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淺越說,眼淚掉得越兇,卻還是倔強又聲嘶力竭道:“你會擔心我嗎,你會情真意切管我死活嗎?況且,我也遭到報應了!我被關在游樂場一晚上,一個人被關在摩天輪的車廂里,挨了一夜凍,在冷冰冰的座位上鉻了一夜,我也算吃了苦頭了。你呢?你管好你的好情人就好了,你管我做什么!我連過個生日,都要被你責罵嗎?我連過個生日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司夜擎臉上薄怒,一把握住她的肩膀,“你不會好好說嗎?你早回答我,何必惹我生氣?”

    云淺道,“我惹你生氣?憑什么你能惹我生氣,我不能惹你生氣?你哪兒來的優越感?就因為你是司家高高在上的太子爺嗎?告訴你,你再高貴,我也不稀罕!”

    她嘴上分明說著那么強硬的話,眼淚卻掉得洶涌不止。

    司夜擎竟一時怔住。

    云淺又不甘心地道:“司夜擎,我是你太太啊,你要是不喜歡我,對我有那么多不滿的話,趁早和我離婚不好嗎?現在不肯離婚的人是我嗎?是你!我嫁給你,我能得到什么,我什么都得不到,我還要受你的冷眼,你的氣......”

    “夠了。”司夜擎有些聽不下去了。

    云淺卻一刻不停,“你不是要問我嗎?大半夜,你興師動眾,踹開我房門,不是要問我昨晚去哪里了嗎。我現在回答你了,所以呢?你還要和我興師問罪嗎?”她一邊說,一邊哭,“你委屈什么,我還委屈呢。你覺得我把你丟在那里,你何嘗不是把我一個人孤零零丟在那陌生的城市?你也嘗到被人愚弄玩耍的滋味了嗎?”

    一連串的逼問,司夜擎有些措手不及。

    他從未見過她情緒如此失控的模樣。

    她從來都是要強的,可面對他的質問,她小心翼翼在心里構筑的逞強,突然崩塌,潰不成軍。

    而他......

    在她的控訴之下,好像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司夜擎閉了閉眼睛,再度睜開,語氣竟軟了下來,“我說過,我和白顏,清清白白。我對她,只有責任,沒有你想的那樣......”

    他試圖解釋,可她一個字都不想聽。

    “責任?你對她有責任,那你對我呢,算什么?”云淺用手背抹去眼淚,諷刺道,“尋死覓活這種低級的把戲,也只有你會上當受騙!”

    司夜擎突然惱火地道:“我不允許你這么說她!”

    見他如此維護白顏,至此地步,云淺也懶得和他多費唇舌。

    她伸出手,把他往門口的方向推。

    “我要睡了,你給我出去。”

    “你干什么?”

    門突然從外面打開。

    老夫人披著睡衣,站在門口,有些生氣:“大半夜了,你們在吵什么?”

    司夜擎轉過身,擰了擰眉。

    方姨站在老夫人身邊,眼觀鼻鼻觀心。

    老夫人望著房內這陣勢,責問道:“阿擎,你和淺淺吵架了?”

    司夜擎道,“沒有。”

    “我隔著老遠就聽到你的聲音!還說沒有?”老夫人又問,“我聽到‘白顏’的名字了。她又怎么了?”

    云淺道,“奶奶,他說要我陪他一起去s市出差,白顏也去了,這事兒你知道嗎?”

    她并非想告狀,只是既然驚動老夫人了,不妨把事情說明白。

    老夫人道,“白顏跟著去干什么?”

    云淺道,“她不但跟著去了,還冒充她是‘司太太’。奶奶,有件事我想問很久了,司家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兒媳婦?如若沒有,我現在就可以走,那筆錢,我會補上的,不會欠司家的。”

    老夫人氣道,“你這是什么話?”她目光又轉向司夜擎,“那個女人,還對你糾纏不放,我看她就是居心叵測!她這般死纏爛打,真是沒臉沒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