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他們頭發編成的發繩燒了!

    司夜擎松開手,冷冷看著灰燼在晚風中翩翩而落,眼簾垂落,掩蓋眼底的一片痛色。

    “云淺,從今以后,我只當你死了。”

    司夜擎轉身,越過她離開。

    云淺直直地盯著地上的灰燼,眼神閃爍了幾分,鼻子一陣陣發酸。

    他竟然把結發的發繩燒掉了。

    ——云淺,從今以后,我只當你是死了。

    短短的一句話,卻字字誅心。

    直到身后傳來車子絕塵而去的聲音,她的眼淚突然從眼眶墜落。

    她不懂,她為什么要哭?

    他這么做,不就是明擺著要和她一刀兩斷嗎?

    這不是如她所愿?

    ......

    夜,更深了。

    云淺打車回到家,渾渾噩噩地回到房間。

    哼哼聽到她回來的腳步,突然把門打開,筆直地站在門口:“媽媽,你回來了。”

    她很晚才到家,哼哼一直在等她。

    云淺看向哼哼,勉強強撐精神:“哼哼,你還沒睡?”

    哼哼看到她眼眶紅紅的,有哭過的痕跡,微微蹙眉,卻不敢點破:“媽媽,你怎么才回家?”

    云淺道:“對不起,回來晚了,讓你擔心了。”

    她走過去,輕輕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吻了吻他的眉心:“早點睡,晚安。”

    哼哼“嗯”了一聲,“媽媽,你也早點睡。”

    他看得出來,云淺心事重重,可他知道,媽媽有心事只會藏在心底,不會和他傾訴的。

    她以為他還小,不懂,可他什么都懂。

    他只是心疼地抱了抱她,目送她進了房間。

    云淺在桌前坐下,打算吃藥。

    既然要一刀兩斷,她也打定主意,把孩子打掉。

    她看向桌子,卻發現桌上的藥都不見了。

    房間里有被收拾過的痕跡。

    想必是保姆替她收拾房間,看到桌上的藥,替她收起來了。

    可當她拉開所有抽屜,也沒有找到藥被收在哪里,尋遍整個房間的儲物柜,她也沒看到。

    云淺走出房間,去敲保姆的門。

    保姆已經睡下了,聽到主人敲門,走過來開門,見云淺回來了,有些驚訝:“云小姐,您怎么這么晚才回來?還沒睡嗎?”

    云淺問道:“你替我收拾房間的時候,看到桌上的藥了嗎?”

    保姆道:“沒看到啊。什么藥?”

    云淺心生疑竇:“就是......幾盒藥,裝在袋子里的,連同病歷報告一起。”

    保姆震驚道:“您生病了嗎?什么病?”

    云淺驚疑:“你真沒看到?”

    保姆搖搖頭:“我下午給你打掃房間的時候,沒看到桌上有什么東西,除了幾份文件,我都替你收進抽屜了。”

    云淺臉色變了變,道:“沒事了,你早點睡吧。”

    保姆道:“那藥您現在要吃嗎?我給你找找?”

    “不用了,你休息吧。”云淺回到房間,又找了找,還是沒有找到。

    幾盒藥,連同那只袋子,都離奇不見了!

    云淺有些哭笑不得。

    好像,冥冥之中,上天想要保護她肚子里這個小生命。

    算了。

    可能是保姆把它當成垃圾,扔到垃圾桶里扔掉了。

    只能再去醫院配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