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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一章:利用

  終于提到這茬兒了。

  一直悶頭喝酒的鄒文春飽含老淚的抬起頭來,終于提到他的女兒這一茬兒了。

  “我……和你們鄒家的兩個后輩有些交情。”

  鄒世誠故作不知:“哦?大人說的是——”

  “其中一位已經……唉,鄒天和鄒嬋,我是認得的。”

  游吹云說的比較輕巧,刻意往小了說。

  鄒世誠眼珠子一轉啊呀一聲,說道;“原來大人是認識小侄兒和侄女兒的,唉,可惜了我小侄兒,只是人啊,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的確無法強求太多。”

  鄒文春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摸了過來,還是沒忍住突然拿住游吹云的手:“大人,你可知小二鄒天是如何——身死的。”

  鄒天的父親突然出現,就是面前這個面容顯老,似乎比哥哥鄒世誠還要蒼老一些的鄒文春,看到他兩鬢斑白,游吹云又想起那日鄒天慘死的境況,一時竟有些感動,連話到了嘴邊也變成了如鯁在喉。

  “鄒嬋不是知道么……”

  鄒文春不管多少次,還是不肯相信,他心如刀絞,低聲說道:“被僵尸啃咬至死。”

  游吹云嘆了口氣:“鄒天臨別之際,將鄒嬋托付給我……幸不辱命,我也平安將她帶出精礦洞,后來鄒嬋說是回家省親,我卻再也沒見到她……”

  他故意裝出一副受人所托,也不是太在意的模樣:“鄒嬋姑娘可還好——她近來在做什么?”

  鄒文春與哥哥對視一眼,猶豫片刻道:“她還在鄒家面壁。”

  “嗯?”游吹云難免還是追問道:“面壁?為何面壁?”

  鄒文春定定的看著游吹云,語氣堅決說道:“鄒嬋得罪了鄭家,導致鄭家現在對我們處處打壓,面壁已經是從輕處置了。”

  游吹云語氣有些難聽:“為什么?憑……什么?鄒嬋現在正處于修煉的上升時期,若是此時讓她面壁自省,說不得便耽誤了她一生的修煉。”

  鄒文春的目光里一瞬間也有一抹怒氣涌過,然后語氣不善的道:“可是那有什么用呢?我們得罪了鄭家,原先說好的仙師也不愿意收下嬋兒為徒了,說什么我們嬋兒資質愚鈍。

  留在南天門,堂堂鄒家子弟,難道去做外門弟子不成。”

  說實話,鄒家和鄭家比起來,還真是一個小家族……光說南嶺參將鄒世誠,聽起來威風,可是光是南邊就近十個關口……一個小小參將,雖然品秩四品,那也是官制對邊野將領的補償罷了。

  要真說起來,鄒世誠甚至不如高龍和洪虢在花無雙身邊做副將,至少還有晉升的可能。

  說是南嶺的土皇帝,其實也相當于被變相捆綁在這塊小土地上,世代為大夏鎮守邊關。

  這便是鄒家的局限之地。

  而鄭家,那可是相對于整個南方來說的五大家族之一,背靠南天門,財富權勢應有盡有,又哪是一個鄒家能夠比擬的。

  所以鄭家要為難鄒家,光是商業手段,抬你物價,貶值你錢糧,便是輕輕松松之舉。

  若不是地頭蛇地位牢固,說不得鄒家真就被鄭家踢出當地大族一列了。

  “鄭家……”游吹云也是悄咪咪的捏起了拳頭,面上卻露出一副慨嘆模樣:“鄒嬋她,是怎么說的?”

  “什么?”

  “得罪鄭家的原因。”

  鄒世誠回答道:“不是很清楚……”

  游吹云心中一緊,面無表情問道:“怎么會呢?”

  鄒文春嘆道:“具體的事情不算太清楚,只知道鄭家長老身死一個重傷殘疾一個,鄭二公子也眼瞎了……而嬋兒作為當時在場的人,被鄭二……鄭爽那狗東西污蔑,鄭家一死一傷兩位長老,這種慘重的損失,自然是不管三七二十一,能踩的都踩,很不幸,我鄒家就是他們鄭家發泄的對象之一。”

  游吹云頓了頓。

  這件事的“罪魁禍首”,不就是他自己么。

  那鄭家長老的死傷,一半歸功于他,另一半,歸功于,劍圣。

  劍圣那一劍,擔得起毀天滅地四個字。

  更遑論是兩個元神境的鄭家長老呢。

  所以他更加懵了,按道理,這兩位不是應該知道,其實造成鄭家如此損失的人,就在他們面前嗎。

  其實鄒世誠和鄒文春知道,但他們不說。

  他們不說,游吹云也不說,因為心照不宣。

  游吹云知道了,明白了什么事情,他長長的吐了口氣,看來,這筆債,還是要還的。

  “我鄒家人,做事只求問心無愧。我家嬋兒沒做錯什么事情,那么她便沒有錯。其實族中許多人要求追究嬋兒的罪責,但是我和文春商量之后,以為不可。

  鄭家,是,可以說是一個龐然大物。

  但我鄒家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鄭家人要動我們,我鄒世誠便帶頭扛到底——冤有頭債有主,但是還不知道,這件事,誰是債主呢。”

  鄒世誠如此說道。

  鄒文春沉默沒有說話,但他熠熠的目光代表著他的心思。

  游吹云肅然起敬。

  心中想要補償的心思便更加的重了。

  細想也比較有意思,一個十七歲的少年竟然在想給一個存在了幾百年之久的家族補償,也是比較奇葩了。

  游吹云當然也想過,這也就是兄弟二人的計算之中……但是于情于理,他游吹云心里就是過意不去。

  “鄒嬋還在面壁么……我能去見見她么。”

  他終于問出了見鄒世誠兩兄弟第一面時就一直忍住沒問的話。

  “這個……”

  兩兄弟面露尷尬之色:“嬋兒在老祖宗的監督之下面壁呢……就算是我兄弟二人,也好久沒見過了嬋兒了。”

  “啊……這個不妨事,我會……帶著一些禮物去看望老祖宗,順便去探望一下鄒嬋。

  也許也能說服你家老祖宗豁免了鄒嬋。”

  游吹云打定主意了。

  鄒世誠不是不懷疑游吹云這話的真實性,若是其他人說什么要說服老祖宗,那他定然是不信……經過這么短暫接觸,他已經對游吹云這個人在心里有了定性。

  此人說話是屬于靠譜那一類的……是直覺,也是愿意相信。

  “啊,那時候就多謝游大人了。”

  鄒文春也拱手道:“希望大人為小女多多美言幾句。”

  “來,喝酒。”

  推杯換盞之音不斷響起。

  ——

  回到府上,已經是深夜了。

  鄒世誠和鄒文春二人卻依舊坐在大廳正中,丫鬟沏著熱茶。

  鄒世誠全然不復剛才醉態,他虎目半睜,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鄒文春苦著臉道:“大哥你真相信這小孩可以……除掉老祖宗?”

  鄒世誠瞄了他一眼,鄒文春立即失聲,不敢說話了。

  “喝醉了,就洗洗睡。不要……胡亂說話。”

  鄒文春道了一聲是……然后卻沒有起身。

  好一會兒,鄒世誠低聲道:“我也是在吃飯的時候收到的情報……剛才上茅廁其實就是看情報去了。”

  “靠譜嗎?”鄒文春訥訥道。

  鄒世誠咬牙道:“我也是臨時才做出的決定,你應該也看出來了。”

  “可是……這就是在賭啊。”

  “機會轉瞬即逝。”鄒世誠的聲音伴著院子里的水流之聲,在夜中顯得很明亮:“情報上說游吹云此人乃是性情中人,更像是江湖人士……以描述來說,為了嬋兒,他能動手。”

  “可是一個筑基修士和一個元神修士,這……這怎么可能……”

  “當初又有誰相信這小子讓鄭家長老一死一傷……而且那時候,他是練氣修士。”

  “那也是駭人聽聞啊,大哥你不能賭在這上面。”

  鄒世誠搖頭道:“不,不,你不明白……我相信的不是這小子本身的修為……我相信的是他背后人。”

  鄒文春瞪圓了眼睛:“背后的人?你在說什么啊大哥。”

  鄒世誠緩緩站起身,走到門口,看著那被黑云遮住一半的玉盤。

  “如你所說,一個小毛頭,怎么可能斬除了鄭家長老?這世上沒有奇跡,只有精心的安排……游吹云這次從妖域歸來,一個筑基修士,這樣的連花無雙都沒能做到的功勞。

  你難道真的一點兒也沒看出來么。”

  鄒世誠以肯定的語氣說道:“這小子一定是那些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人的棋子……這枚棋子,我們無法親手走棋,只能利用……”

  鄒文春似乎也有些領悟了,怪不得自己只能做副將,而大哥乃是四品參將。

  鄒世誠嘆了口氣:“若不是自己無能為力,又怎能不去豪賭一場……對了文春,給他的安排怎么樣?”

  “兩名絕色美女……他今夜有福了。”

  “嗯……這小家伙生性好色,在南天門勾搭了不少女子,甚至聽聞有白家那個嬌縱女子,甚至還有聞人家那個天之驕子……不對,咱們別壞了事兒,你安排胭脂水粉怎么能入他法眼?”

  鄒文春撓撓頭。

  “啊……這,不至于吧大哥,那兩名女子可不是一般貨色,花了我大價錢,雙胞胎并蒂蓮呢。”

  鄒世誠臉色好看了一些,自言自語道:“我都擋不住,他涉世未深,應該也頂不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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