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溫晚厲擎琛 > 第466章 最後表態
  其實這東西有點像月讀,讀了,但沒完全讀。

  因為月讀隻是把人的意識拉到另一個空間,結界則是把整個人都給拽進來,而且紅月所到之處都是結界的覆蓋範圍,就算離開酒店也沒用。

  沒辦法,我隻能揣著疑惑、硬著頭皮往樓上走,想看看卓先生這個逼到底在耍什麼花招。

  時過境遷,我已經不是從前那個我了。

  如果說第一次遇見結界的時候,我整個人完全處於一種驚慌失措的狀態。

  那現在再遇見它,嗯,也沒好哪兒去,還是有點慌。

  更多的還是納悶,因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東西明明是卓先生的拿手好戲啊,就算她在跟別人動手也沒有理由讓我處在這個結界裏吧。

  難不成她想對我動手,趁我落單把我抓了用來威脅申公和柳長生?

  不會吧,要真是這樣倆大哥都能把她屎打出來。

  這酒店一共七層,一樓二樓是包間和宴會廳,三樓以上全是客房。

  我打算順著樓梯一層一層找上去,但剛上樓梯還沒走幾步,就看見張琪從樓上走了下來。

  她剛見麵就驚呼一聲,瞬間撲到我懷裏:“啊!我可算找到你了,這是哪兒啊?”

  我倒沒著急推開她,而是往樓上打量了一圈。

  發現空無一人之後我皺著眉頭問她:“你怎麼在這啊?跟你在一起那個人呢?你倆為啥沒在一起?”

  張琪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她哆嗦著回答:“我也不知道啊,剛剛我倆聊完之後她說有點事要出去看看,讓我留在房間裏等。

  結果等了快十分鍾她還是沒回來,我就想著先下樓找你,可剛出門就發現整個酒店、包括外麵一個人都沒有,給你打電話打不通,而且天也是紅色的,挺害怕的我就沒敢往外走。”

  我又問她:“之後呢?你就一直在酒店裏晃悠?”

  張琪嗯了一聲:“對,我本來想回房間躲著,但那裏太安靜了,安靜的讓人瘮得慌,我實在待不下去了這才又跑出來的。”

  我更納悶了,如果姓卓的真要對我下手,那她把張琪也給困進來啥意思呢?

  而且我都已經在結界裏了,身邊又沒有幫手,他為啥還不出現?

  “咱們別在這站著了。”

  張琪抱著我的胳膊緊了緊:“這地方陰森森的,我們回房間裏藏起來好不好?”

  她這樣讓我感覺挺離譜的。

  於是我問她:“你也不是普通人,還怕這些東西?”

  張琪腦袋晃了晃:“我不是怕鬼,也不是怕死,我是怕孤獨,這種身邊空無一人、好像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都快讓我崩潰了。”

  我不知道怎麼去接她這句話。

  心想反正傻站著也沒用,我就跟她說行吧,先回你們那個房間再說,我倒要看看姓卓的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就像張琪說的,整個酒店特別安靜,沒有一絲一毫的雜音。

  在這裏隻能聽見自己的心跳以及沉重的呼吸聲,這種感覺讓人特別壓抑,別說她了,連我都有點接受不了。

  我倆並肩走回房間,本來想問問張琪剛才跟卓先生聊什麼了,沒想到剛把門關上她又瞬間在身後把我抱住。

  “我們不會一直被困在這吧。”

  她跟個小貓似的,用腦袋在我後背上一直蹭,整的我心裏多少有點別扭。

  我組織一下語言,想給她解釋這個結界的原理,但張琪又說了句:“不過就算困在這也沒什麼,隻要你在我心裏就踏實。”

  “哎呦,你能別這麼跟我嘮嗑麼?”

  我從她手裏掙脫出來:“我剛才說的那些你是一點沒往心裏去啊!”

  “不是沒往心裏去,是我真的想跟你待在一起。”

  她抿著嘴唇,用那種委屈巴巴的眼神看我:“你體會過在異國他鄉一個人生活的滋味嗎?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人生地不熟,被同學找茬被房東刁難都是很正常的事,當時我就想,如果你在我身邊就好了。

  真的顧言,在倫敦我每天除了上課、吃飯、睡覺就是在想你,你已經成為我的精神寄托了,每當快要崩潰的時候,我都在心裏告訴自己一定要堅持下去,等變優秀之後再回來找你,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信念我根本撐不下去。”

  要說她這話是挺深情的,望向我的目光也特別溫柔,比看自己兒子都親。

  但我是真不感動啊,不光不感動還一個勁往外冒雞皮疙瘩。

  說句不好聽的,你堅持不堅持、為誰堅持跟我有啥關係啊?拿單方麵的付出來道德綁架我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所以我也沒接話,點燃一支煙往房間的沙發上一坐。

  可張琪還是不打算放過我,她坐到我對麵:“我還是不甘心怎麼辦?就像你剛才說的,我喜歡你哪裏你可以改,那你不喜歡我的地方我也可以改啊。

  看在我喜歡你這麼長時間的份上,給我一次機會吧。”

  我其實不太想理她。

  但她一直用那種期盼的眼神看著我,而且她一不說話,房間裏的空氣又開始安靜的可怕。

  權當打發時間了,我吐出一口煙霧:“你是個戀愛腦還是怎麼著?什麼事都能扯上感情,你去留學是為了提升自己,堅持下去也是為自己前程努力,跟我有啥關係?別說的好像我欠你一樣行麼。

  再說自己一個人生活有啥的?我大學畢業沒多久就失憶了,一直到去年年底,那天不是自己睡覺、吃飯?你好歹還能跟自己爸媽打個電話、開個視頻,我連自己爸媽是誰都想不起來。

  要比慘,那我隻能說我的痛苦在你之上,可你看我抱怨了麼?

  人活一輩子都不容易,有幾個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要連這點苦都吃不了,那我隻能說你可真挺矯情。”

  拒絕的話說過不止一遍,我真是有些不耐煩了,措辭也沒給她留餘地。

  但張琪似乎一點都不生氣,甚至望向我的眼神裏依然有笑意。

  靜靜聽我把這番話說完,然後她從椅子上站起來:“這算是你最後的表態了?”

  我沒回應,隻是嗯了一聲。

  她又問:“我剛剛說的那些也一點都沒有打動到你?”

  我點點頭:“真沒有,因為你做的這些本來就跟我沒啥關係。”

  “那好吧。”

  張琪忽然歎了口氣,幽幽的吐出一句:“既然你這麼絕情,那就別怪我不念舊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