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小糖都聽迷糊了，問：“究竟怎么了？”
“就你推薦來的模特，姿勢僵硬，表情不自然，還什么都不懂！指點她幾句就黑臉！”
說到這，攝影師翻了個白眼。
忿忿道：“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模特等著我指導呢，她不偷著樂還跟我不耐煩！氣死了！”
攝影師是真的生氣。
從業這么久，他也是見過很多大咖的。
但從來沒一個人，像那個小模特一般，資質差，還目空一切！
蔡小糖不知道現場發生了什么。
但朋友氣成這個樣子，她先安慰道：“可能是她年紀小，不懂人情世故，你別和她一樣。”
“可別用年紀說事，我遇到很多小模特，都虛心好學，又有靈氣！”
“還有，作為模特她年紀可不小了！這把年紀還混成這個樣子，她的職業生涯算是廢了！”
“哦，還有她那個媽媽也是，明明是個外行，還站在我旁邊指手畫腳！還跟我陰陽怪氣……我說親愛的，你這都是哪里找來的奇葩啊！”
朋友吐槽的語速，越來越快，最后好像在說繞口令。
這足以證明，他要氣炸了！
蔡小糖揉著太陽穴，解釋道：“我也是看這姑娘打拼得不容易，就想給個機會……”
“乖，下次有這樣的機會，給別人，千萬別砸到我身上了，會短命！”
“知道了，那她們現在人呢？”
“被我趕走了，走的時候還一臉不忿，說是要找人投訴我！”
找人投訴？
該不會……
蔡小糖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而就在這個時候，傭人走過來，并說有客人登門拜訪。
正是程雪梨母女。
完了，這是戰火轉移了！
蔡小糖默默哀嚎一聲，便讓傭人將那對母女請進來。
雖然內心是不歡迎對方的，不過蔡小糖的表面功夫做的不錯。
那一臉溫和的笑，任誰都看不出她的內心慘兮兮。
程雪梨也還算客氣，見了面，先寒暄寒暄。
但不過五分鐘，她就開始吐槽攝影師。
而且她說的內容，和攝影師說的，完全相反。
她覺得攝影師態度不好，仗著在圈內有地位，就各種瞧不起徐紫欣。
甚至是……騷擾徐紫欣！
徐紫欣是新人不假，但也是有尊嚴的。
面對挑釁、找茬，那必須反擊！
程雪梨各種慷慨激昂，猶如一個正義的使者。
可蔡小糖都聽傻了。
她很了解自己的朋友，知道對方的為人，就替朋友開口：“這里面，肯定有誤會。”
程雪梨手一揮，篤定道：“不可能，他的手，就一直搭在紫欣的肩膀上，時不時還有別的肢體接觸，我都拍下照片當做證據了！”
“可是……他是有男朋友的！”
程雪梨撇著唇，不屑道：“那又如何，沒準他是個雙性戀呢！”
什么？
雙性戀……
這女人對她女兒的魅力，還真是有信心啊！
都能扭轉一個人的取向！
蔡小糖努力忍住翻白眼的沖動。
現在的她，也深刻理解了徐蕭瀟在電話里，對程雪梨母女的那番評價。
說實在的，那評價真的很保守。
如果換蔡小糖，她絕對能洋洋灑灑說出一大堆！
但現在不是吐槽的時候，蔡小糖手指揉了揉太陽穴，回應道：“既然合作不愉快，那就不要勉強。”
“我看也是，那就請您給換個品德好的攝影師吧。”程雪梨要求的理所當然。
蔡小糖卻聽得很想笑。
心想她如果再管這事，估計以后都要沒朋友了！
蔡小糖可不想再惹一身腥，便說：“不如去經紀公司里歷練一下，系統學習學習。”
程雪梨并不覺得自己的女兒需要學習。
在她看來，徐紫欣天資聰穎，就應該大火，享受萬千追捧！
學習？那就是浪費時間！
還有……
蔡小糖怎么回事，怎么態度一下變冷了？
該不會……是徐蕭瀟那個死丫頭對蔡小糖說了什么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程雪梨肯定要找機會，撕爛死丫頭的嘴！
程雪梨壓住火氣，說話的態度，也有點生硬：“能有個公司接觸接觸，也不錯，不知道，夫人打算介紹哪家公司給我們？”
“就……眾合娛樂吧。”
程雪梨看了眼徐紫欣，見后者點頭，才說：“可以。”
蔡小糖在手機里翻了翻，找個號碼，給程雪梨。
然后說：“這是他們經紀人的聯絡方式，你們自己溝通，再將資料發到他郵箱里。”
“然后呢，什么時候見面？”
“等他通知。”
這番操作……不就是正常的流程嗎？
程雪梨對這樣的安排不滿意，就說：“咱們都這么熟了，不能打個電話，安排一下？”
呵，什么叫蹬鼻子上臉，蔡小糖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好在蔡小糖也不是個軟柿子，張口就說：“我與對方的經紀人不是很熟。”
“但您與李鶴很熟吧？我看他就行。”
不，蔡小糖不行！
那李鶴是杰森的老師，性格比杰森高冷，要求也比杰森更高。
這對母女要是與李鶴見了面，估計那家伙能氣得和蔡小糖絕交！
蔡小糖搖了搖頭，便要說話。
可程雪梨先說：“夫人正懷著孩子，您多做好事，也是給孩子積德呢！”
什么意思，要是蔡小糖不管，那就是缺德唄？
還敢拿肚子里的孩子說事……蔡小糖可忍不了！
她抬手撫上自己的肚子，便說：“我不信積德那一套，孩子自有他的命運。”
“但寧可信其有嘛。”
“可我偏偏，要信其無！”
蔡小糖嘴角含笑，眼神中，卻帶著幾分尖銳。
許是蔡小糖與程雪梨認識的時候，就自帶和氣，程雪梨便認為她是個很好說話的人。
然而此刻，程雪梨看到了蔡小糖的棱角。
也是這時候才知道，這并不是個柔弱可欺的主。
程雪梨不敢與對方針鋒相對。
她只能暗搓搓地表達著自己的不滿：“夫人這是在擔心我們賴上您啊！”
呵，蔡小糖就很想問問，難道她們不是已經賴上自己了？
顯然，程雪梨并不這樣認為。
她還昂著下顎，一副驕傲的樣子：“我們紫欣以后肯定會紅的，到時候，您說您認識這樣一位當紅的模特，多有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