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歎息一聲，張琪起身走到我麵前：“剛剛說過，我們的目的是把刺殺阿爾伯特的罪名嫁禍到天心島頭上。
可一旦叛出天心島，淩長老隻要不傻就會去和羅馬教廷接觸，把這件事推脫幹淨，告訴他們這是我的個人行為。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萬一借這個機會促成了羅馬教廷跟天心島的合作，顧言你有沒有考慮過後果？反正據我所知，天心島在歐洲政客、商人培養了不少棋子，隻要淩長老願意和羅馬教廷接觸他就一定能做到。”
我不得不承認張琪說的沒錯。
以班尼特的性格，遇見淩長老那麼強大存在，以及手下海量的魔修，他說不定真會去跟淩長老合作對抗東正教廷。
萬一這件事真的發生了，後果絕對不是我能接受的。
雖說我融合了心魔的一半性格，變得比以前心狠不少，但終究不是完整的心魔，要真讓張琪用自己的命去換這次行動成功，說真的，我沒法接受。
一時間有些迷茫，腦子也挺亂的，我衝張琪伸出一隻手：“離我近點。”
她站在原地沒動：“卓逸跟佟若卿隻是下樓吃個早餐，應該很快就會回來，被她們看見不太好吧。”
“有什麼好不好的，我現在就想抱抱你。”
抬起頭看著她的眼睛，我開始明知故問：“怎麼，嫌棄我？還是說心裏惦記著丹尼爾，覺得自己有必要跟我保持點距離？”
“沒有，我隻是覺得很不習慣。”
她的目光帶著幾分茫然：“顧言你能別對我這麼好麼？就算不像以前似的見麵就罵我、趕我走，至少恢複成上學時候的態度也行啊。
你現在這樣讓我覺得特別不真實，覺得自己是在做夢，我真的很怕自己觸碰到你手的瞬間夢就會醒，這種患得患失的落差我真的接受不了。
再說我已經答應丹尼爾求婚了，你再這樣下去，我真的怕我會……”
“哪來的那麼多內心戲啊？少說廢話！”
不想給她自我暗示的機會，我直接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在我腿上。
然後在張琪慌亂的眼神，我攬住她因為緊張而僵直、繃緊的身體：“這是認識這麼多年來我第一次抱你吧？說真的，你現在的身材可比那會兒好太多了。
這披肩發、小細腰都是我喜歡的，對尤其是這大長腿，我以前咋就沒注意到呢？要早知道你腿這麼長，我說啥也得給你忽悠到床上去睡一覺啊。
不過也不能怨我，誰讓你以前不知道打扮，總穿那種鬆鬆垮垮的衣服了，再好的身材都被擋死死的，尤其是那眼鏡兒，把你眼睛裏的靈氣都擋住了，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窗戶上罩了層塑料布我還怎麼看到你的美？”
在張琪麵前我還是沒法完全放開，說出的這番話也是半誇讚半恭維。
但她明顯被我說麻了，身體僵硬了許久，也糾結了許久，才蹦出一句稍顯違和的話：“你當時不是和沈夢瑩在一起麼？就算我打扮的再漂亮又能怎麼樣，你還是不會喜歡我。”
“不一定，我雖然不會跟瑩瑩分手和你在一起，但這並不代表我不想幹點別的，畢竟我倆算半個異地，看見漂亮小姑娘我心裏也刺撓不是麼？”
“你不覺得自己說的話很渣嗎？”
“可是你們小姑娘不就喜歡渣男麼？老老實實的反倒看不上了。”
抱著張琪的胳膊緊了緊，我歪著腦袋抬起頭，盯著她那張故作嚴肅的臉：“別以為我看不出來啊，你當年死盯著我，不就因為我這人特立獨行麼？
成天逃課，成天跟導員對線，成天賤兮兮的撩騷小姑娘，這種臭流氓似的性格最吸引的就是你這種乖寶寶，我要是那種聽話的好孩子，說不定你反倒對我沒興趣了。”
很顯然，被我抱在懷裏的張琪現在很不自在，看上去手足無措，胳膊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而且她的眼神也越來越茫然：“顧言你到底要跟我說什麼？”
“我想說，其實我現在已經想開了。”
很認真的盯著張琪的眼睛，我對他說出了心裏的想法：“我承認上學那會兒跟瑩瑩在一起的時候，我對其他女生心動過，後來那段時間我失憶了，先認識了許諾，然後是青青。
說真的許諾這個大傻妞我隻是單純欣賞她的性格，但對青青確實是真心喜歡，但從小接受的教育告訴我這樣不對，大清亡了，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一個男人隻能喜歡一個女人。
所以當時每次想到躺在棺材裏的瑩瑩，我心裏特別有罪惡感，感覺自己跟花心大蘿卜似的見一個愛一個，每次都想著逃避，不願正麵麵對感情問題。”
又是一聲長長的歎息，我把腦袋貼在張琪背上：“你就是在我最糾結的時候出現的，一點都不撒謊，當時的你對我來說簡直是個災難。
本來因為這幾個女人我就已經夠焦頭爛額了，結果你還不依不饒、死纏爛打，換做你是我你會怎麼做？那當然是想趕緊解決掉這個麻煩了。
也是因為這個，我每次見了你就跟見到瘟神似的，想方設法的趕你走，絞盡腦汁的讓你別再糾纏我，你覺得那種狀態下，我可能發現你身上的優點嗎？
所以張琪你真的不是不優秀，隻是出現在我麵前的時機不對，而且我這個人太爛了，沾花惹草的給自己惹了這麼多麻煩，我覺得自己真配不上你喜歡。”
似乎會錯意了，我這句話讓張琪的態度冷了下來：“所以你說這些的目的，就是想告訴我別再對你抱有希望了嗎？”
“不，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自嘲的輕笑一聲，我把腦袋從她身上挪開，伸手擺弄著她的發絲：“我隻想告訴你，我現在看開了，尤其在拿回從前的記憶以後。
就像申公說的，老子既然是巫不是人，那為什麼還要遵守人的道德觀念？我已經放飛自我了，你懂我意思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