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公可真是響當當的男子漢啊。”
轉頭看著段雨墨，我這句話也算是有感而發了。
“我跟他沒有任何關係，等爹出關，我就讓他把我倆之間的婚事作廢，順便去陽間把離婚手續辦了。”
段雨墨臉上寫滿了厭惡：“我當年真是懵懂無知，眼瞎了才會被他這種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東西騙，不過無所謂，我這輩子的命運已經定死了，隻是希望若卿不要重蹈我的覆轍就好。”
“你這嗑嘮的好像有點埋汰我的意思呢？”
我瞥了眼段雨墨：“我顧言三好青年，你拿我跟佟樂比什麼？放心吧，哪怕咱們立場不同，若卿跟了我我也一定不會讓她受委屈就是。”
“但願吧。”
段雨墨歎了口氣，已然不想說話了。
眼見場內的幾個冥使冥衛正在跟蠱蠡召喚出來的傀儡纏鬥，沒有功夫把心思放我這兒，我也樂得趁這功夫去套段雨墨的話：“我們的段天段閻君閉的是什麼關啊，女兒被人挾持了都不出關救一下麼？
而且你看眼前這架勢，自己手下冥使都快成佟樂心腹了他也不說管管，萬一真被架空了，自己閻君的位置被人家搶去怎麼辦？誒，你爹不會壓根沒在冥府吧？”
我看似漫不經心的問了，但段雨墨隻是淡淡的回了我一句：“隨他折騰，就算真到了那天，燭龍跟其他九個閻王也不會承認他的，到頭來不過是一場空罷了。”
我又問：“行，你是無所謂，可眼下你的小命都攥在我手上了，總不能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吧？
說真的，你是若卿的母親我不想殺你，但我也不可能配合你接受調查，不如咱們做個交易，我幫你解決掉這兩個對你和你爹生了二心的冥使，你放我走怎麼樣？”
段雨墨隻是看了我一眼，沒吭聲。
我就有點著急了：“行不行給句痛快話，等一會兒佟樂喊來的援軍到了，我被他們抓住扔到鬼牢裏，若卿變成寡婦是你想要的結果麼？”
段雨墨扔出一句：“無所謂，反正你跟若卿之間沒有夫妻之實，就算你死了她也談不上變寡婦。”
這一句話給我噎夠嗆。
我問段雨墨：“你怎麼知道我跟若卿沒做過，怎麼，在我身邊安插奸細了？”
“我隨口說的，不過看你現在的反應，我就知道自己的猜想沒錯。”
這會兒的段雨墨眼裏一丁點驚慌的神色都沒有，那種身居高位的架子又端起來了，隻是淡淡的瞥了我一眼就沒再吭聲。
我有點生氣：“套路我是吧？行，那我今天就跟你剛上了，哪怕今天真被抓進鬼牢了，我也一定在進去之間把你弄死，就算若卿不變成寡婦我也讓她變孤兒，不過這對你來說應該無所謂，反正你也不在乎若卿你說是吧？”..
其實這狠話撂的我自己心裏都沒底。
估計段雨墨也沒放在心上，她根本沒接茬兒，隻是看著我說：“顧言，你確定你身上沒有夾帶是吧？”
“千真萬確，以祖巫的名義……”
我本來想說以祖巫的名義發誓，如果撒謊就讓我魂飛魄散的。
但猛然響起自己身上還有個寫著蝌蚪文的日記本呢，這玩意不就是夾帶嗎？
所以話說到一半又被我憋了回去，趕緊改口：“算了，估計就算我以祖巫的名義發誓你也不會信，那還是以三清的名義發誓吧，如果我撒謊就讓我天打五雷轟，這樣行麼？”
說完這句話我還心虛的朝天上瞄了一眼。
好在沒產生任何異常，果然，師父他們是沒有心思搭理我這個人間BUG的。
不過段雨墨也隻是走個過場，等我發完誓之後她點點頭：“行，確認沒有夾帶就好，我可以想辦法放你走，但你要跟我做個交易。”
我問她：“什麼交易？幫你弄死這兩個冥使不算交易麼？”
“拿殺掉兩個冥使、削弱冥府的力量來跟我做籌碼，你可真是打的好算盤。”
段雨墨嘴角撇了撇：“他們不用你管，你隻需要答應我，今年過年帶著若卿來一趟，讓她跟我一起過年就……”
“好了你不用繼續往下說了。”
段雨墨話還沒說完就被我抬手打斷了：“我不可能答應你，也不用你放我了，咱們還是自己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冥府人多，但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貨色。”
“顧言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再做決定也不晚。”
段雨墨衝我搖頭：“我沒有讓你帶若卿來冥府，山陰城，還記得麼？你把她帶到那就好。”
她這操作就讓我有點迷糊了。
我問她：“山陰城現在不已經是一座死城了麼？而且那地方陰氣森森的，在那過年你就不覺得晦氣？”
段雨墨點頭：“就因為那是座死城，所以冥府的人才不會去，我把地點定在那也是為了打消你的顧慮。
如果你擔心我會在那裏動手，那你完全可以帶著申公序，還有你身邊那些高手一起，反正除了管正之外我不會帶任何一個人同行，我們兩個總不會對你們產生什麼威脅吧？”
我還是沒吭聲，隻是皺著眉思考著。
因為段雨墨說的沒錯，如果帶上申公，以他的本事，但凡冥府在那有埋伏他立馬就能感知到，安全性上沒什麼可擔心的。
但我就不明白，為啥段雨墨非要讓佟若卿去冥府？一個除夕，在哪過不是過啊。
看我猶猶豫豫的，段雨墨繼續勸我：“放心顧言，我真的沒有什麼歪心思，隻是單純想跟若卿一起過個年，畢竟我們母女之間也有很長時間沒有相見了。
隻要你答應，那我保證你可以安全離開冥府，否則等冥衛們聚集起來，我再想放你也無能為力了，你要趕快做決定。”
皮球又重新被段雨墨踢回到我身上。
看了眼正在跟傀儡們顫抖的眾人，我心知肚明，鬼神的能力雖強，但分身降臨在這一界是不可能發揮出本體百分之百能力的。
讓蠱蠡纏住他們沒問題，但要說吞噬掉他們那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而且等人一多，蠱蠡要分化出來的傀儡也就越多，能力自然也會打上折扣，到時候別說護住我了，整不好它自己的分身都要被留在這兒。
所以權衡一番之後我還是點頭：“行，那就聽你的，不過你打算怎麼放我出去？”
段雨墨沒回答，隻是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記住你的承諾就好，剩下的就不用你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