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晴母女倆便是在這種氣氛下走進來的。

    進屋,母女倆就感受到空氣中夾雜著的憤怒。

    沈依墨也就是瞟了一眼兩位妯娌,然后溫和地對女兒說道:“晴晴,媽有點累,先上樓換衣服。”

    “好。”

    慕晴看著母親徑直朝樓梯口走去。

    “依墨。”

    老太太壓抑著怒火叫喊一聲。

    這個兒媳婦從進門開始,都是被她壓得死死的,可現在,她感覺這個兒媳婦已經脫離了她能掌控的范圍。

    沈依墨停下腳步,轉身,語氣依舊溫和:“老太太有事?”

    她連媽都不叫。

    叫什么叫,有這樣的婆婆,她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霉。

    “花園里的花草都是你吩咐他們毀掉的?好端端的,你毀那些花草干啥,那是咱們莊園里的一處風景,來年春天,百花盛放,在那里的涼亭下坐著,品香茗,賞賞花,是一件愜意的事。”

    “你讓人把那些花草都毀了,就算現在就馬上補種上,明年春天也不一定有花給我們歡賞。”

    二太太和三太太在藍瑞說出他們兩家還能住在莊園里面,是因為老家主還在,實際上藍家莊園的真正主人是屬于家主的,她們倆便不敢再質問沈依墨。

    老太太當婆婆的,又是長輩,由老太太開口說沈依墨最適合的了。

    沈依墨溫和地應著:“是呀,好端端的花草,毀掉它們干嘛呀?”

    老太太:“……”

    沈依墨話里有話。

    老太太和兩位兒媳婦自然還記得當初她們毀了沈依墨心愛的花海之事。

    此刻聽著沈依墨的話,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沈依墨是替她自己的那些花草討公道,也是替她自己討公道。

    “老太太,還有事嗎?”

    老太太心塞塞地不吭聲。

    沈依墨就當作她是沒有事了,扭身,抬腳往樓上走去。

    大家都看著沈依墨上樓,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他們的眼前。

    老太太和兩位兒媳婦氣得不輕,礙于她們有錯在先,藍瑞父女倆又在場,都不好再在這件事上糾纏下去。

    “三嬸,我回來的時候,看到陳媽拿著這封信,說是黑小姐拜托她給三嬸送去的,我知道三嬸在這里,便幫陳媽這個忙,把信給三嬸拿來了。”

    慕晴把那信封遞給三太太。

    聽說是黑如月送來的,三太太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

    她黑著臉拿過那只信封,從里面拿出一張紙,當她看清楚上面的內容時,猛地把那張紙往老太太面前,啪一聲,拍放在桌面上。

    “媽,你看看,看看,那個賤人懷孕了,她這是在向我挑釁,在耀武揚威的,媽,你可得替我作主呀,我自嫁入你們藍家開始,孝順你和爸,還替你們藍家開枝散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志平可不能為了一個賤人就抹殺我所有的功勞,苦勞。”

    “那個賤人也不是真心想和志平過日子的,她不過是報復我們,存心想讓我和志平夫妻反目,把我們家鬧得雞犬不寧的,她想嫁的人一直都是大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