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