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及時處理,再加之那一刀本來就劃得更深,這會兒已經染紅了那一方手帕,還有幾滴血順著他的指尖往下。

    目光再往上,便可以看到傅北行的臉色有多差。

    雖然路燈看得并不大明顯,可也足夠看清那好無血色的薄唇。

    再小的傷口,一直任由它流血不管,鐵打的人也會扛不住。

    姜予安忍不住蹙眉,喉嚨邊的話終究改了口,變成對傅北行說。

    “你去處理一下吧,讓傷口一直這樣,沒事也變成有事了。”

    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

    “我得去接我三哥了,恐怕沒辦法陪你去找醫生,今晚的事情謝謝你,改天請你吃飯,你看可以嗎?”

    她溫聲細語,攏了一下額前的碎發,沒有刻意掩蓋身上的疲倦。

    這模樣,讓人覺得再打擾,就有些不禮貌了。

    傅北行薄唇微抿,漆黑的眸中映著許多情緒,臉上神情也似乎昭示著他有很多話要說。

    但千言萬語,最后只匯聚寥寥幾句。

    “我會去處理,你有事,就先去忙吧。至于今晚的事情,換做其他人,我也會上去攔下。”

    更何況,險些出事的人是她。

    姜予安點頭,“你記得處理就好,我先走了。”

    也沒多說,人已經率先轉身,按照溫薏發來的消息去找他們。

    商榷也跟上。

    于是路邊只剩傅北行一人,被路燈拉長身影。

    他望著已經離去的兩人背影,那張單薄的身影筆直地往前走,身側的男人時不時低下頭,不知道再和她說些什么。

    一直到兩個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自己面前,傅北行才緩緩收回目光。

    他低眸,看著自己鮮血斑駁的掌心。

    良久,喉間溢出一聲嗤笑,透著濃稠的嘲諷。

    再抬眸,眼底所有情緒已經收斂,垂下手邁步往醫院里面走去。

    -

    “商圓圓,你剛剛對你準前夫是不是過于冷淡了一點?雖說咱一直看他不順眼,不過人家今晚表現可沒話說。”

    去找商郁的路上,商榷沒忍住閑扯兩句。

    姜予安語氣依舊淡淡,不過比起剛剛已經好很多,“你都說了是準前夫,給他臉萬一我離不成了怎么辦?”

    “也是哦,可不能給狗男人好臉。”

    商榷贊同地點頭。

    一碼歸一碼,今晚傅北行是做的不錯,但不代表他以前做的就是對。

    “我看到三哥他們了,走吧。”

    姜予安不想再談論傅北行,打斷了商榷,快步朝著醫院繳費部那棟樓走去。

    因為提前發了消息,溫薏和商郁一直在那邊等著,怕他們找不到人,沒有驅車去門口。

    這會兒人匯合,也都紛紛露出微笑。

    姜予安還擔心商郁的傷口,朝人看過去:“三哥,你沒事吧?”

    “沒事,小傷罷了,其實都可以不用來醫院。”

    因為在外面,商郁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含笑的雙眸。

    他身上披上了一件車內備用的外套,遮住了襯衫的血跡,這會兒也看不出來怎么樣。

    姜予安臉色不虞,想到晚上的場景仍然心驚膽戰。

    “什么不用來醫院,還是要好好檢查的。三哥你也是,你當時拉著我躲開就是,你擋什么啊!這是幸好沒出什么事,要是真出什么事情,我都不敢回家了。”

    她埋怨,眼眶跟著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