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代駕司機王東唐瀟 > 第一百零六章 斬草須除根
  三人看到黃表紙上的文字,如釋重負,愁容老者道:“我去天神殿,取鎮魔符文,你們二人留守此地,看穩了他,不容有失!”紅裳女子道:“封印符文事關重大,當此之時,

  亂世之秋,路上若是有什么閃失,那就不妙了。我陪你去!”愁容老者思索片刻,道:“好罷。事態緊急,我們速去速回,許應這邊就勞煩道兄了。”白衣老翁道:“你們路上切莫耽擱,免得我擔驚受怕。”“我們理會得!”愁容老者與紅裳女子匆匆離去。白衣老翁看向神都城,只見許應一鐘蕩死了石北荒,繼續殺入石府,祭起那柄血光滔天的石斧大開殺戒,

  一時間血流成河。

  無論來者何人,統統一斧斬之,就算一斧斬不了,許應隨手鐘聲一蕩,便也蕩得魂飛魄散!這番殺戮,還伴隨著琵琶聲,聲聲催人,急切無比,琵琶聲中殺意騰騰,每當許應殺人時便會嘈嘈切切,當許應收起斧頭時,便會緩慢下來。

  饒是白衣老翁見多識廣,也不禁心驚肉跳:“再讓他這樣殺下去,只怕更多的記憶蘇醒,等不到他們拿來封印符文,他便脫困了!”突然,石府中傳來令人心悸的波動

  ,石末勒從閉關中醒來,營救族人。他即便被純陽異火燒斷了生機,魂魄遭到重創,也還是一位打開了九重洞天的灘仙!然而,他剛剛破關而出的一瞬間,大鐘便被許應祭起,將他連同那座閉關的大殿一起扣在鐘下。

  與他一起扣在鐘下的還有一朵純陽異火,異火的威力被激發,鐘下火光熊熊,只聽石末勒的慘叫聲不絕,凄厲無比,響徹神都!大鐘懸在石末勒頭頂,層層光壁旋轉,內刻萬物萬類,外刻紋理圖案,流轉不休。

  石末勒被困在鐘下,無論肉身還是魂魄,抑或是希夷之域,統統燃起純陽異火,燒得這位灘仙面容猙獰,瘋狂捶打光壁!

  光壁被打得動蕩不休,但始終未破。而在鐘外,許應身形圍繞大鐘飛舞,一掌又一掌印在鐘壁上,大鐘震蕩,威力爆發,鐘聲激發純陽異火,讓異火威力更強!

  純陽異火克制石末勒的涌泉秘藏力量,許應正是察覺到這一點,才用異火燒他。朱紅衣飄在半空,身不由己跟著許應身形飛舞,紅裳在空中圍繞大鐘飄飛,琵琶聲也愈發高亢激昂,聲聲奪命!神都的空中,一個個強大的身影看著這一幕,心神悸動。

  突然,大鐘下,火海中,石末勒催動自身的隱景潛化地,藏身在隱景之中,潛化藏形,對抗異火焚燒。許應的修為也即將耗盡,漫天異火將石末勒的希夷之域燒焦,再難攻入涌泉秘藏中的隱景潛化地。朱紅衣只覺手中的琵琶琴弦猛地一松,如釋重負,急忙懷抱琵琶匆匆離去,一刻也不敢停留。就在這時,大鐘光壁微微晃動一下,許應怔了怔,停下手掌,留存最后一絲修為。大鐘下漫天的異火也猛地一收,又還原成一朵小火苗。

  大鐘怔住,疑惑道:“阿應,怎么了?你還認得我么?”許應詫異的看它一眼,疑惑它為何會問出這種奇怪的問題。大鐘道:“你剛才突然間變得好嚇人,將石斧的威力發揮到極致,還將異火的威力完全催發,甚制連我都被你祭起,釋放最大威能。你剛才像是變成了另一個人!”許應失笑,道:“鐘爺,我一直是我,沒有另一個人,我只是突然間覺得,應該如此祭起石斧、異火,心里并未多想。”大鐘聞言,這才放心下來,笑道:“我不想你有事。”它松一口氣,許應適才的表現雖然嚇人,但還是從前那個許應,并未突然變成另一個人。許應心中感動,詢問道:“鐘爺,你剛才是否有察覺到什么東西穿過光壁,進入鐘內了?”

  大鐘驚訝莫名,道:“我的光壁乃是我自身的大道象形,怎么可能有什么東西穿過我的道象而不被我察覺?你看花眼了?”許應道:“我明明覺察到一個奇怪的東西穿過了光壁,進入鐘內”竹嬋嬋走來,贊道:“不愧是我選的護道人,阿應,你這攤師的本事果然不錯!大鐘也很厲害!”七連忙道:“我呢?”竹嬋嬋瞥他一眼,沒有說話。

  許應詢問道:“嬋嬋,你是否看到什么東西進入鐘內?”竹嬋嬋搖頭道:“不曾見到。”許應詢問玩七,玩七也并未見到。許應沉吟,讓大鐘散去光壁,道:“我們去石家老祖的隱景潛化地看一看,我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大鐘頓時緊張起來,連忙道:“咱們能困住他煉死他,是占據了先手,若是正面抗衡,我未必能保護得你們!”

  許應堅持進去,大鐘只得道:“待會你們切不可離開我鐘口籠罩范圍,走出去話,我怕我護不住你們!”它散去光壁,

  高懸在許應等人頭頂,沒有它的鎮壓,石末勒這位攤仙的希夷之域頓時釋放出來,一個被燒焦燒爛的希夷之域出現在他們面前。想要進入灘仙的希夷之域,需要灘仙接引,或者強大的存在以力破界,便如水口廟的那道劍氣一般,強行打開希夷之域。

  然而石末勒的希夷之域卻被純陽異火燒得空間破滅,顯露在世人的面前。從外面看去,它像是被燒得干瘡百孔的紙,順著被燒出的洞口走進去,可以看到天空還在燃燒,五座仙山已經被點燃,山河湖泊被燒干,天河斷流!石末勒的希夷之域,

  多了幾分森然之氣,空中到處遍布黑氣,被異火燒得吱吱亂跑,像是黑色的著火的耗子,漫天竄來竄去。

  竹嬋嬋連忙抓住許應的手,這才放心一些。許應四下張望尋找,過了片刻,御劍向下飛去,穿過一片被燒干的黃泉,深入地底。那黃泉九曲十八彎,深入地下,到處都掛著亂麻般纏繞的粗大線條,縱橫交錯,森然恐怖。“這里應該對應著石末勒雙足的位置,我們正在沿著他的左腿向下飛去!”許應打量四周,向玩七和大鐘道,“我先前還未留意到,希夷之域中還有這樣的地方。“

  他一路穿行,終于來到希夷之域的最深處,停在石末勒的隱景潛化地前。那是一片幽冥之海,海中有蓮葉,大數畝,蓮葉六片,飄在海面上,中央一朵蓮花,白色的花瓣,粉紅的尖兒,蓮花盛開,石末勒坐于花中,盡顯肅穆莊嚴。許應牽著竹嬋嬋飛身上前,大鐘緊張的當了一聲,垂下光壁,護住眾人。

  “鐘爺,應該不需要了。“許應落在蓮花上,看了石末勒一眼,道。大鐘還是不肯散去鐘壁,竹嬋嬋上前打量石末勒,

  只見石末勒只剩下一張人皮,端坐在那里,栩栩如生!

  他的后腦被人裁開,從后腦順著脖頸往下切,切到背后的尾椎!他像是沒有穿人皮,血肉就這樣赤條條的跑出去,把自己的人皮留在這里!這一幕,饒是竹嬋嬋天不怕地不怕,也被嚇得夠嗆,急忙躲在許應身后。大鐘還是沒有散去鐘壁,沉聲道:“阿應,倘若有人進入此地,吃掉了石家老祖,那么他多半還未走!”

  許應、玩七和竹嬋嬋心中凜然,急忙看向四周,竹嬋嬋心里更是直犯嘀咕:“現在這個世道,好像比我當年還要不堪!“

  冥海平靜無波,像是明鏡一面。過了半響,沒有任何動靜。許應松了口氣,道:“吃掉石家老祖的那個人,應該已經走了。此地不宜久留,咱們盡快離開!”

  他當即催動御劍訣,裹挾著竹嬋嬋向上飛去。大鐘依舊不敢有絲毫急慢,一邊飛起,一邊光壁還罩住眾人。許應飛到極高處,不經意間往下看去,只見那波瀾不生的冥海海面下,漂浮著一張微笑的臉。那張笑臉,占據了整個冥海海面,幽幽的注視著他。許應心中一股涼氣往上涌,不禁打個冷戰,卻見那張臉緩緩下沉,漸漸消失在冥海深處的黑暗中。大鐘飛出石末勒的希夷之域,這才散去光壁,飛速縮小,鉆入許應的腦海之中,心道:“阿應越來越奇怪了。不知他記憶覺醒,是好是壞。”許應行走在石府的廢墟上,四下張望,突然抓起石家的一位受傷灘師,道:“石敬瑭呢?”

  那師道:“少主逃走了,不知所蹤。”許應丟下他,四下掃視,沒有尋到石敬塘的下落。石敬瑭負責搜集鬼魂,給石末勒修煉魔功,城外那些撈偏門灘師是他的麾下,石末勒開啟涌泉秘藏能修煉到而今的境界,石敬塘功勞不小。“倘若被他逃走,將來他也修煉石末勒的魔功,不知要禍害多少人!”許應走出石府,皺眉道。玩七道:“阿應不必擔心。石家老祖已死,石家這個大世家也就此隕落,各大世家就是食腐的禿鷲,聞到尸體味肯定會蜂擁而上,連骨頭都能啃干凈!這個石敬塘若是不走,肯定會被各大世家吃干抹凈!”大鐘道:“七爺說得沒錯。周家的下場在前,石家的下場可想而知!你無須擔心石敬塘逃脫。“

  神都城外,白衣老翁遠遠看到石敬塘倉皇逃出神都,也是松了口氣,捏起一顆棋子,低聲道:“而今神朝已經出現衰亡跡象,皇權搖搖欲墜,將星進犯紫薇。這個石敬塘,便是天象中進犯紫薇的將星之一,將來有成為皇帝的氣象!”他露出一絲笑容,把玩棋子道:“天意難違,石敬塘當有此劫,不過這場劫難過后,他將逃到塞外,在那里時來運轉,今后割據神州,成就一番霸業。”

  他剛剛說到這里,突然只見神都城中一道雪亮的劍光騰空而起,在半空中頓住,又猛然折向,向城外激射而去!那道劍光的方向,赫然便是石敬瑭逃走的方向!白衣老翁呆了呆,手中的棋子啪的一聲炸開。與此同時,那道劍光急速穿行,從天而降,向奔逃中的石敬瑭刺去!

  “轟!”那劍光落下之地,恐怖的劍威炸開,無數道劍氣咻咻四下亂射,將方圓畝許范圍的山林摧毀!白衣老翁抬起顫抖的手掌,去捋下巴的白胡須,卻不小心揪下幾根白胡子。“吉人自有天相,吉人自有天相!”他心神大亂,喃喃道,

  “石敬瑭是天選之人,有大氣運的少年,一定不會死在這里!一定不會”他看到那片山林所化的齏粉中,一個少年渾身是血,從粉塵中沖出,這才松一口氣:“石敬塘果然還是未來的將星,有望稱帝的存在!“

  “咻!咻!咻!咻!”天空中飛來更多的明亮劍氣,一個個大如房椽,自神都中飛出,在白衣老翁的注視中,轟轟轟落在石敬塘的身上!那片山林被狂暴的劍氣覆蓋,山地被削平!這一次,石敬瑭沒能走出來。白衣老翁悶哼一聲,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事關未來的一大將星,還未成長,就這樣隕落了!“觸犯天條了啊!”

  白衣老翁抬頭望天,內心在吶喊,“快點降劫啊!快點劈死他啊!你們這些天神,吃干飯的嗎?他觸犯天條了!”然而,天空中云卷云舒,沒有半點蒼天降劫的意思。白衣老翁怒不可遏,叫道:“不降劫是吧?沒人管了是吧?沒人管,我也不管了!”話雖如此,他還是緊緊盯著許應,唯恐許應溜出他的視野。

  許應將最后的元氣揮霍一空,御劍氣殺人于百里之外,確認石敬塘已死,這才松一口氣,向大鐘和玩七道:“御劍取人首級于干里之外,我還做不到,百里還行。斬草除根,現在殺了他,我可以高枕無憂了。”大鐘道:“阿應,你確定他死了嗎?”

  許應向城外走去,道:“鐘爺說的是,咱們去看看尸體,再補上一劍。”玩七贊道:“阿應還是和以前一樣謹慎,這個習慣不錯。”竹嬋嬋呆了呆,連忙蹦蹦跳跳跟上他們,心道:“我的這幾個護道者,好像不是善類…不過,我也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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