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雨過天晴,天邊出現了一道亮麗的彩虹。
透過云層的晨光,穿透破廟瓦片,停留在廟中男女洋溢著幸福的臉上。
寺廟外,精兵正滿山遍野的呼喊。
“王爺,王爺您在哪啊?”
相擁而眠秦言和楊錦繡二人,被一陣陣的呼喊聲吵醒。
楊錦繡睜開雙眼,對上秦言的眸子,慌張的坐起身。
“嘶......”
一陣疼痛傳來,楊錦繡蜷縮著抱住雙膝,眼淚也委屈的流了下來。
秦言也跟著起身,大手輕輕搭在楊錦繡光滑的肩膀上,安慰道:
“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你負責,這輩子你不負我,我定不負你!”
楊錦繡什么話也沒有說,嚶嚶啜泣,用力一聳肩,將秦言搭在肩膀上的手甩掉,無聲無息的留著眼淚。
“王爺,您在哪啊......”
破廟外面的召喚聲此起彼伏,秦言拿起衣服披在楊錦繡身上,隨后一邊穿衣一邊往外走。
才出門,就看見精兵們就在破廟周圍瞎喊。
“別喊了,本王在這呢!”
精兵們立馬上前,拱手道:
“參見言王!”
“屬下救駕來遲,還請恕罪。”
秦言嚴肅道:
“別以為本王不知道!”
“喊喊喊,這么大個寺廟,眼瞎看不見,在這周圍扯著嗓子喊,跟我裝什么裝。”
精兵們嘿嘿直笑,一邊上前,幫秦言整理身上的雜草和樹葉,一邊說道:
“我們這不是怕驚擾了您,壞了您的好事嘛!”
秦言冷哼一聲。
“算你們有眼力價,去把馬牽過來。”
“喏!”
精兵們立刻去牽馬。
秦言返回破廟內,楊錦繡已經穿好紅綢裝,正在往身上套銀甲,他立即上前幫忙。
溫柔的動作再次讓楊錦繡羞紅了臉,初享人倫的她,內心已經完全接受現實,穿戴好銀甲后,她也開始服侍秦言穿衣服。
二人穿戴整齊后,一起往外走。
楊錦繡就像是犯錯的孩子,不言不語,害羞的一直跟在秦言身后。
秦言走在前面突然停下腳步,楊錦繡的腦袋“咚”一聲撞在秦言背上。
抬頭正對上秦言溫柔的眼眸,她臉色迅速變紅,繼續乖巧的跟在秦言身后。
現在的楊錦繡對秦言來說,就像是一只收起尖刺的刺猬,將內心的柔軟毫無保留的交給了他。
二人一同上馬,伴隨著樹蔭中星星點點的陽光,并肩前行。
溫存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二人剛行駛到新城城門口,就有精兵急匆匆地來匯報。
秦言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楊錦繡。
楊錦繡有些納悶的問道:
“怎么了?”
“沒事。”
秦言沒有明說,在秦兵的帶路下,見到趙國使者,手持詔書,來到楊錦繡面前站定。
“楊門女將,楊錦繡接旨!”
楊錦繡從馬背上一躍而下,跪地接旨。
趙國使者宣讀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限七日之內回汴京述職,不得有誤,欽此!”
楊錦繡內心“咯噔”一下,臉色驟然一變。
昨晚才和秦言建立關系,今天竟然就要召回汴京。
真是造化弄人!
趙國使者見楊錦繡遲遲沒接圣旨,橫眉冷眼提醒道:
“怎么,還不接旨?”
楊錦繡的思緒一下被拉回現實,皺著眉頭,緊咬牙關,身體顫抖著拱手道:
“臣女楊錦繡,接旨。”
跪謝后,雙手接旨。
楊錦繡遲遲沒有起身,拿著圣旨的手,都在抑制不住的顫抖。
秦言下馬,將楊錦繡拉起來,問道:
“要回去嗎?”
楊錦繡不敢看秦言的眼睛,死死握緊手中的圣旨冷冷道:
“不然呢。”
言罷,甩開秦言的手。
秦言抬頭戀戀不舍的望著她問道:
“就算為了我,你能不能不走?”
楊錦繡強忍住淚水,拿著亮銀槍直指秦言的胸口。
“圣命難違,你我注定殊途同歸!”
秦言義正嚴詞的說道:
“可是我們已經......”
“住嘴!”
楊錦繡一聲呵斥,她真的想不管不顧,跟秦言在一起,但國家有詔,她不得不回。
收起亮銀槍正色道:
“忘了我吧,你我注定殊途,以后再見面,有可能就是敵人了,別讓我在戰場上看見你,否則,我定不手軟!”
言罷,也不等秦言回話,翻身上馬,拉緊韁繩調轉馬頭,雙腿夾緊馬腹,大喝一聲。
“駕!”
英姿颯爽的背影,揚塵而去。
策馬揚鞭,一騎絕塵。
剛剛相戀,把自己交給秦言,結果造化弄人,還是要分道揚鑣。
在其他人看不見的視角中,楊錦繡再也承受不住內心的委屈,就像是小孩子一般,張著大嘴嚎啕大哭。
“嗚嗚嗚!啊......”
委屈的哭聲淹沒在奔跑的馬蹄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