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溫晚厲擎琛 > 第1019章 舊識
  其實一開始我還不是很敢肯定女人說話的真實性,尋思她是不是擱這兒忽悠我,或者跟我套近乎呢啥的。

  不過轉念一想看她好像沒啥動機騙我啊,都已經是穩拿捏我的心態了,誰會跟一個自己眼裏的死人套近乎?

  而且女人接下來的行為也佐證了她剛才說的話。

  就在我腦海裏冒出這些念頭的時候,她緩緩朝驚夢伸出手。

  而驚夢就像得到了某種召喚,竟然從我這兒脫手而出,慢慢的向女人那邊飛了過去。

  要知道這可是我的劍啊,柳長生把它送給我之後,我早就已經把裏麵的劍靈收服了,按說它應該隻聽我自己的號令才對,可這件事就是實實在在的發生了。

  我看到驚夢圍繞著女人緩緩的飛來飛去,劍身綻放出淡藍色的光芒,微微閃耀著,像在問候許久未見的老朋友一樣。

  這就不由得我不相信了,但我心裏還有個疑問:“柳家現任家主把驚夢送給我的時候,明明告訴我說這是柳家曾經兩位老祖宗的佩劍,怎麼它又成了人家送給你的定情信物了?你該不會是插足人家倆之間的第三者吧。”

  “我不知道你說的這些,也不想跟你爭辯,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你回去仔細問問柳家人就清楚了。”

  女人抬起手,驚夢乖乖的落在她手上:“哦不,我才想起來,你已經沒有去問他們的機會了。”

  這場麵讓我感覺心裏賊別扭。

  倒不是說沒了驚夢我就得束手就擒了之類的,它對我來說就是個用來對敵的工具,沒了它我也可以用巫術跟道法。

  但自己的佩劍被人給奪走了,這麵子上多少有點過不去,而且女人說的話跟她的所作所為讓我心裏越好奇,她到底是什麼來路啊?

  好奇歸好奇,不過這總歸是件好事兒。

  因為我這會兒真沒跟她動手的心思,想了想還是打算跟她套套近乎:“你既然跟柳家有淵源,那為啥還要為難我呢?”

  “我是否為難你,跟我與柳家的淵源有任何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柳家現任家主是我未來老丈人。”

  “那又如何?我與柳家的淵源已經是多少年前的陳芝麻爛穀子了。”

  女人的眼神忽然變得有些陰冷:“而且你有沒有想過,這把曾經他送給你的定情信物,現在為什麼會出現在你的手上?”

  她這話給我說的一激靈:“我聽你說話的意思,不會是……”

  “沒錯,當年是他有負於我,我才將這把劍還給他,他又轉贈給別人,這把劍才會兜兜轉轉的落在你手上。”

  說話的時候女人已經開始聚集靈氣了,擺出一副要動手的架勢:“而且你打傷了雨墨,踐踏了冥府的威嚴,我絕不可能放你走,所以你還是不要任何抱幻想,有什麼本事趕快使出來,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好家夥,我一看剛才說那話不是自己挖坑往裏跳麼?

  無奈的歎了口氣:“嗎的,你們女人辦事兒是真墨跡,早說非打不可,我還跟你墨跡那麼半天幹什麼?再見,老子不奉陪了!”

  因為害怕冥府的援軍趕到,我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趕快離開冥府,壓根沒有任何猶豫,撂下這句話之後直接扭頭就跑,悶頭往山陰城那邊衝。

  在我剛開始邁開步子的時候我還看了女人一眼,發現她依然站在原地沒有動。

  可我在跑的過程中,總是能感覺到一股氣息在我身後不遠不近的吊著。

  她就跟戲弄我似的,我無論怎樣加速都甩不掉她,她也不追上來,始終在身後讓我心中保持著那種被壓迫感。

  我倆就這樣跑了小半個時辰,等衝到奈河邊的時候我實在是有點受不了了,停下腳步回頭:“他奶奶的,你到底要幹啥?要麼趕緊出手要麼放我走,一直尾隨我,這是要跟我回我家摟我睡覺啊?”

  “我沒有摟你睡覺的興趣,隻是想看看你還有沒有同夥,他們會不會在半路上接應你。”

  女人的身形忽然在我麵前憑空出現,臉上掛著漠然的表情:“現在看來,你似乎就是個孤家寡人,現在已經到了奈河邊上了,怎麼,是打算一頭紮進去麼?”

  “我怕我一猛子紮進去嚇死你。”

  女人用那種輕蔑的眼神看向我:“無所謂,剛好閑著無聊,我也樂得看你給我表演在奈河中掙紮,然後被怨靈們吞噬的節目。”

  說實話眼下的情形讓我也有點尬住了。

  就像她說的,我的確不敢往奈河裏跳,倒不是怕所謂的被怨靈吞噬,而是上次跳進奈河已經讓心魔恢複了不少元氣,如果這次再去洗個澡,我是真怕自己會像段天似的被它把身子給占了。

  但不過奈河就回不了陽間,我總不能一直在這兒站著,或者回冥府找管正吧?

  偏偏女人還是一副‘看你表演’的德行,往那一站跟個木頭似的,也不說話,也不動手,就一直用看熱鬧的心態盯著我。

  給我盯的渾身直刺撓,正想著要不要先發製人,結果身後忽然出現一聲喊:“呦,小夥子,你又來冥府啦?嗬嗬,這次還要老夫送你過河麼?”

  聽見聲音之後我回過頭。

  然後我就看見一葉扁舟在茫茫的武霧氣中若隱若現,船上站著個老頭,他手上的槳劃破粘稠的湖水,正慢慢的向河邊靠攏。

  這老頭我記得,上次孟道長帶我來冥府就是他渡我們過的河。

  所以見到他之後我也朝他拱了拱手:“老人家好久不見啊,您還記得我呢?”

  “記得記得,我隻是老但還沒糊塗,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上次渡你過河應該是一年多之前的事兒,才過了一年多我怎麼可能忘?”

  老人笑瞇瞇的讓船向我這邊靠近:“而且這麼多年來,到冥府的生人除了你之外也沒幾個,而你又是唯一一個掉進奈河中又能活下來的,我可能記不住你麼?”

  我有點弄不明白了,這老家夥是在捧我啊,還是在埋汰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