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林子,便有兩輛馬車候在那兒了,還有裹得跟粽子一樣的史文敬。
他坐在馬車上探頭看著她們笑,然后把身上的毛大氅給脫了下來,抱著過去給夏妍:“捂暖了,快穿上吧,這天氣可真是冷得要命。”
“也還好吧。”夏妍笑:“馬車里還有件皮襖子,你快拿出來。”
“那件新的?”
“是啊,不然呢。”
史文敬轉身在馬車里拿了出來,夏妍打開布包,把暫新的皮襖子披在周婉兒的身上。
周婉兒一怔:“妍兒,你這是干什么啊?”
“我特地給你準備的。”
“這,這可不行啊。”這皮襖子柔軟,暖和,一看就是上好的東西,她可不能收啊。
史文敬叫嚷了起來:“這怎么不行了啊,這是妍兒在中州找人早早給你定做的。周婉兒,你現在都是孩子媽了,怎么做事,還有些扭扭捏捏起來了。”
周婉兒無奈地一笑:“史文敬,你這嘴巴啊,也還是和以前一樣,都不客氣。”
“那是。”
夏妍也笑,以周家的家勢,還有史家的財富,史文敬和周婉兒早前在京城,想必也是見過的,只是匆匆一面,也是彼此都不熟罷了。
“也只是一件皮襖而已,冬天啊,穿這個合適。”夏妍笑:“我們多年沒見,不至于變得更孤傲吧。”
周婉兒點頭笑,心里好生的暖:“不會的,好吧,謝謝你們了,走,現在我帶你們去我家莊園那兒瞧瞧吧。”
“走啊。”
她也上了夏妍的馬車,一路往城郊外的陳家去。
夏妍來的時候,是在半路遇上周婉兒的,也是猶豫了一會,才敢叫出來,沒想到還真是她。
曾經嬌貴無比的女子,變成了俐落的婦人,歲月和生活,也悄悄地讓她變得滄桑了起來。
粗糙都是裂口,還有凍瘡的手,讓夏妍也明白了,周婉兒過得并不好。
時間緊迫,見到她的時候,夏妍就直接說明了來意。
姐姐現在身體不好,她和史文敬現在也小有資產,想盡自己微薄的力量去救助那些災民,可是太多太多的人了,比她所想的還要多很多。
就光她和史文敬的力量,便是傾盡所有也是幫不過來的。
然后她和史文敬一相商,就想到了周至深。
周至深在哪里,她倒沒打聽,但是周婉兒在哪兒,她卻是知道的,她去了中州后,慢慢地又聯系上了周婉兒,還托人送過信,也知道周婉兒的生活與近況。
說明了來意,周婉兒二話不說,事也不做了,馬上就要去找周至深,巧了,那周至深也不在城里,而是在城外山間的一個小院里安養。
周婉兒說他哥性情孤傲,她一個人去見比較好,于是她和史文敬就在外頭等著她。
“妍兒,你哥他怎么說啊?”
周婉兒嘆了口氣:“我說的話,想必也是沒有什么份量的。”
她有自知之明,但是即是夏妍托她幫忙,不管是怎樣自取其辱都好,她都得去嘗試的。
“沒事吧,那我和史文敬,能幫多少,就幫多少。”
周婉兒笑著點頭:“好,想必我婆婆,也是能幫些忙的,咱們回我家去,好好商量,我給你做好吃的。”
“好啊。”夏妍也痛快地答應:“正好,我也帶了中州的一些特產來,給你們嘗嘗。”
馬車也不好行走,哪怕這城郊也是比較多人的地方,但是依然架不住連日來的暴雪,處處都是雪,路上亦也是。
趕車牽馬的人,小心翼翼著,盡量讓馬車走得平順一些。
大路兩邊的雪,更是堆積得跟小山一樣,一些遠些的屋子,雪都堆得半墻高了。
越走越有些偏遠,陳家也就到了。
低矮的院墻有些地方塌了,看起來有一種寒酸的感覺,但是院外的路,卻是積雪清掃得干干凈凈的。
下了馬車周婉兒推開院子的門,里面也是干干凈凈的,但是能聽到咳嗽的聲音從屋里傳出來。
“婉兒,你請大夫回來了嗎?怎么這么久啊?”
一道蒼老的聲音從里面傳了出來,緊接著,一個頭發花白,上了年紀的婦人小心地推開門縫出來。
“母親。”周婉兒高興地叫:“路上剛好遇到我的朋友,她們來家里做客。”
婦人一抬頭,看到好幾個人,也是好生的訝異,下意識地抬手攏攏頭發,生怕太是凌亂了叫人笑話。
夏妍與史文敬客客氣氣地行禮打招呼:“陳伯母,你好。”
“不必多禮,你們是妍兒的朋友,哎喲,這大冷天的,快進屋里來,屋里暖和,妍兒,你快帶你的朋友去小廳里,我去生一盆炭火,再燒些茶水。”
“母親,我去吧,妍兒是我很好的朋友,我們不用那么客套的。”
“瞧你這話說得,是你的朋友,自是你招呼著。”
“陳伯母,我是夏妍,這是,史文敬。”夏妍主動介紹。
陳母聽了,更是一驚:“史公子?”
史文敬這名字,她可是知道的。
第一首富的兒子啊,沒想到居然會到陳家來做客。
也有些慌亂了:“婉兒,你快陪著,宜生一會也該回來了,母親去隔壁借些糖過來。”
“陳伯母,真不用搞那么麻煩,你們啊,都坐著。”夏妍笑著上前去,一手拉著周婉兒,一手拉著陳母:“弄得太麻煩了,我就不好意思了,以后我可能要總打憂你們呢。”
史文敬也跟隨從而來的下人說:“你們去燒水那些吧。”
“母親,罷了。”周婉兒也不好意思地笑:“由得他們折騰吧,咱們進去再說,還真有要事呢。”
陳家雖然沒落,但是骨子里留著的一些規矩,還是存在的。
沒有下人,那就自己去忙那些事,還讓人家的隨從忙,這可多不好啊。
陳母笑著:“沒事,婉兒你陪著就行,咱們家什么事,你只管作主,他們不知道咱們家東西放哪了,還是母親去方便。”
其實不是不知道,而是家里沒有啊,她得去借才行。
“伯母,我們上門來,是打憂你,也是想請你幫幫忙,茶水之事,就不用多麻煩了。”夏妍不好意思地開口:“我和史文敬離開京城甚久,對于這里的人和事,都不甚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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