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教皇，排麵還是在的。
一聽說阿爾伯特出事兒了，羅馬教廷有頭有臉的全都趕了過來，門口停的車一個比一個貴，城堡裏的人身份一個比一個高。
你要是個普通祭祀那都不好意思上樓，隻能在會客廳等著，聖女雖說名義上地位比較高吧，但沒啥實權，也隻能在走廊裏站著。
等跟班尼特走進阿爾伯特的大臥室，我發現這裏站著的其實也就是幾個紅衣主教，包括那天談判的裏昂在內，這些才是教廷的真正核心，掌管資產、權利、決策的堅力量。
“ohgod~上帝保佑，爺爺您沒事真是太好了。”
班尼特特浮誇的驚呼一聲，連滾帶爬的撲到床邊：“自從得到您病倒的消息，我恨不得立刻坐直升機趕過來看您，隻可惜那個可惡的、懶惰的、隻知道玩女人的機師今天休假，等回去之後我一定要開除他！”
從眼角裏擠出幾滴眼淚，裝模作樣哭了幾嗓子之後，班尼特目光瞬間轉冷，起身掃視著在場眾人：“你們是幹什麼吃的，為什麼連教皇都保護不好？說，這件事是誰做的，我一定要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活活撕了他！”
沒人把班尼特這浮誇的演技當真事兒。
隻是他無法無天慣了，身上那股子淫威還是在的，幾嗓子下去還真把主教們喊的紛紛低下頭，不敢跟他對視。
“班尼特，我親愛的孫子，看到你這樣孝順我真的是太感動了。”
一個蒼老，聽上去沒啥精神的聲音傳進耳邊：“這件事情不怪他們，是我身邊混入了奸細，我會好好調查，等查清楚了再把人交給你處置。
放心，我的身體沒什麼大礙，最多休養幾天就能痊愈，還是先辦正事兒吧，東正教廷的客人，請到這邊來。”
隨著阿爾伯特的一句話，在場眾人的目光紛紛朝向我這邊。
畢竟是一群實力比較強的老頭子，同時看向我還真有股子壓迫感，在心裏默念著安神的法訣，我邁開步子朝床那邊走去。
侍立在一旁的人紛紛讓開道路，我終於看到了這個教皇的陣容。
那是個看上去十多歲的老人，藍眼睛，鷹鉤鼻，典型的日耳曼人特征，臉上倒是沒多少皺紋，隻是因為病倒在床上神態稍顯疲憊。
但我一眼就看出這老頭在演戲。
他根本沒毒，至少現在體內根本沒有任何毒素，體內的生命力甚至比縱欲過度的阿爾伯特還要頑強。
既然沒啥事兒，還裝病在床上躺著，那他的目的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跟這幫神棍打這麼久交道，我現在也學會了，走到阿爾伯特麵前行禮：“教皇閣下，請接受我最誠摯的問候，願主的光芒和榮耀常伴您左右。”
“嗯，我不太方便，就不跟你客套了，多擔待。”
這老頭表情看著特別慈祥，但仔細觀察他的眼睛，就會發現那裏透著陰森的、不似人類的感情，估摸著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
不過話又說回來，能當上教皇的人怎麼可能是省油的燈？
而就在阿爾伯特床邊，有個身穿白色紗裙的女人吸引了我的注意。
她是在場眾人唯一的女性，長相跟普通人相比算好看，但比起索菲亞也隻能說一般，身材倒也沒那麼出眾，隻能算玲瓏，談不上凹凸有致。
主要是她給人的感覺，往那一站，那清冷、高高在上的氣質挺抓人眼球的，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小姐，身居高位慣了，連我這個東正教廷的使者她都不稀罕搭理，連瞄都沒瞄一眼。
這應該就是班尼特說的那個聖女了。
如果我沒猜錯，他應該是在這女人身上吃癟了，沒攻略下來，存心報複，所以才跟我提起這個想勾起我對她的興趣。
我能成功當然最好，報複她的同時還能給我個順水人情，我就算失敗了對他也沒什麼損失，一舉兩得了屬於是。
阿爾伯特這老頭觀察挺敏銳的，看我眼神往女人身上飄，他輕咳一聲：“嗯，主教先生看起來很年輕，今年有二十五歲麼？
正好，我的侄女兒lisa上個月剛滿十歲，你們是同齡人，應該好好認識、交流一下，來麗莎，跟這位東正教廷的朋友打個招呼。”
聽阿爾伯特說這話，那叫麗莎的聖女才把目光移過來，但臉上那表情冷的跟冰山似的：“顧先生，您好。”
“嗯，你也好。”
人家沒興趣，我也不可能熱臉貼冷屁股去，隨便敷衍一句就又把注意力集在阿爾伯特身上：“聽說教皇閣下毒了，找到兇手了麼？”
“還沒有，不過裏昂他們已經派人去查了，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
阿爾伯特若有所思的瞄了眼我身後的班尼特：“顧先生，我看你剛剛和班尼特是一起走進房間的，你們認識？”
我覺得他在明知故問。
前天晚上班尼特被申公偽裝成的吸血鬼領主製服，我假裝出手相救這件事阿爾伯特肯定知道。
不明白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我很自然的衝他點頭：“沒錯，班尼特先生人很好，我們聊的很投緣，也希望能跟他成為朋友。”
“嗯，看到你們興趣相投我也很欣慰，畢竟這是你們年輕人的時代，你們能成為朋友，對增進兩教之間的了解很有幫助。”
說了通場麵話，阿爾伯特把話題引到一邊兒：“顧先生在羅馬待的還習慣嗎？我下麵的人有沒有什麼招待不周的地方。”
我心說你招待你媽了個勺子了。
酒店是東正教廷自己定的，出行的車是自己準備的，連吃飯逛街不也是花自己的錢麼？
在心裏嘀咕了幾句，我扯出一個有點假的笑容：“挺好的，教廷各位都很友善，我能感受到各位的誠意，也對促成我們之間的談判很有信心。
不過現在最要緊的還是您的健康，畢竟您康複了，我們才能繼續談下去。
所以如果教皇閣下不介意，我可以幫您檢查一下身體，畢竟醫在解毒、調理方麵很有一套，您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