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臂武意神像將那一桿霸王鐵槍刺了過去!
六臂武意神像其中一臂上的蛟龍把霸王槍身當作了蟠龍柱,盤繞而上,猙獰的龍頭最終定在槍頭之上。
六臂武意神像這雙臂合一的一擊,當時在白山老虎道南出口,只一擊便破了趙伯姬好不容易完成的三才陣!
云從龍心中想當然的認為,只需要解決了眼前這人,器陣便不足為懼!
不過,六臂武意神像的這一擊,到了半路上便被迫停了下來。
那一支蟠龍霸王槍,被數條桔梗花的花瓣的脈紋給緊緊的纏住了!
就像是被數條比常人腰身還要粗兩分的森蚺給纏住了一般,蟠龍霸王槍越是急于抽回,纏得越緊,越是抽不動半分。
六臂武意神像那桿威風凜凜的霸王槍之上,明明是一條蛟龍。
此時卻給人感覺到有些虎落平陽被犬欺的畫面,就這么被數條花花綠綠的森蚺給拿捏得死死的!
不過,一位魂師要想維持如此大范圍的一座器陣,對念力的消耗必然也是極大的。
尤其是以桔梗花的脈紋死纏武意神像的兵器,這種層級的對抗,更是加劇了魂師念力的消耗。
接下來,六臂武意神像反應也算是快的。
九環大刀、方天畫戟、八棱馬槊,分別從上中下三路朝著眼前那個魂師攻了過去!
魂師與武者的對戰當中,距離便是第一道安全線。
這在乾玥大陸之上是一種共識。
尤其是在一位六臂武宗的武意神像面前,魂師務必要讓武宗“鞭長莫及”,那才是明智之舉。
還沒等六臂武意神像展示他的精妙招式,九環大刀、方天畫戟、八棱馬槊便相繼步了那一桿霸王槍的后塵。
六臂武意神像的四件長兵,統統都陷在了桔梗花的脈紋當中!
云從龍此時終于無法保持淡定了。
他完全看不出眼前這一位魂師獨自一人操控如此規模的器陣時有任何吃力的跡象!
幾個親衛此時哪怕心中再如何的驚懼,也得出手了!
然后......數十個親衛就落得了一個跟那些武意神像兵器相似的下場,一個個都被桔梗花的脈紋纏成了粽子一般。
整一片營帳,此時陷入一種極度詭異的狀態之中。
似乎這兩千多鎮南軍精銳一同參加了“一二三木頭人”的幼稚游戲。
可偏偏大家都還玩的十分認真,就連那一位六臂武意神像,也玩得一絲不茍!
當然了,中軍營帳之前倒是有一個人還能隨意走動的。
這一位北郡司的魂師,僅僅只以一人一陣,便全面壓制了以武學境界高達六臂武意神像的武宗,以及鎮南軍整整一營的精銳!
云從龍知道如果這樣繼續“僵持”下去,鎮南軍的顏面恐怕就要被自己這一位右將軍丟光了。
“本將軍不記得與閣下......”他張了張嘴,正打算說兩句場面話,探一探對方的口風,至少要弄清楚對方的身份來頭,以及自己又是如何與對方結怨的。
下一刻,包丁就直接給出了答案!
包丁頭頂上方驀然浮現出了一尊六臂武意神像來。
云從龍此時哪里還猜不出對方的身份?!
云從龍武意恍然:“陰陽師?!我知道了!你是.......你是包丁!”
包丁武意根本不打算與云從龍廢話,只見他六手的手掌心同時向下一翻,手中的闊劍、桃木劍鞘、朝霞、殘月、骨塤以及那個單手印,便統統消失不見。
包丁武意咕噥了一句:“果然如此,這樣倒是有些‘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意思,可以隨意切換成空手。”
三顆鬼王魂魄晶石浮現在包丁的身邊。
包丁武意的六只手,開始以兩兩一對,以鬼王魂魄晶石內的魂魄元力為墨,書寫九言。
九言“臨”!
九言“兵”!
九言“前”!
三道九言幾乎是不分先后的浮現在包丁武意的上方。
而包丁武意神像其中兩手的手掌心向上一翻。
一手朝霞,一手殘月。
這兩手上舉,相互靠近。
朝霞、殘月相互靠近,殘月隱入了朝霞之中,看上去卻是那么的自然、和諧。
九言“臨”靠近,同樣融入了進去。
一個幾乎與九言“臨”一模一樣的手印轉眼之間便成形。
六臂武意銅印!
九言臨!
六臂武意銅印重重的砸中了云從龍的武意!
可以看到云從龍的武意直接被砸了一個暈頭轉向,甚至被迫化出了武意的雙腿,屈膝彎腰,這才勉強站穩了腳跟!
可惜,在云從龍武意眼前閃現的,是第二道六臂武意銅印:九言“兵”!
然后,第三道六臂武意銅印:九言“前”!
包丁這三道六臂武意銅印或許與十臂武宗的金印相比是天壤之別。
但是如果在相同武學境界當中,包丁絕對是一個無敵的存在!
接連三道六臂武意銅印重重的砸在云從龍武意之上,每一次重擊所產生的效果也是不盡相同的。
六臂武意銅印:九言“臨”!
云從龍的武意神像表面開始出現簌簌發抖的狀態,看上去就像是在看水面漣漪里的倒影一般,變得模糊不清。
六臂武意銅印:九言“兵”!
云從龍的武意神像光澤迅速黯淡了下來,一轉眼之間就由璀璨奪目變成了油盡燈枯。
六臂武意銅印:九言“前”!
云從龍的武意神像開始出現一種詭異的扯線木偶的狀態。
就像在武意神像的頭頂有一根無形的線正在扯著,向上提著,隨時就要將這一尊武意神像從地面拉扯起來。
云從龍武意神像被迫蹲了一個馬步,猛的向下坐去,好抵抗這種恐怖的效果。
而反觀包丁的武意神像,在云從龍的武意神像對面,兩者之間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前者像是香火鼎盛的古剎里面的神像,被千萬人頂禮膜拜。
后者只不過是村頭用幾塊瓦片搭了個頂蓋的土地廟神龕里的那個泥像,享用不了香火,只有風吹日曬長伴左右,色彩脫落,表面斑駁。
云從龍知道自己絕對在劫難逃了。
他干脆斂去武意神像,對著包丁破口大罵道:“你身為陰陽師,卻甘愿充當趙家的走狗!你,你不知好歹,不得好死!”
包丁武意臉上掛著不屑的冷笑,伸出一根手指朝著云從龍戳了下去。
就在云從龍眼神一黯,引頸受戮的時候,那一根比人還要高兩分的手指卻只是輕輕的抵在了云從龍的前額。
包丁武意稍頓了頓,搖頭咕噥了一句:“看來還不能直接回溯靈魂的記憶啊!那樣一來,恐怕就只能用老辦法了......”
就在云從龍一臉莫名其妙的時候,包丁武意手指輕巧的一挑,就把云從龍腰間那一件殞兵拿到手了。
云從龍的這一件殞兵,其實看上去更像是一截刀柄。
包丁武意將這一件殞兵虛托在手掌心之上,激活了殞兵上的陰陽律文。
陰陽律文具象為一把九環大刀。
包丁武意神像伸出另一只手來,用一根手指在陰陽律文上面隨手一抹,便將殞兵的陰陽律文完全抹除掉了!
就在所有人疑惑的注視之下,殞兵上方突然浮現出一種近似于海市蜃樓的場景來。
場景分明是在大漠之中的一個綠洲,幾個金帳汗國的薩滿正在與云從龍商議著什么。
“漠北已經出兵老虎道,趙伯姬,她人在軍中。”
“要想漠北退兵,甚至與翰國交惡,最好的辦法就是將趙伯姬刺于老虎道外,兩軍陣前!”
“趙伯姬身邊必定有大內護衛,只需要把她的護衛引出來除掉,她就絕對逃不了。”
“各位盡管放心好了!我會在一旁掠陣,必要的時候也會出手相助。除掉趙伯姬的話,等于是將趙伯君在王城之外的一只手給斬斷了。”
場景之中的這幾人嘰里咕嚕說的其實是蠻族語言,在場的所有人當中能夠聽懂蠻族語言的其實并不多。
不過,所有人都看出來了,云從龍的蠻族語言說得不錯,一點兒也不像是只會幾句的樣子,雙方溝通起來相當的順暢。
云從龍此時的臉色已經是一片蒼白。
這種場景的浮現,遠遠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圍。
退一步來說,事情或許還沒到無法挽回的地步,畢竟聽得懂的人不多,還有回旋的余地。
可是,接下來第二個場景卻變成了“鐵證”!
這明顯是一處戰場之中。
幾個金帳汗國的薩滿正在強攻一座器陣。
器陣之中操控器陣的是一位有著傾國傾城美貌的女子。
知道這個女子真正身份或樣貌的人,其實也不多。
這時,只見一尊六臂武意神像其中一臂上的蛟龍把霸王槍身當作了蟠龍柱,盤繞而上,龍頭最終定在槍頭之上。
六臂武意神像這雙臂合一的一擊,只一擊便破了三才陣!
由殞鐘所具象出來的那一口巨鐘,像是一件易碎的瓷器一般,被龍首槍頭刺中的殞鐘表面出現大片大片的龜裂。
鐘身上的那幾道陰陽律文再也無法固定巨鐘的形狀,龜裂變成數十上百塊或大或小的碎片,坍塌一般的向下掉落。
器陣中的那個女子盯著馬面薩滿,冷聲道:“右將軍,云從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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