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笑胡亦淑，又或許人人都是胡亦淑。
先不論這招缺不缺德，咱得去看它效果如何。
佟若卿的動作連我都沒反應過來，她完全把自己氣息融入周圍空間，沒有激起任何波瀾，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摸到三妙身後。
那她的老行為能成功嗎？
答案是否定的，三妙畢竟是申公那個級別的存在，雖說沒感知到佟若卿的動作，但她動手時的能量波動還是被察覺，在最後關頭側身閃過，拉住佟若卿胳膊：“小丫頭，你……”
這句話沒能說完。
因為就在三妙手攀上去那一刻，佟若卿身體忽然崩散，化成點點斑斕的靈氣，隨後一截兒劍尖兒從她左側胸口透了出來。
點點粉紅色花瓣光影向外飄散，佟若卿將柳家送給自己的落花從三秒身上抽離：“姥爺教的身外化身還真好用，可這一劍為什麼沒能殺了你呢？”
“因為你的修為太弱了。”
被落花紮了個透心涼，三妙卻沒有丁點受傷的表現。
我驚愕的發現，她那傷口竟然一滴血都沒流出來，反倒像申公那天重塑巫體一樣，從縫隙鑽出無數肉芽、肌肉纖維，將身體恢複如初。
但這樣做並不是沒有代價的。
從三妙微微蒼白的臉色，還是能看出佟若卿那一劍的確給她造成了傷害，修複身體又消耗不少能量，氣息也沒有剛才駭人了。
她都沒有理會佟若卿，徑直走到心魔麵前：“祝融駁，我在等你答複，如果你不同意，那我隻能把你留在這了。”
心魔沒吭聲，但絕對不是在思考同不同意。
我在它身上感受到的隻有憤怒，大衍點星陣幾乎是心魔最大的殺招，卻被三妙輕而易舉的躲過去，這種冒犯，此時他恨不得把麵前的老女人撕碎了才解恨。
再加上三妙從頭到尾都沒把它放在眼裏，說話態度好像吃定它了一樣，如果咽下這口氣它就不叫心魔了。
“這地方人多，說話不方便。”
從心魔話裏也聽不出他現在什麼狀態，挺平靜的對三妙說：“走，我們出去聊。”
也不管三妙同不同意，心魔轉身就走。
佟若卿小跑著追上來：“顧言你不要打應她，她一個人肯定打不過咱們。”
心魔一把拉住佟若卿的手：“小丫頭，你外公有沒有對你說過，上古時候那些道士都是怎麼飛升成仙的？”
這個稱呼讓佟若卿有些陌生，眨巴著那雙大眼睛：“姥爺說是對道的感悟，隻要能悟通那層境界，自然可以渡劫飛升、肉身成聖了。”
“那對道的領悟又是怎樣體現的？”
看佟若卿的表情有些茫然，心魔自顧自的往下說：“是對能量的運用。
就像你現在，雖說摸到了天道所能容忍的天花板，但放在古代的昆侖，充其量就是個剛剛入門的小角色，將自身氣息融入空間，借用身邊的一部分靈氣放出個身外化身，已經是你對能量最大程度的應用了。
但你外公就不同，他修煉上萬年，一身修為強橫到能與我巔峰時期對攻，對靈氣的運用更是你無法想象的。
百年前我們一行人殺進冥府，那些高高在上的冥使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就連所謂兩個的閻王，也被我和祝融青鸞用點星滅神陣轟了個渣都不剩。
唯獨你外公，隻有他能給我們造成麻煩，我也沒有想到，它竟然能和整個冥府空間融為一體，硬生生擋住我和祝融青鸞的全力一擊。
就是因為他，冥府才能堅持到央鬼帝的分神出現；也是因為他，我才會因為來不及閃避，被九霄蕩魔神雷劈成現在這個德行。”
說完這些，心魔已經帶著佟若卿來到距離查爾斯別墅上百米的一處空地。
這裏雖說算不上郊區吧，但周圍很空曠，沒有民宅也沒路燈，顯得很安靜。
心魔拉住佟若卿的腳步，盯著她的眼睛：“所以小丫頭你要記住，以人類孱弱的身軀永遠無法對抗更高級別的存在，就像你剛剛那一劍，並不能對那個老騷貨的魔體造成實質性傷害。
但如果你對‘道’的感悟足夠，能借用方圓十裏、百裏、甚至整個太陰的靈氣來對敵呢？三妙還會是你的對手嗎？
這才是道家法門的真諦，你可千萬不要誤入歧途了。”
我也沒想到心魔會對佟若卿說這種掏心窩子的話，這不像它風格。
但換來的是佟若卿更茫然了：“可是姥爺說，那條‘大道’已經被天道徹底剝離了，不存在的東西，我要怎麼才能領悟它？”
心魔臉上忽然露出一抹邪笑：“是剝離了沒錯，可我身上還有‘道’的種子。
通過太陰的聯係，隻要你願意，我可以幫你把種子種進身體，這樣都不用你自己去感悟，我就可以幫你消化、參透、運用它。
而你什麼都不用做，隻需要躺在那閉上眼睛，靜靜享受實力增長帶來的快感就好，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你可千萬要好好把握住，嗯？”
真的，我現在賊想踹死它。
如果不是兩個人公用一個身體，我非得按住把它牛子給噶了。
剛才還苦大仇深一副怒不可遏的樣，轉眼間又來撩騷佟若卿跟她打情罵俏，這他嗎是人能幹出來的事兒嗎？
反正對於心魔這種腦回路，佟若卿也表示理解不能：“心魔不是和本體完全相反的人格嗎？可你為什麼比顧言還流氓啊？”
“我是流氓，但我是正大光明的流氓，不像他悶騷。”
心魔一邊說一邊往前湊，眼見它又要親佟若卿我臉兒都綠了：“你給我停！再敢占我女人便宜，我他嗎就泥頭車絕絕子，給寧媽媽創死死！”
“閉上你的臭嘴，老子剛才那些話也是說給你聽的。”
嘴唇貼上佟若卿那一刻，心魔的聲音也在我意識響起：“好好看好好學，看看老子是怎麼在精神力耗盡、沒有本體支撐的情況下，把那個老騷貨打成傻逼的！”
兩唇相接那一刻，天上那輪皎潔的明月忽然開始波動，巨量太陰之力從幾十萬公裏外灑落下來。
“祝融駁，你現在可以……”
三妙現身的瞬間，心魔根本沒給它把話說完的機會，伸手朝她所在的方向一指。
月光瞬間黯淡，太陰之力被抽離，四十九根黑色的土柱從地下轟鳴著升起，組成一個玄奧的陣法。
那宏大、威嚴仿佛來自洪荒的土屬性原力纏繞在其，將三妙顯得有些弱小的身軀死死圍在間。
“這叫後土地神訣，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