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送她玫瑰的哥哥。

    呵......

    傅北行盯著那徐徐而去的黑色邁巴赫,喉間溢出一聲冷笑。

    這怕她一大早,手機才開機就聊得歡的好哥哥吧。

    他盯了半晌,直到車子絕塵而去,才堪堪收回目光,臉上覆著一層冰霜。

    而車內的人自始至終都沒偏頭看他一眼。

    姜予安喜歡玫瑰。

    從前是因為暗戀,希望能有人送自己一束玫瑰,哪怕只有一朵也好。

    后來可能是執念想得多了,也從來沒有得到過,便逐漸將這種喜歡轉移到自己身上。

    ——沒有人送給她自己,那她自己送給自己好了。

    人活一世,何必總將目光都放在別人身上?

    無人愛她,便由她自己來愛她。

    于是在國外的時候,她特地選修植物課程,專門研究怎么種植玫瑰。

    她住的那間小出租屋,種滿了玫瑰。

    后來被商家找回,也再不缺人送她花束。

    知曉她對玫瑰情有獨鐘,于是記得的時候都會送她一束,甚至還會帶一些特有的玫瑰種子或盆栽。

    每回收到,姜予安也會笑得格外開心。

    攜帶愛意的花束,不管是哪種感情,都值得被珍惜。

    商榷瞥了一眼只盯著話看的妹妹,忍不住開口:“開心了?”

    “謝謝二哥,很開心的。”

    姜予安目光依舊在花上面,笑容燦爛。

    她正盯著花瓣的紋理,心想著能不能將這樣的顏色和紋理放在設計成衣上面,或者其他的設計上面。

    可容不得她多想,旁邊幽幽的語氣便傳來。

    “我們兄弟在家替你擔驚受怕,你倒好,一個人去喝酒買醉,收到花就跟沒事人一樣。”

    商榷說著,還長長嘆了一口氣,可見幽怨。

    如果放在平時,姜予安當即就反駁回去。

    她二哥是與她相處最久的人,性格就是這樣賤兮兮的,總是說這種話。

    但這會兒她倒不敢了。

    臉上的笑稍稍收斂,眼神有些怯生生地朝商榷看過去。

    她不知道商榷是不是真的還在生氣,因為有時候哪怕他生氣,該哄她替她辦的事情都會處理好。

    心里想著,姜予安更覺得昨天的自己不是個人。

    “二哥......我昨天不是去買醉的。”

    她小心翼翼,試圖給自己解釋正名,“我是聽說傅北行他終于讓人去辦離婚手續,我高興,才找人陪我喝酒。”

    商榷輕哼,睨她一眼,毫不猶豫拆穿她的心思。

    “你高興?你高興不會喊上我們,非得去找蔣家二少?”

    分明就是心里還放不下。

    他沒說,給姜予安留了兩分面子。

    姜予安卻順著臺階而下,“那不是因為二哥你不讓我喝酒嘛,你上次還在酒吧給我點牛奶呢,我怕你罵我我才找別人。”

    商榷給氣笑了,“你還知道怕?”

    姜予安沖他撒嬌,“我當然知道啊,絕對沒有下次好不好,你別生氣了嘛,我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