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毫無保留的一聲喊。
這聲音裏帶著神力的威壓，那些資曆較淺的祭司紛紛被震的眼冒金星，幾個最年輕的甚至直接被掀飛到桌子底下。
哪怕實力到了索菲亞這種程度的也沒好到哪兒去，她捂住耳朵，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但看到是米哈伊爾後，立刻用那種驚愕的目光看著我。
我明白她在擔心什麼，於是拍了拍她的肩膀，意思是讓她安心。
像巴魯耶夫那樣的紅衣主教倒是沒什麼，畢竟人家已經在神力下浸淫已久了。
但薩卡什維利是處於威壓正中心的，他所收到的衝擊比任何一個人都要強烈。
幾乎一半以上的威壓全都落在老頭自己身上，他坐著的椅子瞬間碎裂，直接一屁股墩到了大理石地麵上。
緊接著地麵也被他這一股坐的開始皴裂，密密麻麻的蛛網擴散到方圓十幾平米的範圍，如果不是身子骨解釋，他可能直接被這嗓子喊的盆骨碎裂了。
“是牧首！”
“尊敬的米哈伊爾牧首終於現身了！”
“祝福您，讚美您，願主的榮耀常伴您左右。”
聽見米哈伊爾的聲音，看到米哈伊爾的身影，在場的東正教神職人員那叫一個虔誠。
他們臉上紛紛露出虔狂熱的申請，向金發男控製的米哈伊爾彎腰行禮，那頌唱聲、祈禱聲簡直要把天花板給掀開。
這種場麵帶給我的一是震撼，而是興奮。
大牧首的權勢是真他娘的恐怖，這對我來說肯定是好事啊，眼見這些榮耀、權柄都會落在索菲亞身上，那索菲亞擁有這些，跟我擁有它們有啥區別嗎？
對牧首的禮拜足足持續了快一分鍾，連羅馬教徒都禮貌性的起身行禮。
坦然接受了眾人的膜拜，金發男向上一抬手：“好了，你們都坐下，誰能告訴我剛剛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也不等人答話，他的視線直接落到坐在地上的薩卡什維利身上：“我特意囑咐過，讓亞莉珊德拉維持秩序，我不在的時候不許和任何人發生衝突，薩卡什維利先生，你為什麼要違背我的命令？”
得，被金發男這一問，老頭的冷汗直接冒出來了。
他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有些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抱歉，牧首閣下，因為您遲遲沒有出現，葉甫根尼主教又離奇失蹤。
剛剛得到教廷傳來的消息，我們正在趕來的人乘坐的飛機也忽然遇上了航空管製，這幾件事讓我和巴魯耶夫產生了誤判，以為您是被……”
“以為我被顧言跟班尼特聯手殺了？”
金發男語氣冰冷，弄的薩卡什維利噤若寒蟬。
但他也是個八麵玲瓏的人：“您誤會了，我絕對沒有懷疑兩位先生的意思。”
“沒有就好。”
金發男把裝逼兩個字演繹的淋漓盡致，他的每一個字中都激蕩著神力，讓在場所有人都能清楚聽見：“我剛剛之所以沒有現身，是因為我在聆聽主的意誌。”
好嘛，他一說這話，在場這些教徒全都沸騰了。
就連羅馬教廷的人也是，其中能聽懂俄語的一翻譯，這幫人呼啦一下開始炸廟。
像薩卡什維利這種人還好，隻是麵上看著有些驚訝。
但巴魯耶夫這種急性子脫口就是一句：“什麼？您竟然得到了主的眷顧？”
有了巴魯耶夫帶頭，那些祭司也紛紛發問：“主終於肯眷顧他的信徒了嗎？”
“主向您傳達了什麼意誌？”
“米哈伊爾先生，能給我們描繪一下主的存在嗎？”
當時那場麵，熱鬧的簡直就像菜市場，這些神職人員都像熱鍋上的螞蟻蹦老高，唯獨我在強忍笑意。
不愧是西方這些神的祖宗，這金發男太會演了。
他也不回應，就站在原地冷眼看著眾人急不可耐的樣子。
等到宴會廳內聲音漸漸變小，他才伸出兩隻手向下壓了壓，讓場內徹底安靜下來。
“主認為，無論是東西教廷，我們都處在生死存亡的曆史性關頭。”
他用很標準的俄語，慢悠悠的吐出這番話：“也是因為這個，主才會現身向我傳達他的意誌，想讓我們兩方暫時放下曾經的恩怨，精誠合作，共同渡過這次難關。”
“抱歉米哈伊爾主教，雖然這樣做很不禮貌，但我還是想打斷您一下。”
畢竟兩個人心意相通，班尼特似乎得到了金發男的授意，開始出聲配合：“說一句得罪人的話，經過這麼多年的發展，無論是你們東正教還是我們羅馬教廷，在自己信仰範圍內的勢力都已經很穩固了，我並沒有看到所謂的危機。
硬要說的話，對於我們而言，東正教才是眼下最大的危機，取代你們，讓整個歐洲都回歸羅馬教廷的懷抱，這才是我們樂意見到的，相信對你們來說也是一樣。”
“不錯，班尼特，我很欣賞你的直率，你的表現比你爺爺，那個心機深沉的阿爾伯特要好太多了，如果你有意競爭下一任教皇的意思，我將毫無保留的支持。”
不得不說金發男這事兒幹的漂亮，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這種話，一來是為了在東正教徒麵前展現自己想跟班尼特合作的態度，二來也是給班尼特手下信心，對他們表明自己的立場。
反正這句話讓班尼特很受用，他已經有點眉飛色舞的意思了：“感謝您不計較我的冒犯，現在讓我們回歸主題，牧首閣下，您所說的危機究竟是什麼？”
“危機就是，主已經探查到，有一個強大的存在即將出現。”
說這話的時候，金發男的態度也開始變得嚴肅：“主說他將是整個教會、整個歐洲，甚至整個人類的敵人，為了對抗他，我們必須放下過往的恩怨，聯合起來……”
“嗬嗬，聯合？米哈伊爾，你在玩什麼把戲。”
金發男的演講被一個忽然出現的聲音打斷。
與此同時，宴會廳大門也被人踹開，臉色陰沉的阿爾伯特，帶著一群高級神職人員走了進來。
但在他看到金發男的一瞬間，眉頭忽然緊緊皺了起來：“不對，你不是米哈伊爾，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