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門口的聶延鋒,聽到身後壓抑的女聲,他扭頭看了一眼,這一看,他長腿瞬間疾步回來,他俯身看著按著胸口臉色蒼白的女孩,聲線難掩強烈的擔憂,“你怎麼了?”

  “疼…心髒好疼。”安琦感覺她的心髒突然要碎裂了。

  “好,我哪也不去,我就陪在你身邊,我不走。”聶延鋒語調全軟和了下來,帶著克製的低沉聲向她道歉,“對不起。”

  安琦愣住了,她抬起頭,看著麵前的男人,觸上他溫柔的眼神,仿佛心髒的位置,那根勒緊的絲線一點點的放鬆了,疼意漸漸的退散,不疼了。

  難道她剛才心髒劇疼的原因和這個男人有關嗎?

  安琦抬頭看著聶延鋒,他也正在專注的看著她,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默了般。

  她看到了男人眼神裏閃過的懊悔,她突然眼淚就撲簌落下來了。

  這種感覺好無助,好絕望。

  離開他不行,他在身邊不行,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安放他了。

  聶延鋒繼續坐下來守著她,為他剛才冷酷的行為感到懊惱,她正在發著高燒,心智較弱,各方麵的機能都是弱的,他卻在這個時候這般對待她,她當然更受傷了。

  聶延鋒看著她垂著眸,眼淚一滴一滴的往被子裏掉,他拿起一旁的紙巾遞給她,安琦伸手接過,捂著眼睛,腦子還是昏沉的,就連心髒也很不舒服。

  她從來沒有如此虛弱的感受,好像一個必須要人保護照顧的孩子一般。

  同時,剛才聶延鋒冷酷的對待,也令她莫名的心堵,好像這個男人突然就翻臉不認人了。

  藥水的原因,加上她發著燒,困意也隨著而來,安琦重新躺下去,被子還是有些單薄了,她不由蜷縮了起來。

  聶延鋒查覺到,他走到另一張床上,把被子給她再弄了一條蓋在上麵,低沉安撫一句,“睡吧!我在這裏守著你。”

  “不用,你回去睡吧!”安琦搖搖頭,他在這裏,她更加睡不好。

  聶延鋒隻得起身,“我讓護士過來守著你。”

  聶延鋒離開了,安琦抿著紅唇,氣自己剛才不爭氣,氣自己輕易被他氣到心髒疼,連她自己也震驚,到底什麼時候,這個男人在她的心裏占有如此重要的位置了?

  沒了他,難道她還不能活了嗎?

  這一夜安琦睡得很不安穩,連續幾個噩夢令她整個人又虛又疲倦,連護士小姐都很心疼她,好幾次拿熱毛巾替她擦去額頭的汗水。

  清晨時分,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睡得太累,安琦倒是在初冬的早晨睡得很沉了。

  聶延鋒站在門口,聽著護士訴說昨晚的情況。

  “燒是退下來了,現在隻是低燒,但安琦小姐昨晚一直在做噩夢,時睡時醒了好幾次,聶隊長,你好好安慰開導她吧!”

  聶延鋒微微點點頭,護士推開,他推門窗外是一絲暖冬的陽光灑進來,而床上的女孩蜷著身子,肌膚透著病態的蒼白,睡得很沉。

  聶延鋒坐下來,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俊顏陷入了一些沉思。

  到底該拿她怎麼辦?是把她送回到他的父母身邊去,還是留在這裏繼續過一段時間?

  安琦這一覺睡到了午後兩點,她感覺有人在陪伴著她,可她睜開眼睛,身邊隻是空蕩蕩的,她不由坐起身歎了一口氣,她為什麼感覺有人陪著她呢?

  就在這時,護士小姐走進來,端著藥盤過來替讓她吃藥了。

  “剛才有人坐在我身邊嗎?”安琦好奇的問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