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會,一行人便到了枯林破廟。
阮陵往里面看了一眼,幾個滿臉橫肉五大三粗的大男人或坐或躺地呆在里面,正中間擺了張破木桌,上面擱著好幾個大瓷碗,看上去積滿污垢,但是都堆滿了食物。
“居然有肉。”莫凡走近看了一眼,低聲說道。
“這些應該是地痞惡霸,仗著有人手,身強力壯,所以欺凌弱者。”安陽驍說道。
話音剛落,里面走出了一個大漢,剔著牙,上下打量著幾人,最后視線落在了阮陵的臉上。她刻意把臉抹臟了,所以倒不怕被人覬覦美色。
“這小子,給我們吃掉,我們大哥放你們過去。”那漢子指了指阮陵,大大咧咧地說道。
什么?
那碗里的不會是……
阮陵差點就吐了。
“放心,不是現在吃,等到東西吃完了,總要走這一步。你們幾個一看就肉太硬,沒味道。這小子看著就軟綿綿的,養上一段時間,養出膘來,正好吃。”那男人晃著膀子走近了,貪婪地盯著阮陵看。
“她的味道一般,你們想吃好東西,我倒是真有。”安陽驍轉過身來,盯住了那人。
“真的?是什么好東西,你趕緊拿出來。”壯漢眼睛一亮,伸出臟兮兮地手找安陽驍要美食。
“我啊,吃我。”安陽驍嘴角掀了掀,把手伸給了壯漢:“來拿。”壯漢瞬間變臉,一巴掌就朝安陽驍的臉扇了過去,“狗日的,敢在爺們面前叫囂。”
安陽驍身子微側,壯漢一個剎不住,直直地朝前面撲過去,差點沒栽進溝里。
“爺們打你是你的福氣,你還敢躲。”壯漢丟了面子,吐了口唾沫,轉身又撲了過來。
“爺們躲你,也是你的福氣。”安陽驍站著沒動,腳尖輕輕在地上踢了一下。
一枚石子飛過去,壯漢一腳踩在石子尖兒上,硌得一聲慘叫。
但是沒人看清這石子是踢過去的,只以為是壯漢自己倒霉踩上的。他們穿的都是草鞋,那石子尖兒磕進肉里,皮開肉綻。
“哎唷唷,好疼啊。”壯漢抱著腳,痛苦地蹦噠。
“你們看嘞,老六這個倒老的龜兒子。”破廟里的漢子們都出來了,沖著壯漢一陣嘲笑。
“行了,別笑了,老大讓你們幾個進去。”這時又有個瘦高個出來了,打量了幾人一眼,朝他們勾勾手。
安陽驍負著雙手,慢步往破廟里進去。
阮陵這時候有點后悔,應該給他傳授一點偽裝技藝才是。這人披個破麻袋,也有天神的氣場,一點也不會掩飾。
進了破廟,幾人這才看清佛像已經被推倒了,原本供著佛像的石案上頭鋪著鋪子,有個披著九節袋的男人正坐在上頭,拿著一只烤兔腿慢悠悠地咬。男人眉心正中有一道疤,看著是從頭頂直接劈下來的,甚是可怖。
“你們幾個,從哪兒來的?”男人打量幾人一圈,視線停在安陽驍身上。
此人一看就非凡品。
“華縣,路上被劫了。兄弟,我們借個道,過后定有重謝。”莫凡上前來答話。
“官家?商家?”男人從石案上跳下來,繞著幾人慢步走。
“他是商家,我們是跑鏢的,護送他們進京。”莫凡盯著男人,說道。
“跑鏢的,看來這是個人物啊。”男人咧嘴笑笑,搓搓手,道:“鏢費多少?一百兩?找誰結錢?”
“想搶生意?”莫凡冷下臉問道:“你便是搶,那也搶不去。見到我,對方才付錢。”
“保的又不是你,把你腦袋拎過去就成了。”男人瞪了莫凡一眼,抬起手來拍安陽驍的胸膛:“這身板倒是可以,如今咱們渭縣男人死的死,逃的逃,種都快滅了。你的種應該不錯,就留下來配種吧。”
阮陵:……
噗嗤……
陳璟玥舉起袖子擋住臉,無奈地說道:“簡直有辱斯文。”
“你別有辱了,你這種,還有你這種……一點都不值錢。”男人轉過頭看了一眼陳璟玥和沐嶺,嫌棄地說道。
“大哥你看這個,這個看著就細嫩,先養著,以后吃。”壯漢跛著腳進來了,指著阮陵嚷嚷。
還真是把他們的用途分得明明白白啊。
“不急,”安陽驍掀掀唇角,氣定神閑地走到倒下的神像前,淡然道:“都過來坐。”
輪到那些無賴們傻眼了,他們哪里見過如此有氣勢的人物,一時間都有些不安起來。
“大哥?”壯漢擠到了頭兒面前,小聲問道:“你看他們到底是什么人?”
“管他什么們,天王老子來到我這兒,也得跪下叫爹。”男人啐了一口,晃著膀子走了過去。
“天王老子叫你爹?”安陽驍看著他,又笑了起來。
男人抱起雙臂,趾高氣揚地點頭:“對!不服?”
啪……
安陽驍揮掌,一巴掌甩到男人的臉上。
男人頭都打歪了,嘴一張,半口牙都落了下來。
“跪下。”安陽驍笑容斂去,冷冷地盯著男人。
擒賊先擒王,掐住這個男人的脖子,其余人都不必動手。
男人已經打懵了,眼睛直冒金星,他晃了晃頭,頭暈腳軟地跪了下去。
他的跟班嘍嘍都看呆了,動也不敢動。
“還要配種嗎?”安陽驍抬腳,踩到他的胯下。
男人嚇得面色發白,冷汗直冒,白眼一翻,徹底嚇暈過去。
身下,一灘夾著顏色的液體迅速流開,臭味四起。
“都過來,坐。”安陽驍這才抬眸看向嚇呆的眾人,淡然說道。
呼啦啦地腳步聲響過,一群無賴跟小雞崽似地坐好了,大氣也不敢出,生動地演示了什么叫欺軟怕硬。
“我們只是路過,你們配合就行。”安陽驍在佛像身上坐好,撣了撣衣袖。
“配合,一定配合。大哥喝水,大哥吃肉。”那壯漢腆著臉,把頭目的兔腿給端了過來,還拿了一壺酒。
安陽驍朝莫凡招了招手,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莫凡聽完,快步往外走去。
眾人看著他們,緊張得直咽唾沫。
打大哥就像打菜頭子一樣,誰必反抗。
“不用害怕,我說了就是路過,在這里歇歇腳。”安陽驍從熊年手里拿過自己的水囊,喝了一口,慢悠悠地說道:“找你們打聽一下,怎么進渭縣讓別人發現不了。”
“里面鬧瘟疫,有去無回,連官府老爺都跑了。”有個男人湊近來,蹲在安陽驍面前好奇地問道:“你莫非是朝廷來的欽差?”
“不是。”安陽驍淡定地說道。
他本來就不是欽差,他是攝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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