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掛斷電話后,便安靜的坐在了椅子上。

    她的指尖把玩拿著手上的鐐銬。

    這時,審訊室的門被敲響。

    警員起身查看,外面的人不知道說了什么,警員重新折返對另一名警員招了招手,隨后兩人收拾了一下桌面上的東西轉身離開。

    審訊室內頓時只剩下沈清秋一人。

    面對這樣的狀況,沈清秋垂下眼簾,紅唇上揚勾起一抹隱晦薄涼的笑意。

    她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云淡風輕的姿態,絲毫沒有淪為階下囚的狼狽。

    不知過了多久,審訊室的門被再次打開。

    傅學禮從外面走進來,視線在的沈清秋的身上掃過,隨后坐在了桌子前,“沈小姐,這份沉著冷靜著實讓我刮目相看。”

    “不然呢?”沈清秋緩緩地掀起眼簾,漫不經心地掃了他一眼,“在這里,一哭二鬧三上吊似乎行不通。”

    聞言,傅學禮的臉上浮現了一絲愉悅笑意,“沈小姐倒是懂得識大局,我很看好你,可惜你是傅庭深的女人,不然我真希望你能進入我的陣營。”

    沈清秋的眉梢微微上挑,眼尾勾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聽你這話,這是承認自己與傅庭深不是一個陣營的人了?”

    事已至此,傅學禮也沒什么好隱瞞的。

    即便他不承認,事實就擺在眼前,與其費盡心機的狡辯,倒不如坦誠些。

    何況事已至此,他不認為沈清秋有僥幸逃脫的能力。

    傅學禮摘下鼻梁上的眼鏡,慢條斯理的擦著鏡片,“你難道就不好奇自己究竟是怎么落得這幅田地的嗎?”

    “這有什么可好奇的?”沈清秋姿態慵懶隨意的依靠在椅背上,“不過從前倒是我高估了你,本以為手段有多么高明,沒想到你竟然會像個女人似的用這種低劣的手段。”

    天底下沒有哪個男人能夠接受自己被比喻成女人,更何況還是被人這樣當面羞辱。

    傅學禮的目光漸漸冷沉了下來,臉上依舊保持著淡淡的微笑,猶如吐著信子的毒蛇,陰鷙又惡毒。

    但很快,他將情緒隱藏的滴水不漏,重新將眼鏡戴上,“事已至此,沈小姐又何必表現出一副運籌帷幄的姿態?倘若你真的聰明又怎么會在這兒呢?”

    “倘若當初,你肯好好聽我勸告,也不至于淪落至此你說是不是?”

    沈清秋眼眸深處掠過意味深長的笑意,“傅先生對自己倒是信心十足。”

    她的語調平淡,但字里行間卻充斥著刺耳的嘲諷。

    傅學禮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鋒銳的眼神似刀子,恨不得將沈清秋一刀刀的剖開,看清她心里到底在盤算什么。

    沉吟了片刻,他淡淡道:“沈清秋,你真的以為傅庭深會來救你嗎?”

    聽到這話,沈清秋臉上的神色微變。

    然而這一點點的變化,足以讓傅學禮以為猜中了沈清秋心底的盤算,而產生心滿意足的情緒。

    他眼底不由得染上了幾分笑意,他垂眸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可惜他在海城自顧不暇,所以沈小姐這次怕是......在、劫、難、逃了。”

    傅學禮刻意將后面幾個字咬重,擲地有聲,像是錘子似的敲打在人的心間。

    沈清秋沒有說話,眉頭微微皺著。

    腦海中回蕩著傅學禮剛才的那句話‘可惜他在海城自顧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