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一名奇怪的beta > 第一百二十九章 絕世好妻子(求訂閱)
  “咯咯咯……”

  銀鈴般的笑聲響起。

  謝長燕從屋梁上輕輕飄落。

  她的雙腳並未落地,懸浮半尺在空,舔著右手拇指,看向陽九的眸中盡是渴望。

  “你這惡靈,別用那種眼神看我。”陽九被看得渾身發毛。

  謝長燕格格笑道:“我還從沒見過這般俊俏的縫屍人呢。”

  就因為我長得俊俏,所以在縫屍的時候你才沒搗亂?

  那此前被你弄死的那些縫屍人,隻因長得太醜了?

  陽九打算好好跟謝長燕說道說道,以貌取人,害人害己。

  “陽九爺,你現在在我們的群體中,名氣可是大得很呀。”謝長燕不再開玩笑,想跟陽九好好聊聊。

  你們的群體?

  惡靈圈子?

  陽九抱拳笑道:“過獎過獎。”

  “若非如此,我豈會讓你碰我?”謝長燕在說“碰”字時,所用的那個調調,又酥又麻,殺傷力著實恐怖。

  陽九亮出一張拘鬼符,道:“能好好說話不?”

  看到拘鬼符,謝長燕臉色大變,迅疾飄退,一屁股坐在棺材上,委屈地道:“九爺,別這樣嘛,你是不知道,這麼多年,我一直呆在黑暗裏,有多寂寞。”

  你們不是有個圈子嗎,就不能在裏麵處處對象?

  陽九可沒空跟一個惡靈聊天,不耐煩地道:“有事說事,別瞎扯淡,影響我縫屍。”

  “聽說九爺要去鎮屍司參加縫屍會了?”謝長燕感覺陽九是真的失去了耐心,不再逗樂子。

  這你都知道了?

  陽九壓下心頭震驚,平靜地道:“不錯。”

  “我想勸九爺別去。”謝長燕從棺材上下來,這回雙腳落地,幾步便走到了陽九的麵前。

  陽九笑問道:“為何?”

  不管從事哪一行,不都在追求行業最佳?

  魏忠賢可是說過,鎮屍司裏的縫屍人,那是相當厲害。

  “鎮屍司裏沒有一個好人,他們所做的事,有違天地法則,必遭天譴。”謝長燕說得正氣凜然。

  然而當陽九詢問具體情況,謝長燕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隻知道鎮屍司要麼拿屍體做試驗,要麼在拿靈魂做試驗,邪惡得很。

  既然謝長燕這麼說來,將來跟鎮屍司打交道的時候,更得多留幾個心眼。

  “謝女俠,你也是違背天地法則的存在,還是盡快去你該去的地方吧。”陽九說著便開門離去。

  謝長燕笑靨如花,又將拇指塞進嘴裏,輕輕吸吮。

  她之所以沒阻擾陽九縫屍,並非因陽九長得俊俏,而是孔加喜魂飛魄散著實嚇壞了她。

  一個縫屍人,竟然也有讓他們魂飛魄散的實力,感覺甚至比鎮屍司的那些家夥更加強大,這誰不怕?

  黃字七號房。

  陽九一進去,就看到一個男人坐在棺材上,神情憂傷。

  “陽九爺,我等你很久了。”那男人抬起頭。

  陽九關上門,笑問道:“莫非你也放棄反抗了?”

  “我想得到解脫,就像孔加喜那樣。”那男人說著從棺材上下來,雙手扶著腦袋,生怕腦袋會掉下來。

  棺中他的屍體身首分離。

  孔加喜?

  陽九這才明白,他將不聽勸的孔加喜徹底滅掉,當是將這些不聽話的惡靈給嚇壞了。

  這就是震懾。

  一次震懾,省事不少。

  陽九點上香,縫屍的時候,那男人也湊過來,看得很認真。

  “陽九爺,你這針腳真是漂亮。”那男人由衷讚美。

  陽九很快就將男人的腦袋縫上去,輕笑道:“你看,隻要不反抗,很快就能讓你恢複正常。”

  那男人點點頭,現在心裏也很後悔,那些想要給他縫屍的縫屍人是無辜的,他為何要遷怒於他們呢?

  他是受害者,那些縫屍人更加無辜啊。

  《生死簿》現。

  男人叫田二毛,乃是老實本分的農民。

  他的身體很健壯,幹起農活來,一個頂倆。

  被他精心照料的田地裏,莊稼長勢很好,每年的收成也很不錯。

  而且,他很喜歡幫助別人。

  村子裏誰家有點事,他都會主動去幫忙。

  名聲傳開,登門的媒婆非常多。

  不是誰都能嫁給權貴子弟,更多窮苦人家的姑娘,最終還是會嫁給窮苦人家的漢子。

  田二毛並不挑,在這事上,全聽娘的安排。

  畢竟他爹死得早,是娘辛辛苦苦將他拉扯大。

  好在親娘的眼光還算不錯,給他挑的媳婦雖不算漂亮,卻是賢惠溫柔,絕對是過日子的好女人。

  婚後一年多,媳婦給他生了個可人的閨女。

  田二毛更加賣力幹活,農閑的時候就到鎮上打打零工,日子越過越好。

  但親娘卻在這時病倒了,盡管花光了家裏的積蓄,還向左鄰右舍借了不少錢,可親娘最終還是走了。

  從悲痛中走出來後,田二毛變得沉默寡言,幹活也沒以前勤快。

  關鍵是欠人的錢,短時間內也沒辦法還上。

  此前積攢的好名聲,沒多久就被敗光。

  曾經親如一家的鄉鄰,看到他都會伸出手,還錢。

  哪怕日子再艱難,其妻都毫無怨言,邊照看閨女,邊養蠶織布掙錢養家。

  當妻子也累倒後,田二毛狠狠抽了自己幾個耳光,然後決定到縣城去掙錢。

  城裏活多,隻要肯幹,收入很是不錯。

  口袋裏的銀子多起來後,田二毛的性子又慢慢回到了曾經,開始樂於助人。

  災難也因此很快降臨。

  這天晚上,他幫東家幹完活,往租住的破房走時,突然聽到有人在喊救命。

  他想也沒想,便拔腿衝了過去,看到一個姑娘站在街頭,急得大喊大叫。

  一問才知道,有人搶走了她的錢袋子。

  田二毛順著姑娘所指的方向去追,可惜連強盜的影子都沒看見。

  當他回來時,一聽沒能奪回錢袋子,那姑娘猛地抓住他的胳膊,叫道:“你這個強盜,跟我去見官。”

  田二毛非常震驚,據理力爭。

  但那姑娘不依不饒,死活咬定田二毛就是強盜。

  這罪名要是落了實,少說也得蹲好幾年的大獄,甚至還有可能會被砍頭。

  想想家裏的妻兒,田二毛後悔自己多管閑事,奮力掙脫那姑娘的手,就想逃離。

  那姑娘被甩得腳下不穩,向後一頭栽倒,腦袋重重撞在牆壁上,哎喲哎喲地叫喚著。

  已經跑遠的田二毛,回頭看了一眼,良心過意不去,又跑回去查看。

  誰知那姑娘抓住田二毛的手就往她的胸口按,三兩下就將衣服弄亂,嘴裏高聲喊道:“非禮啊,來人啊,非禮啊……”

  好人難做啊。

  田二毛怒不可遏,狠狠給了那姑娘一腳,再次掙脫。

  這回還沒來得及跑,就被官差逮了個正著。

  官差詢問時,那姑娘哭得梨花帶雨,說田二毛對她又是搶,又是奸,她不要活了。

  罪行滔天,這還了得?

  次日青天大老爺升堂開審,根本不聽田二毛的辯解,直接坐實了罪名。

  有那姑娘的指證,田二毛的口舌之爭毫無意義。

  青天大老爺一拍驚堂木,斬了。

  行刑那天,田二毛跪在刑場上,圍觀的百姓將各種垃圾砸過來,罵聲難聽。

  他好恨。

  可是再恨,又能如何?

  劊子手一刀下去,腦袋還不是骨碌碌滾了出去?

  別說在這個世界,哪怕是陽九曾經生活的法治世界,這樣的事,也不少。

  蓋好棺蓋,陽九轉身看向田二毛。

  【縫屍八十四具,獎勵宿主大還丹。】

  田二毛雙手摸摸脖子,又使勁甩甩腦袋,縫得真結實。

  腦袋回來的感覺這般爽,此前究竟是因何要傷害無辜的縫屍人呢?

  陽九洗把手,問道:“莫非你也不想去陰間?”

  “我對這個世界已無留戀,就是想知道妻女如今過得如何。”田二毛起初會留在人間,靠的是對那姑娘的恨,但到後來,剩下的全是對妻女的思念。

  他總是擔心妻女會沒飯吃,會被人欺負,會……

  陽九道:“我可以帶你去看看她們。”

  前提是她們還呆在原來的村子。

  畢竟他們家背負著村裏人的債務,毫無辦法還債後,她們會選擇逃離。

  “九爺,你就是我親爺。”田二毛想給陽九一個擁抱,卻是直接從陽九的身上穿了過去。

  冷氣颼颼。

  陽九冷聲道:“再敢這樣,我讓你……”

  “不敢了,不敢了。”田二毛趕緊嬉皮笑臉地道歉,生怕惹惱陽九,陽九就不帶他去看妻女。

  田二毛所在的村子,距長安有二十裏。

  陽九本想借馬,但想到自己的騎術,隻得作罷。

  得到那麼多的獎勵,這係統也不知道獎個騎術?

  好在二十裏的路,對現在的陽九來說不算太遠,展開輕功,耗時並不多,就已到達。

  再度看到熟悉的村子,田二毛眸中噙淚。

  進入村子,來到記憶中的家門。

  破舊的院落裏長滿了雜草。

  唯一一間能睡人的屋子,黑漆漆的。

  陽九站在院門外,高聲喊了田二毛閨女的名字。

  聲音以內力發出,透入屋子,格外洪亮。

  田二毛的妻子頓時被吵醒,再次聽到外麵有人在喊,她還以為是田二毛回來了,趕緊披上衣服,匆匆出門。

  開門後,看到的卻是陌生的麵孔。

  “你你你……”她害怕得說不出話來。

  陽九伸指在她額頭一點。

  她正要逃走,卻是看到了站在陽九身旁的田二毛。

  剛才怎就沒看到?

  她眼含熱淚,想要撲進田二毛的懷裏,卻是穿過田二毛的身子撲了個空。

  用了很長時間,她才接受田二毛已死的事實。

  這些年,她之所以能挺住,就是懷有希望。

  有朝一日田二毛回來的時候會腰纏萬貫,將這銅臭砸到左鄰右舍的身上,一解此前所受的窩囊氣。

  要知道有好幾個叔伯,都是多次跟她提出,讓她用身體來還債。

  要是真能還清債,她可能會同意。

  不過她心如明鏡,知道一旦開了這個口子,未來等待她的就是無盡的羞辱。

  一次,兩次,三次,乃至無數次,那些男人豈會滿足?

  寧可她們娘倆吃得差點,她也得慢慢攢錢還債。

  為了閨女,她也不能沉淪,更不能倒下。

  此刻看到的卻是田二毛的鬼魂,所有的希望瞬間破滅,無盡的絕望將她拉進了恐怖的黑暗中。

  她蹲到地上,失聲痛哭。

  這些年她從未哭過,可現在,真的忍不住。

  田二毛想安慰,卻是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妻子這些年所吃的苦,他能想象,早知道他回來看看她們,隻會給她們帶來痛苦,他又何必回來呢?

  絕望的女人哭了會兒,擦掉眼淚,起身道:“進屋看看吧。”

  田二毛一言不發,到屋子裏看著熟睡中的閨女。

  當年離開家時,閨女不到兩歲,如今已經長成了大姑娘。

  讓她們母女繼續呆在這村子裏,早晚得出事,特別是閨女,亭亭玉立,水靈可人。

  離開屋子,來到院中,田二毛說出心中的想法。

  但妻子一口拒絕,原因很簡單,債還沒有還清。

  陽九一抬手,摸出一個錢袋子,道:“雖然不多,但還債或許夠了。”

  “我不能收。”田妻一口拒絕。

  田二毛也覺得這銀子不能收。

  陽九隻是個縫屍人,因吃不上飯才幹這一行,又能掙到幾個錢?

  陽九微笑道:“嫂子,就算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孩子好好考慮。”

  想到孩子,田妻再次落淚。

  “那我收下,還請恩公說個地址,這錢將來我會還上。”田妻哽咽著說道。

  陽九拍拍田二毛的肩膀,道:“你找了個好媳婦。”

  田二毛當然知道,但可惜就因他太過好心,太愛多管閑事,才將好好的一個家搞成這樣。

  田妻接過錢袋子,挨家挨戶將銀子丟進去。

  隻欠一人的感覺,還是比欠萬家要好得多。

  然而真要離開這個村子,她又不知道該去哪。

  “我在長安新開了一家飯館,需要人手,嫂子若不嫌棄,可去幫忙。”陽九被田妻的人品深深折服。

  這樣的人,絕對能成為好員工。

  田妻眼含熱淚,哽咽難語,不知該如何道謝。

  陽九的人品,田二毛也信得過,看到妻女有更好的歸宿,他的心結也已解開,再無牽掛。

  跟妻子道別後,田二毛含淚離開,隨風消散。

  田妻望著他消失的方向,久久都回不過神。

  雞鳴聲響起。

  天快亮了。

  “我叫趙雪梅,不知恩公如何稱呼?”田妻躬身行禮。

  陽九笑道:“恩公太難聽了,叫我陽九就好。”

  趙雪梅點點頭,進屋去收拾東西。

  裏裏外外看過,家徒四壁,又有什麼值錢的物事需要攜帶?

  就連她們母女穿的衣服,都是破破爛爛,打滿了補丁。

  趙雪梅將閨女田靈靈叫醒,說是要離開這裏去長安城生活。

  田靈靈年過十三,水靈的大眼睛裏滿是興奮。

  走了一半左右,他們運氣不錯,碰到了一輛拉著柴火的馬車。

  到長安後,陽九先帶她們到貓不理火鍋店安頓下。

  梅姨看到田靈靈,喜歡得緊。

  甘思思隨後帶著她們買新衣。

  若非貓不理火鍋店真的是飯館,趙雪梅都會覺得,她們母女是被拐到了青樓。

  才這麼想,她就想狠狠扇自己幾巴掌,恩公豈會是那種人。

  ……

  “你們是幹什麼吃的?”

  狄公子大發雷霆。

  在他身前,跪著經常跟隨他的一群家丁。

  陽九經常入東廠縫屍,出來後回縫屍鋪的這段路,很適合搞夜襲。

  昨晚這些家丁全都黑衣蒙麵,埋伏在暗中。

  陽九從東廠出來得倒是早,結果呢?

  這群廢物居然說讓陽九給溜了?

  還說什麼風一樣,光一般,真以為陽九是神啊?

  要不是太過浪費力氣,狄公子肯定會將這群蠢貨暴揍一頓。

  “公子別氣,小的有個好主意。”一個小廝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整治陽九的絕佳妙計。

  狄公子喝口水,道:“講。”

  “那陽九不是開了家什麼火鍋店,聽說生意很火爆,我們也去吃,然後往飯菜裏丟幾隻蟲子,砸了招牌……”那小廝笑得極度猥瑣。

  狄公子聞言哈哈一笑,讚道:“算你腦子靈光,丟蟲子算啥,給本公子弄隻死老鼠來,本公子要親自去殺他個片甲不留。”

  那些小廝立即去辦。

  試想一下,在火鍋裏吃出一隻死老鼠,讓其餘食客怎麼想?

  此事傳開後,百姓們又會怎麼想?

  生意火爆的貓不理火鍋店要涼涼了。

  真痛快啊。

  狄公子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

  此時此刻,陽九帶著趙雪梅在熟悉火鍋店的工作流程。

  趙雪梅也想讓女兒田靈靈跟著學,實在不行,就讓田靈靈去刷碗。

  陽九選擇拒絕,像田靈靈這個年紀,就該上私塾。

  盡管有點遲,好歹也能讓她識字,懂得更多道理。

  在火鍋店呆了半個時辰,一夜未眠的陽九,困得眼睛發疼,必須得去睡一覺。

  剛走出火鍋店,就看到魏忠賢和狄居易聯袂而來。

  陽九微愣,急忙迎上去,行禮道:“參見督主,參加狄閣老。”

  “小九,今天我和狄閣老是來吃飯的,無需多禮。”魏忠賢道。

  陽九打起精神,側身讓開,道:“這邊請。”

  他帶二人來到二樓的雅座。

  “陽大人,聽說你推出的火鍋非常美味,老夫嘴饞,就厚著臉皮讓魏督主來請客嘍。”狄居易嗬嗬笑道。

  詢問之下,陽九給兩人推薦了稍微清淡點的鍋底。

  誰知兩人同時搖頭,雙雙要變態辣。

  沒辦法,那就安排。

  “陽大人若是有空的話,不妨也坐下,正好我們隨便聊聊。”狄居易笑瞇瞇說道。

  陽九笑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火鍋端上來時,狄居易看到鐵鍋下還有一個火盆,盆火燒得很旺。

  鍋中的湯嗞嗞滾動,紅燦燦,辣味嗆人。

  狄居易剛欲動筷,卻看到狄公子帶著幾人也走了進來。

  他微微一笑,貓不理火鍋店在長安太過火爆,愛子也慕名來嚐,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