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麻地戲院內。
涇渭分明坐著三批人。
分別以鄒、雷兩位院線老板，以及葉雨時為首。
電影總時長一百多分鍾，審核方麵並沒有刪減什麼，畢竟葉雨時的劇本是按照原劇寫的。
異化的【神經衰弱】讓葉雨時記憶力越來越強，隻要在陷入賢者時間後仔細回想下，絕大部分情節都能記起來。
而原劇上映前有沒有被刪減，葉雨時也不清楚，反正確實沒什麼露骨的鏡頭，連個脫衣服的替身都沒有。
電影結束後，戲院內自發響起了掌聲，鄒、雷兩方的人內心都有些意外，
他們沒想到，葉雨時一個混社團的年輕江湖大老，竟然真的能拍出一部看起來不錯的電影。
聽說劇本方麵，還是這位和聯勝的及時雨親手寫的。
【百變星君】這部電影作為原時空幾年後的年度票房冠軍，雖然和周星弛當時的超高人氣脫不開關係，但就那個時代而言，其本身質量還是過硬的。
縐、雷兩人，包括跟著他們一起過來的院線股東和院線高層，都或多或少具有一定的專業目光，不少人當場小聲討論起來。
而除了葉雨時和兩個院線的人外，這場在油麻地戲院低調進行的放映會上，
還到了幾個電視臺的記者。
為首的人是樂慧貞，她是特意趕過來的，剛剛電影結束後，還笑著給葉雨時豎了個大拇指，明眸皓齒，嬌俏可人。
葉雨時旁邊正好坐著龍紀文，沒有選擇和這位美女記者眉來眼去，隻是禮貌的微笑回應了下。
除了樂慧貞等人外，戲院倒數幾排的位置上，還孤零零坐著一個戴著黑色帽子的男人。
男人是位港島有名的影評人，他是跟著鄒、雷兩位大老板的人進來的。
兩家院線是競爭關係，同時上映一部電影，即便銀幕具體數量還沒有確定，在圈內依舊是個令人詫異的新聞。
男人隻能推測這部電影背後的人能量不小，旋即實在是忍不住內心好奇，跟著幾位熟悉的院線高管偷偷溜了進來。
沒想到，這部電影竟然給了他一個驚喜。
並不是拍攝手法、故事敘述、主體立意上讓他有多麼驚豔，而是這部電影呈現了一種港島過去沒有出現過的表演形式！
男人自然不知道，這種表演方式叫做無厘頭。
畢竟這方異世界中，很多現實的電影明星都被抹去了，而是以各種影視作品的角色形象出現。
風靡一時的‘無厘頭表演，也並沒有應運而生。
葉雨時這一次讓尹天仇去找那種無厘頭的感覺，一開始有些困難，但後麵尹天仇很快便進入了狀態。
畢竟，【喜劇之王】中的尹天仇，本就是最接近現實中那位演員的角色。
同樣都是跑龍套多年，嚐過諸多心酸，同樣對電影有著常人無法想象的熱忱。….
十幾分鍾後。
葉雨時笑著把鄒、雷兩批人送走。
談得很順利，兩家院線決定每家都先給【百變星君】十五塊銀幕，合起來也就是三十塊。
銀幕數量並不是一成不變的，上映後的票房賣得好，會增加銀幕的數量，反之亦然。
……
「預測今年暑期檔最大的亮點，將會是林晶導演的新片【百變星君】，因為這部電影能給觀眾們帶來一種新奇的觀影體驗。
這似乎是一種新的表演形式！
看這種電影不用帶腦子，隻需要帶上港幣和一張嘴就可以，然後你就可以忘掉所有煩惱，毫無顧忌的盡情放聲大笑……
放映會結束後，我曾好
奇的去私下詢問林晶導演，這種表演方式叫什麼。
林晶導演說，創作電影劇本的神秘葉先生，稱呼這種表演方式為無厘頭！」
電影上映的前一天。
葉雨時和兩家院線的老板花錢買宣傳時。
一家知名的電影報刊雜誌，突然免費的給【百變星君】做起了正麵宣傳，到是讓葉雨時有些詫異，詢問林晶後才知道其中緣由。
在那家電影報刊之後。
給【百變星君】花錢買的宣傳，也開始發力，一時間，報紙和街頭，紛紛出現了各種廣告和橫幅。
「龍威、林晶導演、杜娟兒最新傾情力作！」
「暑期最強喜劇，爆笑如雷，兩家大型院線，三十家戲院聯合上映！」
「……」
電視臺方麵，在黎小田的運作下，也開始給葉雨時的新電影做起了宣傳。
再加上兩家大型院線聯合上映一部電影，本就是一個不小的新聞，給【百變星君】進一步提高了度。
以至於，第一天的票房，便有萬的好成績。
對於首日票房來說，【百變星君】算是交了個令大部分人滿意的答卷。
……
一家大型電視臺。
「首周票房已經突破一千萬了？這位及時雨的電影倒是比我想象的還要賣座。」
鄒姓老者放下報紙，語氣有些感慨。
「而且後續反響也很不錯，聽人說，影院裏的觀眾都是爆笑連連，
除了一開始奔著龍威買的票，卻發現龍威隻是客串的觀眾罵了幾句後，其他觀眾都是好評居多！」
辦公室內一個電視臺高管補充道。
無厘頭就是這樣的，在九十年代的港島火爆無比。
一些在二十年後看起來有些無聊的橋段，在這時候卻能笑得觀眾肚子疼。
鄒姓老者微微沉默，旋即歎了口氣：
「港島的影視界中，之前便已經有了新記這個大型社團，現在和聯勝也擠了進來，未來的幾年估計會越來越亂……」
【百變星君】大賣，老者內心其實半喜半憂。
喜的是那麼多銀幕總算給得值，自己的公司這一次不會虧錢，反而能賺不少。
憂的是那位及時雨下一次再找自己合作，就不好拒絕了。….
按照他原本的打算，這一次如果葉雨時電影賠了的話，能知難而退是最好的，
再不濟，下一次他也有拒絕這位社團大老的理由。
老者相信，那位雷老板也是這個打算。
對於及時雨這種人，老者一向很頭疼。
當年他從競爭對手那裏把龍威挖過來，對方為了報複他，請了社團的人出手，
各種恐嚇、威脅的手段層出不窮，搞得老者睡都睡不好。
有一天好不容易睡了個安穩覺，結果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公司被社團的人放火燒了……
最後被逼無奈的老者，還是請其他社團的大老，出麵擺平了那件事。
「……能不能把林晶和那個尹天仇請過來拍戲？」鄒姓老者突然詢問。
作為一個叱吒港島影壇多年的大老板，他已經看出了尹天仇身上的潛力。
這個年輕人有爆火的潛質。
而林晶身為【百變星君】的導演，老者也自然是感興趣的。
至於挖人，老者沒有這個想法。
及時雨這種人，他不想招惹，真要對付這種人，他也不會親自下場，‘以毒攻毒，是老者這些年總結出來的經驗。
辦公室的那位電視臺高管也打通了幾個電
話，
很快對老者搖頭說道：
「尹天仇和那位社團大老簽了長約，而且已經在準備下部戲的拍攝……依舊是林晶負責導演！」
老者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
很顯然，兩個人都來不了。
……
華強影業公司。
「新戲叫【九品芝麻官】，下周開機，投資依舊是五百萬！」葉雨時手中夾著一根雪茄，看著對麵坐著的尹天仇和林晶緩緩說道。
「劇本依舊是葉先生寫的嗎？」尹天仇忍不住詢問。
見葉雨時點頭，他眼眸一亮，難掩喜色：
「還是【百變星君】那種無厘頭風格？」
「不錯，和上部電影的風格一樣，現在看來，天仇你還是很喜歡這種表演形式啊。」葉雨時笑道。
記得百變星君剛開機時，尹天仇對於這種表演很不適應。
尹天仇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
「對於葉先生你創造的這種無厘頭表演，我確實很喜歡，這幾天我回家後仔細想了想，
這種新型喜劇形式通過誇張、諷刺、自嘲的方式來進行創作，它其實有很多特點，比如反精英，無邏輯，諷刺調侃……
有很多屬於它自己的內核，並不隻是單純的為了逗大家笑！」
說到後麵，尹天仇語氣興奮，興致勃勃的樣子誰都能看出來。
葉雨時臉上的笑意愈濃，對辦公室外麵喊道：
「婷婷！把劇本拿進來！」
不一會兒，方婷抱著一個文件夾走了進來。
她今天穿著灰白色職業裝，烏黑秀發自然的卷下來，畫著澹妝的俏臉更加精致，又有了平日裏所沒有的幾分知性美。….
「葉先生！」方婷把劇本遞給了葉雨時，美眸閃爍，並沒有馬上離開。
劇本她看過，因為葉雨時今天上午一邊說，她負責一邊寫。
龍紀文要忙物業公司的事。
葉雨時一點都不喜歡坐在電腦麵前打字，自然在影業公司找個最養眼的女員工幫自己做。
【九品芝麻官】的故事深度，明顯要比【百變星君】..，狗官之間的官官相護、人性的醜陋、朝廷的腐敗……
放在未來，根本就上映不了。
這種揭露曆史上真實醜惡一麵的作品，往往更容易深入人心，
畢竟人生在世，飽經苦難者居多，內心向陽固然是好，但一味的讓人歌功頌德，也難以引起人內心深處的共鳴。
方婷看過劇本後，也被其中戚秦氏的冤情和悲慘遭遇所打動；
對整個故事的設計，展現的巧妙性和趣味性也感到十分佩服。
再加上【百變星君】上映後，公司的經理唐文女士便組織所有員工去電影院看了一遍。
導致葉雨時此時在方婷內心的形象，更加神秘莫測了，好像無所不能，什麼都會的樣子。
本身是小弟如雲的社團大老，物業公司卻做得那麼好，工廠的規模也越來越大，現在還開了電影公司，劇本寫得一部比一部精彩，新電影也大賣……
「……好劇本！」林晶和尹天仇紛紛叫好。
劇本複印了兩份，兩人幾乎同時看完。
「好劇本也需要好演員和好導演，才能發揮完美效果，我相信阿晶你和天仇不會讓我失望！」
葉雨時笑容溫和，繼續說道：
「按照現在的趨勢，百變星君的票房不出意外能突破三千萬港幣，成為今年目前最賣座的影片，
到時候我會舉辦一場慶功宴，對於你們這些功
臣，我也早已經準備好了紅包！」
聽到又有錢拿，林晶內心一喜，目前為止，這位葉先生出手都很闊綽，想必紅包的份額不會小。
尹天仇則是搖頭說道：
「我就算了吧葉先生，這一次你能給我機會出演主角，這麼捧我一個毫無名氣的新人，我已經很感激很滿足了！」
葉雨時抬手，打斷道：
「天仇你雖然不是社團的人，但在我眼裏，你已經是我及時雨的兄弟，
我及時雨一向愛兄弟不愛黃金，這個錢你必須收！」
原本拍攝完百變星君後，葉雨時明麵上的賬戶已經沒錢了。
但在電影上映後，即便票房分成還沒有到，葉雨時的賬戶中依然多了一千萬港幣，都是‘幹淨，錢。
正是賬目作假所得。
等票房分成下來，葉雨時明麵上的賬戶將會有幾千萬港幣，幹幹淨淨的那種。
回報率如此高的洗錢方式，也難怪新記的那對許家兄弟對電影行業如此熱衷了。
……
尹天仇和林晶走後。
葉雨時接過方婷給自己泡的茶，和這個小美妞聊了幾句，話裏話後，都是對她們方家三姐妹以及羅慧玲的關心，….
順便還說了幾個笑話，輕鬆的工作氛圍讓方婷忍不住捂嘴笑了起來，心情愉悅的下去後，
把兩份劇本小心鎖在了公司的保險櫃中。
……
油麻地。
一家位置隱蔽的賭場。
大頭和葉雨時站在二樓，正注視著人群中，一個戴著女式棕色貝雷帽，圍著輕薄紗巾的女賭徒。
女賭徒和其他人毫無交流，再加上比較嚴密保守的穿著，似乎在有意保持低調，不想別人認出她或者記住她。
「這位見習女督察欠了賭場多少錢？」
葉雨時詢問大頭。
「……四十幾萬。」大頭如實回答，又小聲補充道：
「她是被下套了，後麵給她下套的幾人知道她是條子後，就不敢再輕易弄下去，把這件事上報給了我。」
葉雨時點了點頭，【奪帥】原劇中，這女人也有點智商欠費的樣子，被連浩東這個嗨社會拿捏得死死的，
整個人從裏到外，都被連浩東‘吃，得幹幹淨淨，也是絕了。
「……繼續下套，套到一百萬為止。」葉雨時看了一眾賭徒中那位女督察幾眼，
語氣澹然的繼續說道：
「告訴阿華，慈雲山的那位薑警長既然已經收了我們的錢，那就繼續加深關係，
搜集到他的把柄後，送到我手裏麵！」
（，不少讀者反映，說港綜中電影行業描寫過多，不想再看這方麵的內容，
接下來小雨對於電影方麵的內容，會一筆帶過。）
96.
李家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