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田豐直接被撞了個趔趄,險些跌倒,手中的酒灑在了地上。
腰間一陣劇痛,田豐一邊揉著一邊開口怒道:
“誰啊!走路這么快!趕著找死嗎?!”
審配被撞的一趔趄,后退了兩步。
聽到這話,審配顧不得別的,連忙上前,一把拉起田豐,語帶急迫:
“不好了,田先生,出大事了!明公在哪里?”
田豐見審配神色不穩,心知不妙,也顧不上腰間的疼痛,便連忙回答:
“明公在花廳宴請蹋頓單于!”
說著,田豐就拉著審配往花廳而去。
“怎么不走?”
田豐剛走了兩步,就發現審配停在原地不動。
他心中不解,轉頭一看,卻發現審配眼中滿是悲憤,右拳都握了起來。
正南怎么會如此激動?
到底發生什么事?
田豐吃驚,眉頭一皺,目中滿是凝重:
“正南,怎么了?”
審配眼中閃現憤恨之色,咬牙吐出幾個字:
“饒陽被烏丸屠城,一人不留!”
“什么?!”
田豐胡子不住地抖動,雙眼怒瞪,心中的火氣猛地涌了出來。
他腦袋氣的嗡嗡直響,拉著審配就往花廳走,怒吼道:
“蹋頓,我看你今日如何給我們個說法!”
審配面上滿是不忿,順著田豐的力道就往前走去。
兩人剛走了幾步,田豐突然停住了腳步。
不行!
蹋頓如今與明公在一起,若是蹋頓真的有異心,那明公就危險了!
都怪自己!
沒事提什么讓蹋頓相助!
“先生,怎么停下了?”
審配目中有一絲不解,甚至快走了幾步,打算拉著田豐往前走。
感受到審配拖拽自己的力道,田豐連忙反手拉住他:
“正南,等等!”
說著,田豐四周環顧了一圈,而后拉著審配到了一旁的花池邊,小聲道:
“正南,我們不能太沖動!”
“明公正跟蹋頓在一起,若是激怒了他,明公可能有危險!”
審配這才緩緩回神,忍不住伸手拍了拍自己腦袋,慶幸不已:
“幸好先生提醒,不然我可能一不小心就害了明公!”
審配心中頓覺后怕,連忙開口:
“先生有何妙計?”
田豐目光微重,伸手捋著胡子:
“烏丸屠城之事,蹋頓不可能不知道。如此一來,便只有兩種可能。”
“一是,蹋頓只是給袁公面子,但是不曾對冀州百姓有憐憫之心,因而覺得這不是什么大事。”
“二是,蹋頓豺狐之心。如果蹋頓存有異心,明公怕是與虎謀皮,要反受其亂了!”
審配一驚,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那先生以為是哪種可能?”
田豐目光凝重,嘆了口氣:
“第一種,除非蹋頓真的是個腦子不好使的,不然不會在明公的眼皮子底下,屠城挑釁。”
“何況,蹋頓屠城,就是擔心明公知道此事。”
“蹋頓...怕是要反了!”
審配目光銳利,猛然抬頭問道:
“蹋頓不在前線與蔣將軍一起圍殺關羽,難道是為了...”
田豐也想到此處,捋著胡子的手頓時一滯,語帶急色:
“蹋頓怕是要動手了!”
“正南,你快去找高將軍,讓他帶人將蹋頓手下騎兵控制住!”
“我帶人進去,伺機將那蹋頓拿下!”
審配心知事關重大,便連忙抱拳離開。
看著審配快步出去,田豐也急匆匆轉身去了花廳。
此時花廳內,樂師低頭奏樂,舞女翩翩起舞。
堂上,袁紹與蹋頓正在暢快對飲,一旁的郭圖還時不時的添酒助興。
怎么看都是一副和樂暢意的場景,但是田豐此刻卻完全沒有興致欣賞。
袁紹喝得面色微紅,看到田豐,便連忙招手:
“田先生回來了,快,快坐!”
“我們共同慶賀,此戰勝利!”
田豐微微搖了搖頭,看著袁紹微醉的模樣,心中越發焦急,但是面上卻不動聲色道:
“明公!別喝了,關羽他們被圍困,劉備、張遼肯定要來救人,我們還是想想辦法吧!”
袁紹聞言,稍微清醒了一些。
元皓說得有道理。
如今關羽大軍并未剿滅,若是被劉備救出,那就麻煩大了!
但是一旁的郭圖卻斜睨著田豐,陰陽怪氣地說:
“又不急在這一時,田先生未免太‘居安思危’了吧!”
一旁的蹋頓不耐煩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不禁暗道:
也不知道烏延動沒動手?
算了,先拖一會兒。
反正這些人,早晚都是死!
蹋頓目中閃過一絲暗光,裝作醉酒的模樣:
“關羽跑不了的,蔣將軍率軍在那里守著呢!”
田豐看著似醉非醉的蹋頓,心中不由地懷疑起來。
若是蹋頓真的醉倒,便是最好。
自己可以趁此機會將人殺了,明公的安危也不必擔心。
但是,烏丸人素來擅飲烈酒,蹋頓真的這么容易就醉了?
田豐收回思緒,開口試探:
“單于似乎醉了,不如我派人將單于送回軍帳,好好休息?”
看來,這烏丸人擅飲烈酒,也只是傳言而已了!
想著,袁紹半醉半醒地開口取笑:
“還沒喝就醉了,你到底行不行?”
蹋頓也裝作醉倒,開口道:
“冀州美酒清冽,我很是喜歡啊!”
袁紹哈哈一笑,斜倚在席上,醉眼朦朧道:
“算了,一點都不...盡興。”
說著,袁紹沖著郭圖揮了揮手,吩咐道:
“公則,你送單于到后院休息休息!”
還沒等郭圖答應,花廳之外突然傳來一陣打斗聲。
金鳴之聲沖入袁紹耳中,將袁紹的醉意趕走。
劉備來了?!
袁紹心中一驚,連忙吩咐:
“來人!快去外面看看!”
而一旁的田豐一聽這聲音,便知不好,定是蹋頓的人動手了。
田豐轉頭,沖著花廳外大喊:
“快來人!保護明公!”
說著,田豐便沖到了袁紹身邊,拉著袁紹,就往蹋頓相反的地方拖。
郭圖見此,取笑道:
“田先生真是大驚小怪!”
而一旁的蹋頓,右手卻緩緩摸上了腰間的直刀,目露兇光:
“不用看了,外面的人肯定都死了!”
田豐強行穩住心神,佯裝不解道:
“單于醉了,快回去休息吧!”
聽到蹋頓的話,郭圖有些震驚,想起袁紹的吩咐,他連忙起身去扶蹋頓。
田豐一把拉住郭圖,目光落在了蹋頓放在刀柄上的手上,膽戰心驚。
不好!
蹋頓已動殺心,得快帶明公離開才是!
田豐心中打定主意,給了身邊親衛一個眼神。
親衛會意,半扶半拖著袁紹,快步往花廳外走去。
田豐邊走邊鎮定道:
“單于也快些回去吧,想來應是亂民驚擾太守府,很快就沒事了!”
袁紹此時已經逐漸清醒過來,聞言,心不甘情不愿地掙扎:
“這是我的府邸,我數萬大軍在此,跑什么?殺回去!”
蹋頓一把將腰間的直刀抽出,帶著殺意的聲音響在花廳之中:
“確實,袁公還是留下來吧!”
說完,手中的直刀便揮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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