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詩雅道：“蘇郎，你也太過亂來了，你現在的修為才仙王而已，仙王的身軀如何能承受得住自身百倍以上的仙帝力量？若不是你的戰體特殊，隻怕肉身早就已經自行溶解了。”
蘇衍苦笑道：“我當然知道這麼做的兇險性極高，可以說是九死一生。但你覺得我還有得選嗎？在那種情況之下。麵對兩位強大仙帝以及黑暗中的大敵，我若不拚命的話，根本就支撐不到你來救我。”
金詩雅微笑道：“不過現在好了，在這混沌之中，你可以盡情地修煉，等到恢複當年的巔峰實力之後，再去和當年那些敵人較量！混沌之中因果混亂，那些大帝就算再有手段，也不可能探查到你的存在了。”
因果變得混亂之後，這世間的一切都不會再有所謂的確定性。
不隻是人的未來變得迷蒙一片，就連這一片宇宙和仙域都會陷入生死疊加的詭異狀態之中。
仙域之中的一切生命可能上一秒鍾還在激烈無比地生長，下一秒鍾就會迎來終極的毀滅！
因果之中包羅萬象，這宇宙之中的一切幾乎都已經被囊括了進去。
當因果變得混亂之後，萬事萬物都會變得無比混亂。
即便是如來佛祖這種近乎全知全能的存在，也不可能將自己的神識放出來，將混沌探查明白。
金詩雅說這裏安全，的確是如此。
但還是有說不通的地方。
蘇衍道：“這裏似乎有些不對勁，我已經修煉成了三大龍身之一的不滅龍神戰體，但我的身體卻完全沒有恢複的跡象，這實在是太過不合理了，因為不滅龍神戰體是在每一次被逼到極限之後都會引發進化的神奇體質，但在這裏進化似乎被扼住了？怎麼會這樣？”
金詩雅一時之間也愣住了，她也沒想過居然會有如此離譜的情形出現。
但在猛然之間蘇衍似乎想明白了什麼，道：“啊，我明白了！是因為這裏沒有一絲元氣，不僅是仙元之氣完全沒有，就連凡間的元氣也沒有！沒有元氣，我便無法從周圍的環境之中吸收能量！不滅龍神戰體也就沒辦法自行修複！”
在這裏，身體不能萃取到任何靈氣。
就算是不滅龍神戰體也不可能無中生有地將修複身體需要的能量給變出來，再加上蘇衍的丹田內至今空空如也，所以當然沒辦法恢複傷勢。
蘇衍分出去了一縷神念，卻發現這裏就好像是已經抵達末法時代的地球。
空氣之中已經完全沒有遊離的元力了。
金詩雅因為拜師混沌大帝，學習了如何汲取混沌之力的方法，所以倒也沒這方麵的煩惱。
就算是那些想要將蘇衍置之死地的敵人恐怕也想不到，蘇衍竟然能逃到生死疊加的混沌之間。
這算是唯一的好消息。
不過蘇衍和不朽妖樹之間的聯係也變得十分飄渺起來，在這裏她根本沒辦法感應到不朽妖樹的存在。
而青木神令和長生劍兩件神器也落在了不朽妖樹上麵，隻怕會和不朽妖樹一起被人奪去。
這當然是最壞的可能性，而且以蘇衍如今這淩狀況，根本無力阻止這種事情的發生，他隻能留在這生死疊加的混沌之間好好地養自己傷。
金詩雅是混沌大帝的親傳弟子，在密教內的地位也非常崇高，她所居住的是密教的一處祭壇。
內有八十左右的混沌信徒，都是她的心腹，倒也不用擔心蘇衍被救回來的消息泄露出去。
隻是蘇衍非常好奇，若混沌大帝是足以和他蘇衍比肩的存在，又為何要開辟祭壇？
祭壇的作用當然是進行祭祀行為！
混沌大帝要祭祀的到底是何物呢？
既然已經處於這世間頂峰，理所應當接受諸天之下億萬生靈的膜拜才是，哪裏還需要進行什麼祭祀？
金詩雅對此回答道：“密教的教義和別的信仰都不相同。混沌大帝將仙界、凡間以及下方的蒙界、死界統稱為下蒼，據說在仙界之上還有冥冥不可知上蒼，上蒼之中的存在可以操縱無數重下蒼的生靈，欲之生則生，欲之滅亡則滅亡。我們所處的下蒼不過是百萬下蒼世界之一。隻有超越了多元宇宙的神明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神明！而被困在下蒼的所謂仙帝，不過是一樣滅亡的偽神罷了。”
蘇衍聽到這裏已經有些震動，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但最終並沒有說出來，隻是轉而道：“這混沌大帝倒是有些見地。”
密教祭壇的內部能看到高聳入雲的廊柱，這些廊柱上麵雕刻著各種晦澀的符號。
即便是蘇衍也不能將這些柱子上所有的符號辨認，有一些符號來自於遠古早就已經逝去的邪神，有些來自於太古時代曾經殖民諸多世界的文明！
這些符號雖然來源不同，但卻又完整統一地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一股高壓又威嚴的力量！
密教有自己的文字體係，也有另外一套獨立於修仙者之外的修煉體係。
其實當年那些和蘇衍一起作戰，推翻了古帝統治的存在，雖然都被尊為仙帝，但實際上卻大部分都不是修仙者。
有些是魔修，有些是修煉妖族內丹，有些是巫宗的始祖，還有些是先天的強大靈能秘法者……
當年那些戰友，至少有十八種不同的法門本源！
在後來的時代之中，這些仙道之外的法門本源全部被貶為外道，絕大多數都已經湮滅在了時間的長河之中，並沒有留下多少痕跡。
隻有一小部分留存下來，然和融合仙道的修煉之法，就有如今的旁門左道。
這些旁門左道之中所留存的未必都是精華，可能知識都完全不成體係。
所以，旁門之中極少有傑出人物。
能到達仙界頂峰的大帝更是寥寥。
密教的祭祀場所都沒有屋頂，高大的柱子直接插入頭頂的紫色濃雲之中，顯得更加宏大和寬闊。
似乎這裏是和上蒼進行對話的絕佳場所。
但蘇衍在這祭壇的中心地帶，也感應不到任何奇異的能量，似乎混沌大帝口中的所謂上蒼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