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立刻將兩個警察拉到一邊,辛苦解釋了起來。

    門口,同樣僵持。

    云淺和司夜擎面對面站著,陸玥見兩個人始終僵持著,有些尷尬道,“司先生,你是來接淺淺回家的嗎?她今晚心情不好,所以住在我家......”

    司夜擎擰眉,打斷了她的話,“她沒有家嗎?要住在你家?”

    云淺有些惱火道,“她是我朋友,你會好好說話嗎?你最好對她客氣一點,否則......”

    “否則?”司夜擎打斷她,寒聲反問,“你是要教我怎么好好說話嗎?”

    云淺寸步不讓道,“長這么大沒人教過你嗎,還需要我來教你,什么是教養,什么是禮貌?”

    司夜擎道,“你......”

    陸玥眼見著氣氛一步步劍拔弩張了起來,聽得心驚肉跳,“別吵,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別鬧隔夜仇啊。”

    “誰和他是夫妻?我和他都沒有領證,他少自作多情了!”他們從不同床共枕,何來“床尾和”?

    司夜擎對陸玥道,“深更半夜,她有家不回,是在給我擺姿態嗎?”

    云淺挺身走到陸玥面前,目光灼灼:“你有什么話不會沖著我說嗎?別搞得好像小孩子告狀一樣!”

    司夜擎低頭瞪住她。

    云淺還不及他胸口高,卻高高揚起腦袋,倔強的小臉,水汪汪的眼睛瞪住他,帶著不容輕蔑的氣勢。

    她那么瘦弱的身體,卻好似蘊藏著強大的能量,根本不虛他眼神的威懾。

    司夜擎突然感覺喉嚨口被什么狠狠堵塞了一般,“你......”

    “那是我家嗎?那是你家!”云淺逼近他一步,“你來找我干什么?你不是說,我敢‘跨出司家一步,就永遠不要回來嗎’?這是你自己說的話,你不會忘了吧?”

    司夜擎噎住:“我說什么,你就聽什么是嗎?”

    云淺道,“你是誰,你是司夜擎,司家上下,哪個人不是將你的話奉若圣旨?”

    司夜擎:“伶牙俐齒!”

    云淺同樣不甘示弱:“不可理喻!”

    司夜擎:“......”

    陸玥站在一旁,不知道為什么,看著司夜擎一臉吃癟的樣子,想笑,卻又不得不強行克制。

    那么高,那么強勢的男人,在外腥風血雨,在家吵架吵不過老婆可還行?

    她感覺司夜擎快被氣瘋了,又覺得他被云淺壓一截的樣子,又有些委屈可憐。

    陸玥不忍心地為他開脫了一句,“淺淺,你也少說幾句,他是來接你回家的,也是一番好心。”

    云淺冷哼了一聲,“一番好心?我看他就是來找我茬的。見我深更半夜不回家,以為我是在外面‘偷男人’了?司夜擎,我在陸玥家,是不是讓你很失望?”

    司夜擎下頜緊繃無比。

    他的呼吸灼熱,氣息急促,眼中更是有什么狂風驟雨,要噴薄而出。

    他忍耐良久,閉了閉眼睛,再度睜開,咬牙切齒道:“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云淺冷嗤:“狗嘴吐不出象牙。”

    司夜擎:“......”

    靳寒好不容易送走兩位警官,回過頭,見司夜擎和云淺還僵持著,傷腦筋地撫了撫額。

    一個大祖宗,一個小祖宗,都是祖宗,都不好惹。

    靳寒硬著頭皮挪了幾步,委屈巴巴道,“少奶奶......您跟司爺回去吧!你可知你這一夜未歸,司爺有多擔心你?”

    司夜擎忍無可忍道:“閉嘴!”

    靳寒被司夜擎吼得一機靈。

    原本故障的感應燈,被他吼得完全熄滅了。

    陸玥也一臉麻木地站在一旁。

    司夜擎一把揪住靳寒的衣領,一字一頓道,“我會擔心她?你再胡說八道,我拔了你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