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行眉頭蹙得更緊,“我為什么要怪在你頭上?”

    “你可閉嘴吧!”

    姜予安打斷他,沾了藥水的棉布開始擦拭他的傷口,冰涼伴隨著疼痛傳至大腦皮層,也讓傅北行整個人稍稍緊繃。

    血跡慢慢抹去,露出傷口本來的面目,加之傅北行的任性,露出森森血肉顯得格外猙獰。

    姜予安也是這會兒才發現傅北行這一刀受得有多深。

    如果再深一點,或者是刀口稍微往上一點,恐怕就要傷到骨頭。

    “如果你害怕的話,我自己處理就行。”

    傅北行見她一直盯著他的掌心,又忍不住想蜷縮起手,將那猙獰翻卷的血肉給藏起來。

    “你別亂動!”

    察覺到他的意圖,姜予安抬眸瞪他一眼。

    她換了藥水和上藥的工具,動作小心翼翼,“可能有些疼,你一會兒忍著一點。”

    傅北行垂眼,看著面前這張皙白明艷的臉蛋,本想再問一句她不害怕嗎,隨后想到什么,又什么都沒說,只輕輕嗯了一聲。

    沾了藥水的棉簽在傷口旁邊擦拭,動作很輕。

    姜予安很認真,還小小地吹著他掌心的傷口,待需要重新沾藥水的時候,又跟哄小孩一樣重復了一句,“疼得話你就說,我就輕一點。”

    傅北行全程緘默,什么話都沒說。

    疼他倒是沒感覺到,只是棉簽落在傷口附近的時候,戳得他心頭有些癢癢的。

    他說不出那種復雜的情緒,只是希望此刻的時間能慢一點。

    可惜平靜總有結束的時候。

    “好了。”

    最后一點藥上完,姜予安松了一口氣,取來早就剪好的紗布給他包扎,順帶提醒。

    “你這道傷口傷得很深,差點都見骨頭了,還是得好好養著的。手很重要的,你不好好照顧到時候嚴重了,后悔都沒地方后悔。”

    她包扎的手法很嫻熟,一個漂亮的結打好,便開始收拾茶幾上的藥物。

    傅北行垂眸看著自己的手,那番話沒聽進去多少。

    他在想,如果這傷好的慢一點,能不能讓她多包扎幾次?

    不過這個念頭轉瞬就被他給壓下去,想起姜予安嫻熟的手藝,傅北行忍不住問:“你從前在姜家,都是自己包扎的嗎?還是......在國外學的?”

    姜予安手上的動作一愣,有些復雜地回頭看他一眼。

    喝酒斷片的事情她不記得,所以對于傅北行問出國外時她還是錯愕。

    但她也沒問傅北行怎么知道國外的事情。

    姜笙做的,他應當是知道的吧。

    可即便他知道了,也沒有對姜笙做什么不是嗎?

    還生怕她死了,去醫院眼巴巴守著。

    姜予安臉上情緒慢慢冷淡,聲音也多了幾分冷意:“這和傅總你應該沒什么關系吧。”

    傅北行蹙眉,不明白方才還好好地替他上藥的人怎么忽然變了態度。

    他下意識想卷起手,看向重新包扎好干凈的紗布,到底忍住。

    “抱歉,我只是好奇,如果讓你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我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