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彎彎回到臥室,心不在焉地整理著自己的書桌,等到管家喊去吃飯才回過神來。
餐桌上已經坐好了沈嵐和沈樓,而她是最后一位,讓長輩等待總歸是不好的。
鶴彎彎低著頭表達歉意,緊接著上了餐桌。
沈嵐是應該走的,可是她還能留下來吃晚飯,沈嵐給沈樓說了什么,其中難以深究。
她抿了抿唇,趕緊低頭吃飯,吃完之后說了一聲便上了樓。
沈嵐的計劃在她的腦子化成巨大的浪濤,猛烈地拍打著自己的腦門,鉆心地疼,讓她心神不寧。
“小姐,該吃藥了。”管家在門外敲響著她的房門。
鶴彎彎在別人家養得時候就體弱多病,到這里也是,所以當時養母把自己送到這里,也是為了治愈她的病。
她天生得了一種奇怪的病,只要情緒一激動,身體就會莫名的軟化,腿腳無力,嬌生媚態。
她長期以來都吃著藥。
鶴彎彎過去開門接過盤子里的水杯和放置的一粒藥丸,沒怎么注意地吃了下去,然后將被子放在盤子里。
隨后她便去洗了澡穿上睡衣,準備睡覺。
她腦子里全是沈嵐給自己說的話,不禁有些昏沉,她走到窗戶邊沿。
拉開窗簾,推開窗戶,讓冷風吹一下腦子里多余的雜念,不然她得一晚上都睡不著。
窗戶正對著后花園,鶴彎彎盯著花園里的路燈閃爍不停,像是時鐘在自己的心尖上撥動,點燃著自己的情緒。
后花園有人來過。
少女情不自禁地氣息渡了一層,她轉身關上窗戶,然后躺上床睡覺。
藥效在產生作用,讓她逐漸昏睡過去,明明上一秒在想沈嵐的事情。
現在倏然一片黑暗,直接暈睡過去。
靜謐的深夜,緊密的門閥,人影作亂,高矜的身材在走廊上漫步,手指在門把手上跳動,男人的嘴里輕抿著危險的笑意。
門被推開,斯文敗類,取下了眼鏡走到床沿。
他溫柔地將少女翻了個身,裙擺上起,光潔的背脊上露出一道令人陶醉的紅色痕跡,他彎著腰親吻著傷痕的勾勒。
沈樓給少女蓋好被子,薄唇落在少女的臉頰上,“乖孩子,我的彎彎,你今天有點不對勁兒。”
“一定要乖,不然,叔叔一定會發瘋的,你我都得遭罪,但是更為痛苦的——還得是我們的小乖乖——”
他的聲音綿長充斥著地獄級別的侵略感,聽者渾身發寒。
他走了一圈少女的臥室,來到了書桌前,一張紙上面寫滿了“沈嵐”的名字,甚至筆畫的勾勒劃破了紙張。
他半瞇著眼注視著這張紙,最后都在男人的手心里捏成了一團,他瞥了一眼躺在床上恬靜的少女。
最后走出房間,管家順勢而上,接住了男人丟過來的廢棄紙團。
“回來的太早了,盡快處理。”
走廊里昏黃的燈光直射著高貴冷艷的男人的頭頂上方,暈染出一絲面容的模糊感,不禁讓人沉淪于他。
“先生,大小姐想辦一次歡迎宴會,說主要是為了聯姻。”
男人和管家走到大廳內,起身落座于沙發上,沈樓交疊著雙腿,隨意慵懶地斜靠在沙發上,彎著腰肢。
管家見狀,利索地上前給沈樓點著煙。
那點點星火湮滅于指尖,煙霧繚繞瞬間消失殆盡,喉結滾動。
余留的煙霧依舊在男人的眼前徘徊,給人一種頹廢又神秘的美。
男人頓了頓,將煙頭踩在煙灰缸里,瞇著眼淡淡地說道:“這樣啊?”
“辦完之后找個人嫁了吧。”
嗓音暗沉又低啞,似乎那未吐出的煙霧順著他的氣流和話語娓娓而出。
“好的,先生。”管家點頭后轉身離開。
翌日,是周末,鶴彎彎早早地起床想要和沈嵐出去玩。
以往的周末都是被男人趕去公司,自己百般無聊地在他面前做習題,時時刻刻被緊盯的感受讓她眉眼發緊。
她在房間里洗漱完之后,心情雀躍奪門而出,在轉彎的時候一個不留神撲在了堅挺的胸膛上。
少女立馬抽身神情不自然地看著高大挺拔的身軀,不敢抬頭去看沈樓的表情。
“這么早,去哪里?”沈樓打量著少女的裝扮,冒尖的喉結不經意地上下滾動。
眼前的小姑娘一身淡黃色的衣裙,細腰間綁著月白色的絲緞蝴蝶結,纏繞著嬌軟的身段,勾勒著她前凸后翹的身材。
而那胸前隱隱約約白得發亮的勾勒讓人浮想聯翩,讓她多了幾分弱不勝衣的嬌柔和魅態,媚而不自知。
她有些防備的地遠離著男人,似乎在這一刻疏遠的距離已有幾千公里。
“叔叔,我……我周末想跟姐姐出去玩。”小姑娘期待地抬眸望著高高在上的男人,那小臉跟泛濫的紅柿子。
“不學習嗎?”男人輕笑一聲,可眼神卻冷冷地凝視著眼前乖巧的女孩兒。
“會學習的!”小小姑娘有些緊張,小聲嘟囔道。
“吃完早飯就和我去公司。”
男人凝思片刻說道,他的話語不容置喙。
鶴彎彎不想去公司,她蹙眉看著眼前威嚴的男人,這是她第一次反駁:“叔叔,我不想去!”
可是男人根本不搭理少女,徑直離開,似乎只留下一道判斷題。
必須得接受叔叔的意見。
少女和另外兩個人坐在餐桌上膽戰心驚地吃完飯后,就一直站在門口的花壇邊等待,她環視著周圍的情況。
既然男人不回復,那她就走,她不知道沈嵐會不會幫她,會不會帶她走,這像是最后的機會。
她必須時時刻刻盯住沈嵐。
最后,她上了沈嵐的車輛。
將近三十歲的男人慢條斯理地占據在最佳觀賞點,他將杯子打碎在地面,支離破碎,耐心和愉悅的情緒被消耗殆盡。
“讓她回去。”
微微翹起的薄涼唇色在收攏,逐漸失去色彩,余留的只有陰冷的嗓音。
鶴彎彎坐在后座上,有些心神不寧地看著窗外的風景,心緒忐忑不安。
“姐姐,那件事怎么樣了?”
她的右眼皮一直在跳動,不斷地改變著坐姿,時不時地透著玻璃車窗往后面看。
沈嵐瞅了鶴彎彎一眼,總覺得她有一股小家子氣,而且她的樣子好像在畏懼什么。
“辦妥了,不過,你怎么一直坐立不安,難道叔叔沒教你豪門世家該有的姿態嗎?”沈嵐擰著眉,嘲弄道。
少女訕訕然地回復道:“知道了。”
車子在公路上前行,揚起的灰塵霎時鋪蓋在沈嵐車子的前方。
她死踩著剎車迫使高度行駛的車輛停止下來,要不然她不知道下一秒這車子會撞到哪里。
激揚的灰塵散去,露出車前具體的情景,管家正從車上緩緩而下,一身周正地來到沈嵐的后車門外。
指膝敲動著車窗玻璃,字正腔圓的聲調從車外響起。
“小姐,先生讓您去公司。”
鶴彎彎不愿理會,她身子稍微往前面抬了抬,“姐姐,我們走吧!別管他。”
沈嵐若有所思地緊盯著少女慌張的面孔,“鶴彎彎,你沒和叔叔說,今天和我出去嗎?”
鶴彎彎迫切地回復著:“我說了的,姐姐!”
“下去吧,管家都來了,我不想麻煩惹上身。”沈嵐眼底潤著難以察覺的神色,漠然地說道。
鶴彎彎不情愿地走出車子,看著淡然處之的管家,她怨氣沖天地踢了一腳旁邊的石子。
“小姐,注意形象!”
鶴彎彎氣得雙目圈染著逶迤的緋紅,牙齒哆嗦,渾身發麻地望著管家:“我不去,你和叔叔說一聲,我不去!”
“小姐,先生和我正在通話。”
簡明扼要的一句話,瞬間澆滅了少女的怒火。
她白皙的耳廓和腮幫因為被看穿而染上了羞色,瞠目結舌地望著管家耳朵上的藍牙耳機。
認命般地回到管家的車上,瞥了一眼座位邊被擺放整齊的功課作業,她皮肉不笑。
*
集團公司內,沈樓轉動著手尖上的筆桿,順手扔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里。
準確丟進,筆桿與垃圾桶碰撞的聲音在沉寂的辦公室響得清脆又猙獰。
嚇得剛進門的鶴彎彎倒退幾步,困惑和擔憂涌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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