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淺眼神閃爍了幾分。

    她突然振作了精神,伸出手抓住了繩子,將繩子套在腋下的位置,打了個結。

    司夜擎用力地將她從雪窟里硬生生拽了出來。

    云淺艱難地爬了出來。

    彼時,她的四肢已經被冰雪凍得毫無知覺。

    兩個人雪崩中死里逃生,云淺明顯已經體力透支了。

    她身上的求生裝備不多,也沒有什么供給,因為防護服沒有穿戴好,內襯被雪水淋得濕透。

    天色漸晚。

    不知不覺,夜幕初垂。

    寒風像冰刀一般刮在她的身上,冰冷刺骨。

    山腳下,一路跋涉,司夜擎終于發現了一個巖洞。

    巖洞不大,卻能抵御寒風與低溫。

    兩個人進了巖洞。

    云淺被凍得臉上毫無血色,一陣陣發青,蹲在角落,抱著身子瑟瑟發抖。

    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但這一身防護服,卻是她唯一御寒的工具。

    山腳下,是一片雪原,想要回到山頂的安全基地,需要往東徒步10公里搭乘纜車繩索,或是往北越過山脊,距離20公里之外,有一座村莊。

    不論如何,如何度過今夜,是擺在眼前的最大難題。

    過了今晚,明天早上,他們或許能等到救援小組,即便是等不到救援小組,他們也可以想方設法回到安全基地。

    晝夜溫差大,到了晚上,氣溫直降零下攝氏度。

    司夜擎將求生包扔在她面前:“里面有碘伏,有紗布,你先自己處理一下傷口。”

    說完,他離開巖洞,不知去往何處。

    云淺一動不動,她感覺她的四肢都已經凍僵了。

    倘若這樣下去,她甚至感覺她熬不過今晚。

    她望著近在咫尺的紗布和顛覆,手卻凍僵了一般,怎么也抬不起來。

    半個小時后。

    司夜擎抱著一堆干柴折回。

    巖洞里漆黑一片,沒有一點光線。

    他將柴火扔在地上,堆成一堆,從口袋里拿出小刀和打火石,不一會兒,火化落在火種上,一簇火苗冉冉升起。

    火照亮了巖洞,司夜擎看到云淺靠在巖壁上,臉色虛弱,扔在她面前的求生包,一動未動。

    司夜擎道:“我不是讓你處理一下傷口?”

    云淺有氣無力,看也不看他。

    司夜擎走過去,伸出手拽她,卻察覺到她的體溫很燙。

    她好像發燒了。

    司夜擎劍眉輕佻,摸了摸她身上的防護服,早已濕透了。

    他一想到她裹著這么濕漉漉的防護服,在這里一聲不吭硬撐了那么久,不禁目眥盡裂:“云淺,你找死嗎!”

    她沒長嘴嗎?

    衣服濕透了,她不會說嗎。

    云淺道:“如果哼哼死了,我就留在這里陪他。”

    一路走來,她都沒有找到紀霖臣和哼哼,或許,他們被深埋在她腳下,她也沒有生命探測儀,無法具體定位他們被埋的位置。

    她已經心如死灰了。

    司夜擎更是惱火。

    他不懂,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舐犢情深?

    為了孩子,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云淺沒有力氣和他說話,將臉扭到一邊。

    司夜擎壓下慍火,抱著她在篝火邊坐了下來。

    他從救生包里拿出碘伏和紗布,要為她處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