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姜笙出現后,他目光便再沒有落到自己身上。

    不是負心人,又何談恨呢?

    她自作多情已經夠累了,何必還要再給自己添加負擔。

    但她仍然想不通,那個幼時會保護她、不讓別人欺負她,甚至還會喊她小媳婦的哥哥,怎么會變成如今這般面目全非。

    當真就是童言無忌,當不得真嗎?

    連一點點好都消失得徹底。

    她緩緩的,將疑問說出:“傅北行,假如真的和你猜想的那樣,你會不會殺了我了,讓我在這個世界消失?”

    “姜予安,你在說什么胡話!”

    傅北行想也沒想就把她的話給打斷。

    生死這種事情,也能這樣隨便說出的嗎?

    還殺她?他再怎么樣也不會......

    大抵是察覺自己的語氣有些重,而姜予安的情緒也有些不對。

    他語氣緩和了兩分:“安安,你為什么要這樣問?”

    姜予安沉默了片刻,重新閉上了眼睛。

    “沒事,我就是隨便問問,你也別放在心上。”

    從傅北行的語氣聽來,他好像不知道自己派過人在國外暗殺她。

    可大哥他們查到的線索,分明就是指向傅家。

    要么他在遮掩,要么是姜笙利用他的勢力,做一些傅北行不知道的事情。

    但傅北行也沒有理由騙自己。

    算了,也不重要了。

    本想直接問傅北行,不過眼下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他肯定也不會信。

    而且離婚都已經釘在案板上,姜笙從前想除掉自己,無非就是傅太太這個位置。

    如今就等塵埃落定,她肯定也不會再做臟自己手的事情。

    太累了,不如就這樣算了。

    車子平穩地往清溪別墅方向驅使,窗外夜景緩緩倒退。

    傅北行重新看向姜予安的時候,她呼吸已經平緩。

    比起她睜眼時的渾身刺,這會兒倒是乖順很多,就是她身上披的那件西裝很礙眼。

    他慢慢地降低車速,按下一個輕緩的純音樂。

    一場好夢。

    但姜予安還是驚醒的。

    她夢到自己被傅北行抱起,四周都充斥著他的氣息。

    于是從夢中驚醒。

    而一睜眸,入目便是傅北行那張放大的俊臉。

    姜予安下意識把他推開,“你干嘛!”

    傅北行猝不及防,踉蹌了兩步才站穩。

    他看著姜予安警惕的神情,無奈:“我見你睡得沉,就沒想喊醒你,正打算抱你回房間睡覺。吶,正巧你醒了,下車吧。”

    說著,將車門拉開,十分紳士地請她下車。

    姜予安將信將疑地看了他一眼,踩著高跟鞋下來。

    重回故地,心境完全不同。

    離婚協議上雖然寫著清溪別墅歸她,但她不想要。

    和他有關的一切,她都不想要。

    她沒等傅北行,提著裙擺慢慢地往別墅方向走。

    不過男人腿長,三兩步就追上。

    “你在車上問我的話,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