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覺得張琪在罵我。
反倒她說完之後依然站在原地，這種表現讓我更加肆無忌憚。
麵帶微笑走到張琪麵前，我伸出胳膊要拉她的手。
她想閃開，但還是被我一把拽住：“好了，我們都別藏著掖著，把話說開吧。
其實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因為喜歡丹尼爾才答應他求婚，但從你的表現，知道我受傷之後特意跑來看我這件事，我就感覺你心裏還是有我。”
“你能別這麼自戀嗎？”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自戀這麼多年改不了了。”
聽見我這半開玩笑的說辭張琪也沒表態，她猶豫著想要把手收回去，但我攥的特別緊，壓根沒想給她機會。
“好了，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提天心島的事，聊聊天總可以吧？”
我拉著她就要回房間：“等一會兒我陪你回去找丹尼爾，在他麵前把整件事解釋清楚，不會讓你們之間產生誤會的，放心吧。”
我不知道女人是不是都喜歡強勢的男人，至少張琪是這樣。
被我拉著往回走，她隻是起初掙紮了一下，但力度並不大，就這樣半推半就的被我拽了回去，重新把房門鎖上。
“我真受夠了。”
張琪這才從我手裏掙脫開，她的語氣裏充滿了無奈：“你明知道我拒絕不了你，放過我吧，別再跟我打感情牌了行嗎？”
我搖搖頭：“你就說你喜不喜歡吧。”
“我……不知道，但這樣是不對的。”
“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對和錯，你連生死都不在乎，還在乎什麼道德？”
我開始用她自己的說法反駁她：“自從得到祝融駁的記憶之後我總算看開了，在乎那麼多有什麼用？什麼道德啊、底線啊，我和我姐上輩子活的小心翼翼，最後不還是得挨雷劈麼？”
“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
“不幹什麼，就是為自己接下來的缺德言論做個鋪墊。”
我又擺出了上學時候那副不正經的模樣：“跟你說實話，其實我對你真談不上喜歡，至少不是男女之間那種喜歡，我想你也能感覺出來，否則咱倆早在一起了。
但這並不代表我不饞你身子，自從那天在別墅……嗯哼，是吧？
從那之後我總能回憶起當天的場景，你說你身材那麼好，完了氣質又那麼禦，跟上學那會兒完全判若兩人了，這種反差我可能不惦記嗎？
但惦記歸惦記，你也知道我現在的情況，先不說這事兒缺不缺德，單說瑩瑩還在棺材裏躺著，青青跟佟若卿也是非我不嫁了，本來關係就挺亂，我就算想跟你發生點什麼，條件它也不允許不是？”
這番自爆卡車一樣的言論讓張琪情緒又開始波動了。
她忍著怒意問我：“所以你說這些話的意思就是想告訴我，我在你眼裏隻配做個情人、不，隻配做個炮友的角色是麼？
你隻是在萌生那種念頭的時候才會想起我，平時心裏裝著的都是那三個女人，顧言你憑什麼總是這麼高高在上啊，就因為我喜歡你，所以你就能肆無忌憚的貶低我、羞辱我？你憑什麼這樣欺負我？”
她‘啪’的一下把包甩到我臉上，那力氣大的甚至在我臉皮上留下一道紅印子。
但也僅僅是紅了一瞬，我再次拉住她的手：“你錯了，不對，是我錯了。
自打從王宇婚禮上見到你開始，一直到昨天，我對你真的隻有剛剛說的那些想法，直到剛才看到你身邊的丹尼爾，還有你手上這枚鑽戒，我才知道我錯了。”
我邊說邊抬起張琪的手，讓那枚戒指出現在我倆視線：“這東西好看是好看，但它是真硬啊，硌的我心裏這個難受。
看到它的那一刻我才明白，原來自己確實是對你有感情的，如果沒有感情我怎麼會吃醋呢？如果沒有感情，為什麼從剛我才到現在一直如鯁在喉呢？
我準備了很多話要對你說，可我猶豫再三還是開不了口，就是因為它，它讓我徹底失去了跟你說這些話的資格。”
在心裏醞釀著愁苦的興趣，也算是半真半假吧，我目光漸漸暗淡下去，臉上也表現出失落的表情：“我錯了，是我咎由自取，之所以造成這種結局，都是因為我以前沒有好好珍惜你對我的感情。
哎……想說的都已經說過了，心裏也痛快了，可能這就是人生吧，人就是這樣，總是等到失去後才懂得珍惜，說實話這種感覺真挺操蛋的。”
鬆開張琪的手，我露出了一個釋然的笑容：“唯獨值得慶幸的是，丹尼爾看上去很不錯，對你也很好，你這也算找到了自己的歸宿。
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去打擾你了，但是臨走之前，你能不能再抱我一下？那句歌詞怎麼唱的來著？對，抱一抱，就當做從沒有在一起。”
“我們本來就沒在一起過。”
我看見張琪的眼圈紅了，但她聲音依然很平靜：“顧言你又在騙我了，你跟我說這些，最終目的不還是想讓我幫你嗎？”
“隨便你怎麼想吧，反正我是個爛人，你怎麼揣測我都是應該的。”
麵朝張琪張開雙臂，我笑著問她：“願意嗎？如果你不願意，那我就走了。”
一陣長久的沉默。
張琪站在原地遲遲沒有動作，我也不著急，靜靜等待著她的回答。
但僵持了半分鍾之後，放在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我知道那應該是佟若卿打來的，按照外麵的天色來看，她和卓逸應該已經快到班尼特家了。
沒去接，因為眼下要麵對的人比班尼特重要的多。
鈴聲響了快一分鍾後戛然而止，但很快又再次響起。
看張琪遲遲沒有動彈的意思，我有點想放棄了，苦笑一聲，伸手入懷想要去接電話。
而就在我剛摸到手機的瞬間，張琪忽然撲了上來。
沒有擁抱，她直接吻上了我的嘴唇，兩滴眼淚順著臉頰滑下來，剛巧落在兩唇相接的縫隙。
“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