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遲江出去。
還沒說話周至深便問他:“沒人是吧。”
“是的家主。”
周至深看了一圈,看著院子里的雪和外面的雪,感嘆地說:“怕是來遲了一步,恰好不在。”
他負手踱步走到主屋,遲江打開門讓他進里,里面還有些生活的氣息,東西還是放得齊整,凳子桌上上,并沒有許多的灰塵,可見主人并沒有走得太久。
壺里甚至還有水,結成了薄薄的冰。
再往里屋,簡潔的床,干凈的地面,桌子,桌子的邊緣還有椅角等物,全都磨得圓圓的,像生怕會不慎撞痛人一般。
只有椅子放著一個棉布墊子,余下什么東西都看不見,像是沒人住一樣。
周至深看著桌子底下,有些白色的東西,低頭撿起一看,竟是白發,三四寸長的樣子。
他就納悶了,是誰的白發?廉舟,抑或是夏蟬?不可能啊,他們都是年紀輕輕的。
居說當時還有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婆,但是被人搶東西摔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算一算也是過去很久了吧,屋子干凈的程度來看,理應不太可能是那死去的老太婆留下的。
“家主。”遲江挪開椅子:“這里有個地洞。”
“打開。”
“是。”遲江摸索了一下,輕易就打開了。
里面放了些褥子,衣服等物,還有鞋子。
遲江拿出來,周至深對男性的沒興趣,看著那繡鞋,倒是好生的興奮。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夏蟬的腳,就是這么大。
他們把東西都[藏起來了,想必還是會回來的。
“我們就在這里等吧。”
“好,家主,家主你也餓了,我去灶房看看,做些東西吃。”
灶房里有米,還有些肉,遲江燒了水,開始做飯,那灶房一生火,屋子就開始暖和了起來,竟是個簡單的地龍。
一般的山野之人,怎能做得出這些。
怪邊還掛著個筒,里面放著幾枝竹箭,周至深拿下一看,然后笑了。
“家主,這有何不妥嗎?”遲江出來,看著家主的樣子,奇怪地問。
周至深把箭給他:“這支箭跟傷英勇侯夫人的,有何不同?”
遲江終于醒悟了過來,想想記憶中的那支箭,立馬就明白了:“一模一樣。”
“廉舟的箭術,居說挺了得的,在中州走貨,就曾一人對過十匪,箭箭穿心。”
“這些年他跟著夏二小姐,倒是長進了許多。”
周至深點頭:“是啊,只是我以為,他會更忠心于我。”
這是他一個最大的失算,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也不知不覺地,寧愿愿斷指報恩,也不愿遵從于他。
想想他其實也沒有讓廉舟做什么背叛夏蟬的事,只是想讓他在忠心上有個選擇而已。
這小子對夏蟬如此忠心,也愿意像個老頭一個隱姓埋名,在這里日復一日地住下過平慵的日子,怕是別有心思了。
有時男人,最是了解男人。
夏蟬的魅力,他也清楚得很,廉舟去送了幾次口信后,就對夏蟬欽佩不已,他便索性將廉舟打發到她的身邊,做個長線。
倒是沒有想到,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家主,做了些飯,你吃些填填肚子。”
遲江不太好意思,在這小山村里,食材有限,他能做出來的,也是簡短得叫人并不太開胃的飯菜。
比起京城的講究,自然是沒有的,幸好在灶房里,還找到一塊肉,便隨便炒了一些。
周至深倒也沒有嫌棄,飯菜端了上來,他夾了一塊薰肉吃,又笑了。
就是這味道,跟中州的薰肉,幾乎是一模一樣,甚至可能更美味一些。
當年夏蟬在中州薰的肉,可謂也是風靡一時,他也嘗過了,的確是不錯。
若不是她啊,誰有這樣的手藝。
真是怎么也沒有想到,她會在這里屈居這么久,他有些不太明白她了,為什么不回京城呢?難道她和趙熙之間,是有什么不可化解的矛盾嗎?
只是他想了很久,也想不太明白啊。
外面大雪紛飛,但是在屋里,卻是舒服極了,有地龍燒著,一點也不覺得冷,十分舒適得緊。
唯一的不足便是,來晚了一步,也許早一天就能正好見到她了。
但是東西還在這里,還藏著呢,想必她還是會回來的,在這里來個守株待兔也不錯。
“遲江,你去找找吧,這附近,怕還是有藏東西。”
“是,家主。”
周至深出來觀察了一會:“你往半山那處走,好好看看有沒有所獲。”
“好。”
遲江帶上刀,立馬就四處去搜尋。
過了好一會兒,遲江就背著一背蔞東西回來了:“家主,半山有個洞,我瞧見外面有些東西想鉆進去,就好奇地拔開看看,瞧,我找到了什么。”
米面油鹽,還有很多薰肉薰魚,瞧著是新鮮得很,應該沒有放置太久。
周至深卻高興不起來,他忽然想起在驛站那輛安靜的馬車,車蓬外面的油紙布都有些泛濕,那日的天氣卻是挺好的,想必是從積雪深處而來,讓雪水濡濕的痕跡。
他直覺,可能就是那臺馬車。
可是那會,怎的就不多呆一會呢?
是心急了啊,若是讓他聽到聲音,或是看到一些樣子,不管廉舟喬裝成什么樣的人,他都能一眼看穿的。
有些扼腕,但可能這是天意,還沒到相見的時候,就只能這樣等著。
遲江還在院子里,又找到一些藏好的柴火,也是搖頭失笑,這個廉舟啊,現在倒和以前,不一樣了。
不過把東西藏起來,也只證明了一件事,還是要回來的。
“遲江,若是得空,不妨去這最近的集市打聽一下,他們買了這么多東西,不可能沒人知道的。”
“是,家主。”
“還有。”周至深把那兩根白發放在桌上:“這事,好好問問。”
“明白了,家主,明兒個一早,我就去集市,只是你自己在這里,可好?”
周至深冷笑:“你覺得我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嗎?”
這事他一直想不通,所以,他想要知道。
這白發不像是染的,那,又是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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