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三秋抬頭一看,某個紅頭發的冷麵男站在吧臺內,正拿著一塊手帕仔細擦拭一個看起來很貴重的古董酒杯。
“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
顧三秋這才想起來自己沒吃飯,而且好像還是好幾頓沒吃的那種。
“那我建議你去獵鹿人吃點東西再來喝酒。”
迪盧克將酒杯放下,然後拿了一個普通的玻璃杯出來,倒出一杯熱水推給了已經坐過來的顧三秋。
“喝點熱水暖一暖再說,懶得走的話我可以讓酒保給你點外送, 不過小費很貴就對了。”
“這倒不是問題。”
顧三秋接過了熱水,看著熱氣升騰以及杯壁上滑落的一枚枚水珠,發了一會兒呆之後突然笑了起來。
“你在笑什麼?”
迪盧克輕輕皺眉,然後示意酒保去獵鹿人訂餐,他嚴重懷疑麵前這個家夥已經空腹喝過好幾輪了。
“沒什麼,隻是突然想起來一個事情, 要是迪盧克你這樣的家夥對女孩子說多喝熱水,她們應該會一臉花癡樣地看著你, 然後把一杯普通的熱水當做瓊漿玉露喝下去吧。”
迪盧克調酒的動作一頓, 然後幹脆就將杯子裏麵的東西全都倒掉。
節奏斷了,這一杯調酒就變成了失敗品。
“嚴格來說,熱水和摩拉一樣,其價值不會因為某人的身份而發生變化。”
“還有,你是不是聽凱亞那家夥說了什麼奇怪的事情。”
“奇怪麼,到了我們這個年紀,身邊的人給你操心找伴侶的事情應該也是很正常的吧。”
關於這一方麵他沒什麼壓力,凝光知道他家裏情況特殊,從來不會拿這種事情來壓他。
反倒是他自己為其他人操心的不少。
行秋那種性格, 要麼是找他一個誌趣相投的, 要麼就是找一個能夠像帝君伏魔一樣鎮得住那家夥的, 估計行家也是在頭疼這事兒。
當時他還想過給重雲找伴侶, 不就是想要振興驅魔世家麼,開枝散葉子孫滿堂讓他們全都學不也是一樣的。
但很可惜,重雲對於這件事情完全不感冒。
“不不不, 三秋其實你說錯了。”
一個略顯輕佻的聲音從酒館門口傳來, 凱亞的右手輕輕拂過眼罩, 也是相當熟練地坐在了顧三秋旁邊。
“如果是尊敬的迪盧克老爺給一個女孩子送上一杯熱水,她們會感受到的不是熱水的溫度,很有可能是如墜冰窟。”
“嗯,怎麼說呢,就像是你們璃月的話本小說裏描寫的那樣,冷著臉的迪盧克老爺為人端上一杯熱水,看上去就像是要強行給人投毒。”
“哈哈哈!”
顧三秋忍不住笑了起來。
想象一下那個畫麵,迪盧克冷著一張臉給人端上一杯熱水,確實有一種“該喝藥了”的既視感,而且還是強力威脅版本。
“你今天晚上也能出來喝酒?”
迪盧克眉頭緊皺:“這個時候西風騎士團不應該是在四處調查和進行維穩工作麼,看來騎士團的家夥真是太懈怠了。”
“喂喂,我知道老哥你討厭騎士團,但是你也別尬黑啊。”
凱亞走進吧臺,相當熟練地自己給自己調了一杯酒然後跑回來坐好。
“我也是在工作啊,隻不過是我的工作範圍就是酒館,隻有我這樣的優秀工作人員才能夠在這種地方快速收集信息。”
顧三秋嗬嗬,難道不是因為你來這種地方一不小心喝兩杯也沒人會管你?
不然來酒館收集信息這種“肥差”怎麼可能會沒人來。
“來酒館收集信息這一點確實還算不錯,但很可惜的是騎士團的家夥選錯了人,犯下了識人不明的錯誤。”
顧三秋默默地聽著兩人互懟, 然後扭頭看了一眼酒客。
今天客人的數量明顯有些多, 至於為什麼他還是知道的,吸收法則之力的時候雖然啥也不能做,但精神力的感知還是沒被限製,前提是要耐得住痛苦。
騎士團為了安撫民心,肯定會直接將東風之龍的名號直接爆出來,這樣的話大家頂多就是會熱議一段時間,而不會造成人心惶惶的情況。
而特瓦林和溫迪似乎是通過什麼方式給蒙德的子民一點好處,據酒客們談論的內容來看,冒險家協會那邊已經掛了好多尋找特瓦林的委托了。
“嗬嗬,這熱鬧可真有意思。”
凱亞扭頭看向了顧三秋:“哦?聽你這口氣,難不成你有什麼獨家信息?”
“這倒是沒有,有的話我直接拿去賺錢不好麼。”
顧三秋看向迪盧克:“有什麼獨家信息,或者說按照常規渠道找不到的消息,不應該是我們這位暗夜英雄最有門路麼。”
“那可能要讓你失望了,這一次我還真的沒有什麼有價值的信息。”
迪盧克淡淡地說道:“有人在野外工作的時候看到,這頭巨龍似乎是從風龍廢墟那邊飛過來的,騎士團現在應該已經派出人手前去調查了吧。”
“哎呀,真不好意思呢,騎士團還真沒打算派人過去。”
凱亞攤了攤手:“琴團長的意思是,既然東風守護閣下蘇醒,那作為蒙德的子民,我們也沒有什麼理由去打擾別人的生活,這樣才是最為尊重的姿態。”
迪盧克嘴角微微勾起,隨後又馬上恢複到了冷臉姿態。
“哼,那還真是讓人失望啊,還以為騎士團的人對東風守護會很感興趣,想要找機會去獲取他的力量。”
凱亞無奈:“喂喂,你這是把我們當做什麼人去了,陰謀家麼。”
“哼,難道不是麼。”
顧三秋揉了揉眉心:“我說,在你們兩個家夥吵起來之前,能不能把我的酒先給端上來。”
“抱歉。”
迪盧克後知後覺地給顧三秋上酒:“來幾天了。”
“嗯,記不太清,主要是因為有幾天過的稍微顛倒了一點。”
顧三秋聳聳肩:“別想套我話,你們蒙德的東風守護我怎麼知道詳細信息,你要是問點璃月的什麼本土神仙我還能回答你一下。”
迪盧克搖頭:“嗯,我沒有套你話的意思,我隻是單純覺得你這家夥好像有點問題,每次你來蒙德好像都會發生點什麼奇怪的事情。”
......
“少來,我沒在蒙德的時候,你們這兒不也是發生了那麼多事情麼,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顧三秋臉色一黑:“秘境那一戰的時候我就沒來吧,但是那片區域不還是差點出現了天搖地動的效果,你一個商會首席做判斷的時候能不能講點邏輯。”
開玩笑,如果他這種程度就讓迪盧克覺得自己是個災星,等空在提瓦特浪蕩一圈之後,晨曦酒莊是不是門口要掛上一個“三秋與空不得入內”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