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不敢說，耍嘴皮子這一塊我是真沒服過誰。
所有我也不介意繼續跟眼前這老頭鬥嘴，但他顯然清楚我擅長這個，直接轉移話題：“我不想跟你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告訴我葉甫根尼在哪。”
“我不知道啊。”
老頭冷笑一聲：“那我就隻能先把你們抓起來，等牧首醒來後，讓他好好盤問一下你葉甫根尼的下落了。”
隨著他話音落下，東正教這群祭司紛紛起身。
佘羅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他呼和一聲，那些陰森森、死氣沉沉的魔修也齊刷刷站起來，跟東正教眾人對峙著。
班尼特倒是很淡定，他默默地點燃一支煙：“各位，你們不要忘了這裏是羅馬，是我們的勢力範圍，要是你們當著我的麵動手，那我是管還是不管呢？”
“班尼特，這是我們的內部事務，我希望你不要插手。”
“沒錯，這是你們的內部事務。”
班尼特老神在在的瞄了我一眼：“但顧先生是我的朋友，你們如果心平氣和坐下來談，那我自然不會摻和進來。
但如果你欺負到他頭上，那對不起了，我雖然不想得罪東正教廷，但我也不會眼睜睜看著朋友被外人欺負，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好了，巴魯耶夫主教。”
索菲亞開口打斷了我倆的爭論：“這件事情等爺爺一會兒醒來再說，羅馬教廷的朋友還在這，我們不要怠慢了客人。”
“索菲亞，不要忘了你現在……”
“好了，巴魯耶夫。”
坐在這位巴魯耶夫主教身邊的，一直沉默不語的紅衣主教伸手拽了他一下：“聖女說的沒錯，有事等牧首來了再說，別被外人看笑話。”
這老頭好像挺有威望的。
因為他說完這話之後，巴魯耶夫的態度立刻緩和下來：“好，那就等牧首來了之後再說，我倒要看看你們究竟在搞什麼花樣。”
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他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後大手一揮：“開始吧！”
這就算開席了。
一直站在眾人身旁，狀態多少有些緊張的亞莉珊德拉鬆了口氣。
聖女名義上是牧首之下地位最高的存在，現在米哈伊爾不在，索菲亞又不動地方，那這場宴會自然要由她來主持。
我跟索菲亞並肩坐在一起，右邊是卓逸跟佘羅，左邊坐著班尼特跟他帶來的兩個人，對麵是兩位東正教廷的紅衣主教。
不過朝四周瞄了一圈我也沒發現青青跟佟若卿的影子，於是我碰了兩下卓逸的大腿：“誒，我那兩個妞哪兒去呢？”
“辦事兒去了，放心吧，丟不了。”
“辦啥事兒去了？”
“你忘了昆侖那幾個道士嗎？剛剛我的人說，他們身上好像有很重要的情報。”
卓逸把我的手從她大腿上拿開：“正巧我脫不開身，晚上淩長老又要來，怕那倆女人有危險我就借這個由子把她們支走了。”
“哎呦，你辦事兒可真周到。”
我又不動聲色的把手放上去，偷摸給她傳音：“這兩個紅衣主教實力怎麼樣，如果動起手來你能對付麼？”
她嗯了一聲：“我可以擊殺其中一個，佘羅可以牽製住另一個，但他們那些手下我的人對付不了，你要找班尼特幫忙。”
聽她這麼說我就放心了：“沒事兒，我就隨口問問，沒打算真動手，淩長老再過幾個小時就要來了，現在動手那不是削弱自己的實力麼？”
“那你打算怎麼辦？”
卓逸抬頭瞄了眼坐在對麵那倆老頭：“他們可不是什麼善茬子，都跟人精似的，估計不會相信你的忽悠。”
“也不一定，那就要看忽悠的像不像了。”
我邊說邊瞥了眼正在臺上致辭的亞莉珊德拉，也實在是難為這姑娘了。
剛經曆過那麼嚴重的打擊，轉頭又要幫著我一起撒謊穩住這些老頭，現在又要站在這麼多人麵前、故作鎮定的主持宴會，雖然她極力在克製了，但我還是能看出她的手現在都有點哆嗦。
不過也就在看著她致辭的同時，我腦子裏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班尼特。”
衝班尼特招了招手，換來的是他疑惑的眼神。
我朝門外甩了下頭：“我出去拉個屎，你跟我一起去麼？”
給這小子造一愣：“你不覺得這種話很沒有禮貌嗎？”
我聳聳肩：“啊，那我想出去抽根煙，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顧言，你在搞什麼。”
班尼特皺著眉頭把身子湊過來：“你們的聖女正在致辭，在這種時候你跟我說話是很不禮貌的行為，還有，接下來馬上就要開始禱告，在禱告途中離場，這是對神的褻瀆你明不明白？”
“褻瀆就褻瀆吧，我又不是基督徒。”
在班尼特有些慌亂的眼神下，我起身強行拉著他往外走。
這種行為自然會吸引全場的目光，包括站在臺上的亞莉珊德拉都停止了演講。
“牧首怎麼會跟這種人合作？他心中沒有絲毫對神的敬意，而且我心中對這個人有種本能的反感，如果不是牧首拉著，我真想殺了他。”
這句話是那位巴魯耶夫主教用俄語說的，雖然他的嘴沒有動，是在用某種類似傳音的方式交流，但還是被我敏銳的感知到了。
緊接著坐在他身邊那位紅衣主教開口安撫：“閉嘴巴魯耶夫，難道你沒察覺出事情有些不對麼？葉甫根尼失蹤，牧首遲遲沒有現身，如果你再不收一收自己的脾氣，那說不定我們今晚都要被留在這裏。”
“你的意思是說……”
“沒錯，我的意思是，主教很可能已經出事了，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
他接下來那句話我沒有聽到，因為我已經拽著班尼特離開大廳了。
“好了顧言，你到底要說什麼！”
剛剛走出大門，班尼特就沒好氣兒的甩開我的手：“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讓我出糗，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沒吭聲，又拽著他一直走到酒店大廳，這才鬆開他：“少跟我倆廢話，我不找你，讓你身體裏的那個人出來跟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