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云霆的話里多少也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她的心里不感動是假的,姜言舒知道珺昇的商務對于娛樂圈的這些藝人來說意味著什么?別說放棄了,就是想不要錢合作都難。
拿到珺昇的商務,說明你的人氣和商業價值都是首屈一指的存在,如今云霆為了她不惜推掉來之不易的機會,也不知道該說他傻?還是傻?
“和白幼薇那個女人拍廣告,幸虧你沒拍,你要是拍了,這輩子我都不想跟你說話了!”
林梔夏從地上團了個雪球在手里掂了掂:“我肯定會用這個砸死你!”
“你當我什么人?我都做好了賠償的準備也要拒拍,姐,我絕不會背叛你!”云霆說的信誓旦旦,但很快又蔫了下來:“可是我沒想到違約金有十個億啊!”
“那些導演不知道你和岑太太有關系?”林梔夏問。
云霆搖搖頭拍著胸脯:“我闖蕩娛樂圈都是靠自身的實力,可沒借著我姐和姐夫的地位走后門啊!”
“自己掙來的心安!”
林梔夏走上前來忍不住呼嚕著他毛茸茸的金發,有種刮目相看之色:“都說混你們娛樂圈的人人都想找一個得力的金主靠山,你倒好,現成的人脈不用,小伙子,我敬佩你!”
云霆伸出拳頭和她碰了一下,被林梔夏夸獎多少還生出了不好意思的感覺:“過獎了過獎了!”
“阿舒,這個事你還真得幫幫他,十個億也太夸張了!”林梔夏聳了聳肩:“你以為誰都跟你們家岑總似的十個億跟十塊一樣的劃等號。”
“瞧瞧這孩子,上次還跟我說為了練舞拍戲,渾身都受過傷,多可憐啊!”
“人家賺兩個錢真不容易!”
云霆聽著林梔夏替自己賣慘的話多少有點不適應:“夏夏,點到為止就行了。”
“再說下去我比要飯的還慘了,過于夸張!”
他低聲咬著牙說著,表面上笑個不停。
林梔夏瞪了他一眼:“少廢話,阿舒心軟,要把你說的非常慘才行,不然你就賠那十個億吧!”
云霆乖乖閉嘴。
姜言舒扶了下額,嘆了口氣:“這件事你找了阿霄嗎?”
“找了,我經紀人下去就去了珺昇,那邊的負責人態度很堅決,后來他找到了姐夫,姐夫說聽你的意思。”
云霆笑嘻嘻地回答。
“都聽阿舒的意思了,那不就不用賠了?!”林梔夏覺得這事沒什么好顧慮的了,因為姜言舒的意思肯定是希望岑霄網開一面。
“好啦,好啦,進屋吧!”
姜言舒沒有要進屋的打算,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梔夏好奇地看著她問:“阿舒,還有問題?”
“夏夏,他是希望我主動因為這事去求他。”姜言舒扯著嘴角尷尬地笑了:“否則他撥撥嘴皮的事繞這一大圈沒必要。”
“再說了這樣地小事自有珺昇的律師團和商務部全程跟進,他一個總裁何必過問。”
林梔夏愣了愣:“你去說一下的事很為難嗎?”
她沒聽出來姜言舒的無奈,以為這事就是他們夫妻倆隨口一提就能解決的事。
“我們現在在冷戰,他就是逼著我去低頭。”姜言舒死死咬著嘴角,對于岑霄的用意她太清楚不過了,可偏偏藏在骨子里的自尊和驕傲讓她不想服軟。
云霆站在門口聽著兩人的對話:“姐,你為什么跟姐夫吵架啊?”
“大人的事,小屁孩少打聽!”林梔夏聽后完全了解姜言舒的想法。
云霆:“???”
“誰是小屁孩?”他不滿地嘟囔了一句。
林梔夏一個充滿殺氣的眼神遞了過去,他才乖乖閉了嘴。
“阿舒,岑總或許也是想讓你哄哄他吧?你不要鉆牛角尖,他絕對沒有要逼迫你的意思!”
事已至此,林梔夏只能當和事佬,不然云霆的事還沒解決,他們夫妻間的矛盾更深一層就不好了。
姜言舒只覺得太陽穴“突突”地疼,既然怕她那么不高興,為什么還要云霆跟白幼薇一起拍廣告?明明知道這樣不合適卻還是讓手下是人這么做了!
就算他不關心廣告部的拍攝,秦修承難道不會替他處理么?
還好意思生她和阿也的氣,白幼薇還在珺昇,意味著他們每天還是可以隨時見面,她是不是也可以生氣了?
現在又用違約金為難云霆逼迫她去求和,不愧是商人,算盤打的真好。
“夏夏,我不會求他的。”姜言舒的腦子一片混沌,眼睛酸酸的,難受得緊。
“那云霆怎么辦?”林梔夏目光灼灼地看著她:“都已經在賣藝了,難不成你讓他去找那些富婆賣身?”
姜言舒:“......”
“好阿舒,你就稍微服一點軟,把云霆這件事解決過去再說?”
林梔夏晃著她的手臂商量道。
“夏夏,他不是要十個億么?我幫云霆給他!”姜言舒側過頭,鐵了心要和岑霄對抗到底。
她覺得自己在這件事上也沒有做錯,憑什么要去低頭?
林梔夏攬上她的肩膀瞪大了瞳孔:“阿舒,你不要沖動啊!那是十個億!不是十塊!”
“你哪來那么多錢啊?”
姜言舒嘆了口氣,眉頭驟然擰緊,轉身看向眼前的明和公館:“這棟別墅別說十個億了,我就是叫價五十個億都有人買。”
她說話的聲音很平靜:“房產證上寫的是我一個人的名字。”
“你瘋了阿舒!你要賣了明和公館?”林梔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這可是你們結婚時岑總送給你的,你把它賣了還給岑總錢,這算什么事啊?!”
林梔夏捏了捏她的臉:“你是不是在外面把腦子都凍糊涂了!”
“夏夏,我有我的驕傲你能理解么?”姜言舒斂著眼眸,硬生生扯出一抹難看的笑來。
她整個人站在寒風中,身形略顯顫抖,好像隨時要被吹倒。
林梔夏犯了難,眼見勸不動她只好安撫:“阿舒,一定還有解決辦法的,你把這房子賣了,你們夫妻之間可就有隔閡了。”
“為了看不清摸不著的自尊,值得嗎?”
“是他逼我的,夏夏,你以為我想?”姜言舒一想起這兩天過著和以前的日子,她就覺得心力交瘁的那股勁又包裹著她的全身令她呼吸都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