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人也有分寸,專門挑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她還不信姜予安能把衣服給脫了!

    正想著,就見姜予安往前一步,抬手解開禮服的拉鏈。

    姜笙瞪大了眼。

    傅北行瞥見她動作同樣,心頭一緊,忍不住上前。

    只不過被人攔住。

    商郁神情淡淡,眸光透著一股冷意,“傅總似乎忘了我說過什么。”

    傅北行臉色同樣很差,“你看看她在做什么!”

    這么多人在場,她要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脫/衣服?!

    商郁不動,擋在傅北行面前:“我小妹做事,她有分寸。”

    話音落下,只見裙擺落地的影子。

    傅北行沉著眸朝姜予安看過去。

    卻見禮服依舊穿在女人身上,只是少了一塊層層褶皺的布料,減少了一些設計感。

    但又成為一件新的晚禮服,簡約大方地穿在女人纖細的骨架上,鏤空的設計更添了幾分風韻,也更具美感。

    如果沒有那些傷口的話,那便更完美了。

    在場賓客無不這樣想著。

    也無比感慨,面前明艷張揚的美人身上,竟然遍布傷痕。

    有像刀痕,一條條傷疤;有像燙傷,一顆顆不平整的痕跡;還有暗色,指不定是掐得太多,消不掉......

    而且看那些傷疤的痕跡,明顯已經有了年代感,都不知道幾年前弄上去的。

    且都在后背上,總不能是人自己弄傷去的吧。

    在場賓客有不少是上了年紀,有子女的,一想到十幾歲的孩子遭受過這些虐/待,都不忍再看,紅了眼別開頭。

    全場一片死寂。

    僵局最后是被商郁給打破的。

    他脫下自己身上的西裝給姜予安披上,布滿寒意的目光朝姜笙掃過去:“不知道姜笙小姐,對我家小妹這些證據可還滿意?”

    姜笙張了張嘴,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她喉嚨發干,只朝著傅北行看過去。

    對于周圍一切,她早就渾渾噩噩,現下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傅北行知道了這些,不愿意和她結婚了吧?

    可男人根本就沒施舍給她一個眼神。

    他一直盯著姜予安,甚至都沒眨一下眼。

    難怪,今早他說那話的時候,她反應會那么大。

    丑陋的身體......呵,人心過于丑陋了吧。

    也是他眼盲心瞎,竟然從來沒發現過,甚至還覺得她日漸膽小,只敢低頭聽話,徹底失去自我。

    試問,成天被人責罵打罰,又哪兒敢抬頭讓自己活在陽光下呢?

    他眨眼,眼眶有些酸澀。

    似想朝姜予安走過去,可她肩上已經披上他哥哥的衣服,她身側也站著護著她的人。

    他又去做什么呢?

    “阿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從前病得有多嚴重,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傅北行望著姜予安的時候,身側姜笙忽然痛哭起來。

    可這一招似乎不再管用,男人只冰冷地看過來,避開了她的觸碰。

    姜笙的手也因此懸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