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麻煩啊。”
坐在房間床上，青青對著我攤手：“米哈伊爾死了，包括索菲亞在內的東正教高層都在昏迷，如果繼續留下去，他們的大公議會隨時可能找我們麻煩。
天心島那些家夥不知所蹤，鬼族又在一旁虎視眈眈，顧言，我總是有種不好的預感，感覺我們繼續留在聖彼得堡遲早會出事，要不還是趕緊回去吧。”
“道理我都懂，問題是現在真沒法回去啊。”
我也衝青青攤手：“米哈伊爾沒了，索菲亞昏著，普希金，也就是謝爾蓋那個家族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沒見最近幾天一直有人陸續從別的地方趕過來麼？
我在還好，至少他們忌憚我，能把那些安分的人壓製壓製，可如果我走了呢？憑一個昏迷的聖女能穩定住局麵？”
“羅曼諾夫家族又不是隻有索菲亞自己，他們不是也有自己的勢力麼？”
“你說的沒錯，可問題我們的目的是讓索菲亞接任牧首，所以就算羅曼諾夫家族把局麵掌控下來又怎麼樣，他們也不可能把這位置交給索菲亞不是？”
“那怎麼辦，就繼續留在這等著？”
“嗯，暫時隻能這樣，等金發男，或者申公把這些人的魂魄弄出來，隻要索菲亞能成功接任牧首，再加上班尼特配合，讓東西教廷幫我們抵擋來自天心島的壓力，那局勢還有挽回的可能。”
說著我腦瓜子又開始大了，坐在椅子上望向窗外：“說到底還是實力問題，我如果恢複以前的實力，那這些問題就都不是問題了。”
青青也走到我對麵坐下：“說這些沒有意義，有多大能力辦多大事兒，我們還是考慮考慮接下來要怎麼做吧。”
我點頭：“接下來我想趁著申公去羅馬這段時間，去跟羅曼諾夫家族的話事人聊聊，看能不能要他們一個承諾，我幫他們壓製住另外兩個家族，但他們要保證坐在牧首位置上的人必須是索菲亞。
如果同意，那我就去把另外兩個家族挨個敲打一遍，要是不同意，那大不了我就去找普希金家族合作唄，反正卓逸跟他們家族保持了上百年的聯係，修複關係也就是幾句話、出讓點利益的事兒，總而言之一句話，誰識抬舉我幫誰。”
青青回答的有點敷衍：“嗯，我同意。”
“嗯，然後等申公從羅馬回來，索菲亞蘇醒，成功接任牧首之後，就撮合她跟班尼特達成盟友關係。
這樣有東正教廷背書，再加上金發男在羅馬經營多年留下的勢力，班尼特成為教皇的阻礙也能小不少，當然，前提是申公能成功把他們救出來。”
“嗯，我覺得可行。”
青青還是有點心不在焉的意思。
我看她狀態有點不對勁，剛想抬頭問她怎麼了。
結果青青先開口了，她看著我：“那張琪呢，你打算怎麼辦？”
“張琪……”
她一句話整的我又開始犯愁了。
從兜裏掏出一根煙叼在嘴上，我也沒點火，幹裹了兩口：“我不知道張琪現在的具體情況，是被天心島那四個老陰逼抓走了，還是落到了鬼族手裏，這都是未知數。
現在卓逸的手下都在昏迷，咱們又沒有什麼勢力，想去調查她的行蹤都做不到，所以沒什麼太好的辦法，隻能等對方先找上門來了。”
“如果你需要，我倒是可以聯係本家，讓我爸派本家的人來找找張琪。”
她一邊說一邊抬頭看我：“用嗎？”
我猶猶豫豫的告訴她：“暫時不用吧，你們家人成天在興安嶺窩著，估計連歐洲在哪兒都不知道，讓他們來找張琪這靠譜嗎？
再一個，歐洲這麼大，柳家人那麼少，這就跟大海撈針沒什麼區別，最重要的是想找張琪就避免不了要跟天心島打交道，這幫王八蛋實力那麼強，一旦遇上，那可就有點兇多吉少了。”
我說了一大堆，但青青就跟沒聽見似的。
她目光依然望向窗外，沉默了幾秒鍾才幽幽的對我說：“這些都不是問題，柳家人少，但胡家人多，而且胡家人很聰明、學習能力很強，幾天就能適應歐洲這邊的情況。
至於你說的天心島，嗨，調查又不是硬碰，小心點不跟他們正麵接觸就是了，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我有點奇怪她現在的狀態，總覺得心裏沒底。
“我記得你以前對張琪的印象不是很差嗎，怎麼突然之間關心起她來了？”
把嘴上那隻煙扔到桌子上，我用疑惑的眼神看向青青：“還要動用胡家去找張琪，說真的啊，你別生氣，我真覺得這好像不是你的性格。”
“那我應該是什麼性格？”
“你性格就應該是那種，喜歡一個人、討厭一個人都掛在臉上的，可我現在真看不出你對張琪是什麼態度了，挺奇怪的。”
“沒什麼好奇怪的。”
青青收回目光，但也沒跟我對視，眼神落在我上半身：“她畢竟幫了你很多，我聽卓逸說，這次為了給你爭取時間，她是孤身一人把那四個長老抵擋住的。
顧言我們是一家人，所以不管我對張琪印象怎麼樣，這份恩情咱們都不可能不報，所以從前的事就放到一邊吧，眼下找到張琪，確認她是否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這倒像是青青的行事風格。
可她現在的精神狀態，還是讓我感覺不太對勁兒：“柳青青，你是不是有事兒瞞著我啊？”
她沒說話，隻是抬了下眼睛看向我。
我繼續追問：“申公序臨走之前，說他有件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後來我追問了他半天他也沒說清楚，隻告訴我等回去之後就知道了，你知道是什麼事嗎？”
她輕輕搖頭：“不知道，他要跟你說的事情我怎麼可能知道。”
我又問：“記不記得以前說過，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坦誠，所以你確定真的不知道嗎？”
“知道個屁，你他嗎哪來的那麼多廢話？”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我話音剛落，隨著‘咣當’一聲巨響，房間門板就這樣硬生生被人給踹開。
申公衣裳破爛，頭頂帶著幾道血痕，站在門口衝我嚷嚷：“別幾把愣著了，敵人都追上門了，快喊上卓逸那個王八蛋，趕緊跑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