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戴上了夜叉儺麵:“盡量離遠一些,不要過多沾染他們身上的深淵力量。”夤
夜蘭剛要點頭,一陣陣急促的蹄聲就打破了她的思緒。
身下白鶴哀鳴了一聲,如果不是降魔大聖在一旁,白鶴現在肯定已經無法停在空中,而是被這股氣勢嚇得從空中掉落。
蹄聲如雷鳴,奔騰如電光。
那是血色造就的雷電!
“怎麼,可能!”
夜蘭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幕,一道可怕的氣勢自層巖巨淵的方向而來,天穹也被這一道可怕的氣勢渲染成了如血如火的模樣。
“殺,殺,殺!”夤
洪亮的喊殺聲自奔湧而來的血色雲團之中傳了出來,在這股氣勢的遮掩下,即使是聽到了可怕的蹄聲,也無法判斷其中的生物究竟是什麼。
不,或許那就不是生物!
“千巖騎?!”
夜叉儺麵化作光影消失,魈的臉上也露出了驚愕的神色。
這個聲音他很熟悉,但是那個名字背後的所有存在早就應該犧牲了才對!
兩人思緒不同,但是下方的赤雲可不跟你講這些有的沒的。
僅僅是一次衝鋒,除開站在原地分毫不動的戴因斯雷布之外,所有的教團成員都被這一道赤雲盡數絞殺。夤
就連傳送網絡的空間裂口也被狠狠地衝刷了一遍,要不是背後的人見機不妙關閉了入口,說不定這一團赤雲就已經順著入口殺進去了。
“千巖騎?!”
夜蘭愣了一下:“大聖,千巖軍中還有這種隱秘部隊?”
連她這個情報頭子都不知道的神秘隊伍,在璃月港怕是隻有小少爺才能做到吧?
“這不是隱秘,這是曾經。”
魈的眼中依舊有震驚的神色:“不對,他們怎麼可能......”
轟!夤
地動山搖,一道道戰意衝天的喊殺聲響徹四方。
“降魔,誅邪!”
“以身為山,燃魂為障,蕩平四方!”
“千巖牢固,重嶂不移,幹城戎甲,靖妖閑邪!”
“將這些魔崽子擋在戰陣之內,我們退不了了,也絕對不能退!”
......
“緊跟夜叉大人,衝鋒!”夤
“把這些邪魔打回去!”
“帝君來了,帝君歸來了!”
僅在精神層麵響徹四方的吶喊聲戛然而止,但是其中的信息量龐大到常人難以接受。
帝君,還有夜叉!
魈在夜蘭麵前上演了一次“瞳孔劇震”,但是自己的表情此時也好不到哪裏去。
她多少也猜到了這裏發生了什麼。
自己家中的先祖,大概率也是這朵戰爭風雲當中的一員!夤
伴隨著赤雲的散去,魈終於順著消失的方向看到了赤雲的來處。
層巖巨淵的入口,被佳肴和烈酒包圍著的一方石碑,其間有花草點綴。
“剛才那是,英靈再現。”
魈深吸一口氣:“這裏的事情暫時不用管,有他們在,絕對沒有人能夠在這種地方亂來。”
剛才那道赤雲的衝擊,哪怕剛才的教團成員數量再多出一倍,結局也必然是摧枯拉朽。
那是五百年前,最精銳的那批人化作的英靈死誌!
夜蘭看向了站在原地,仿佛“驚魂未定”的戴因斯雷布。夤
“那他怎麼辦。”
“他很聰明。”
魈離開了此處,剛才發生的一幕牽動著他的內心。
從剛才那些斷斷續續的話語當中能聽得出來,有一個夜叉在戰爭發生之後突然來援,隨後更是帶著一支悍不畏死的強軍反衝了進去,從層巖之外一路殺了回去。
而隨後,帝君也終於趕回了璃月,以魔神的偉力徹底鎮住了五百年前的災難。
那個夜叉......
命運似乎總是如此無情且相似,亦或者這就是所謂的修正力。夤
在稻妻,鐵憨憨不惹事,反倒逐步成為“稻妻農業楷模”之後,久岐忍也用不著去處理太多的瑣事,也有了讓家人安心的“巫女”一職。
在憨憨一臉興奮,想要去找某老大開宴會的大呼小叫當中,兩人踏上了前往璃月的航船。
荻花州——
魈急匆匆地回到了望舒客棧,頭一次沒有在意有其他人這一類問題,而是直接找上了菲爾戈黛特。
“老板,接下來這段時間,你們得從璃月港找人了。”
魈思考了一番,隨後取出了一塊令牌放在櫃臺上。
“如果人手缺乏的話,可以從十金會那邊調人。”夤
如果說菲爾戈黛特有些震驚的話,旁邊的圍觀群眾就是徹底地激動了。
降魔大聖,活的!
不對,準確的說應該是近距離親眼看到了降魔大聖!
“我明白了。”
雖然是開天辟地頭一遭,但是菲爾戈黛特並沒有慌張,反而是若有所思地看了魈一眼。
“大聖若是有什麼心事的話,不妨稍微坐一會兒平複一下心神。”
“言笑最近也在備戰烹飪競賽,若是大聖能夠給他一點建議的話,想必他能高興好久。”夤
菲爾戈黛特笑道:“言笑現在估計已經聽到動靜,杏仁豆腐已經在鍋裏了吧。”
魈猶豫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回到了他經常待的那個地方,旁觀的路人也相當識趣地沒有跟上去。
很快,前土匪,如今的望舒客棧大廚就端著杏仁豆腐走了上來,得到了評點之後果然樂嗬嗬的。
高情商:像個孩子。
低情商:像個傻子。
魈端著杏仁豆腐站起來,看著周圍的裝飾一口一口細嚼慢咽。
景觀石,圍欄上的花紋,盆栽......夤
以往沒有注意到的東西,現在似乎都已經化出了無形的觸手束縛住了他的腳步,想要阻止他離開。
魈內心裏也知道,七星陣法攔不住自己,但若是真的決定深入層巖巨淵尋找一個答案,危險太大。
“夜色之下,碧水與草木的交融塑造出了幽靜的荻花州,不見任何邪祟的動靜,也無行人的尖叫驚呼。”
不知何時,鍾離已經站在了魈的身前,背著手靜靜看向目光前方的荻花州。
“這都是你的功勞。”
魈默默吃完了杏仁豆腐,隨後將餐盤放到了一邊,對著鍾離的背影抱拳行禮,但仍舊一言不發。
“唉,在來之前,其實我已經知曉了你的選擇。”夤
鍾離語氣凝重:“此程或有風險,但你執意要去。”
魈神色頗有些落寞:“鎮守此地百餘年,從不擅離,唯有無名夜叉一事,懇請帝君準行。”
“不,其實你擅離過,而且不止一次。”
鍾離轉身看向神色愕然的魈,伸出右手搭在了對方的肩上。
“幾次聚餐,你可是都來了,而且還沒向我請示過。”
魈反而被鍾離整不會了,原本打算一軸到底甚至要抗命的心理準備被打得粉碎。
“這,帝君,我......”夤
“無妨,以普遍理性而言,此番言語也不過是為你放鬆精神。”
鍾離微笑:“這件事情對你來說是一個執念,也是揮之不去的心魔。”
“既然你想去,那就去吧。”
“切莫忘記,無論何時,你都不是孤身一人。”
“曾經,你有戰友,家人。”
“如今,你也有戰友,有朋友,有著為你日夜祈福的民眾。”
“你並非沒有家人,雖然家人當中有個腦子不正常的孽障,在歸離原縮著的那個更是直接沒腦子。”夤
“小輩如此,你任重而道遠啊。”
“隻要你不要忘記,在如今的這個時代依舊有人記得你,希望你平安歸來就好。”
鍾離輕輕按了按魈的肩膀。
“去做你認為對的事情吧,金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