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就因為姜笙曾經站在你這邊,所以你就要娶她?”

    “只有她一人可憐我,還不夠么?”

    傅北行站定,回頭認真地看著蔣延洲。

    蔣延洲也收斂平日一貫的吊兒郎當,語氣嚴肅:“你自己也知道那是可憐,而不是她愛你,你就因為這一點要娶她,那有沒有一種可能她是裝出來對你的可憐呢?”

    姜笙那樣的女人,年少時就對圓圓動手傷她,又怎么會大發善心去可憐他傅北行呢?

    一想到這種情況蔣延洲更站不住了,急忙道:“老傅,你根本就不是因為喜歡而娶她!我早該看出來的,你要是喜歡你會這么多年守著她不碰?是你不行還是不想?你連碰都不想碰她,你覺得這樣的婚姻能維持下去嗎?你醒醒吧!她帶著目的性接近你,這是算計,你栽進坑里還不出來,你是不是缺心眼啊!”

    相對比起蔣延洲的激動,傅北行就顯得平靜很多。

    他搖了搖頭,“我不缺心眼,我缺愛。”

    蔣延洲目瞪口呆。

    傅北行卻一本正經,“即便她算計我又如何,如果這算計中能讓我在黑暗中看到一點光亮,我愿意做那只不顧死活的飛蛾。或許你說得對,我不愛她,我想娶她僅僅是因為一個不甘的念想,以及在反抗我身上的枷鎖。而她也不愛我,愛的只是我的錢,恰好,我這人除了錢一無是處。”

    蔣延洲張了張嘴,一肚子想反駁的話卻什么都說不出。

    但他想起那個從小就跟在傅北行身后的小胖丫,追隨他那么多年,難道就因為已經悉數平常,所以就要被傅北行視而不見么?

    蔣延洲到底忍不住:“傅北行,你說你缺愛,難道圓圓不夠愛你嗎?她從小就跟在你身后,誰都看得出來她喜歡你,明晃晃的愛意你視而不見,非得去摳姜笙那點工業糖精嗎?”

    一個誠摯熱烈的歡喜他不要,非得去接受那精心算計虛偽,他是腦子有坑吧!

    “姜予安,她愛我?”

    傅北行聞言冷笑,原本平靜的眸忽然沉下去,周身戾氣再掀。

    “她哪里是愛我,不過是幼年時長輩的打趣,她理所應當的把她自己當做我妻子的角色;再后來,也不過是想逃離姜家寄人籬下的處境,便眼巴巴地哄著我爺爺要嫁給我!姜笙對我的愛是算計,她難道就不是?”

    愛他,所有人都看得出喜歡他......

    呵,可笑至極!

    如果真的喜歡怎么會在姜笙回來之后便不再同他走近,連一個正眼都不給他,除了在老爺子跟前笑,她何時給過他一個笑臉?

    如果真的喜歡,又怎么會在他要送她出國時無動于衷,安安靜靜地就接受所有安排?且這三年,她一個電話都不曾打回來,她記得溫女士生日、會給小南閣那老廚子打電話,卻獨獨忽視他,這就是她的喜歡?

    如果真的喜歡,又怎么會如此坦然地離婚,轉頭就找到下一個男友?

    姜笙對他的愛是工業糖精,她姜予安卻連工業糖精都不愿意給他,這便是所謂的愛?

    她愛的不過是傅太太的名稱,要的不過是離開姜家。

    一旦脫離處境,便再不需要他,連情緒都扔得干干凈凈。

    她道她妒忌他對姜笙好,也不過是因為冠上傅太太這稱呼,瞧瞧,這才離了婚,便將他往姜笙身邊推,這便是她的喜歡?

    思及,傅北行周身的冷意也更甚。

    “我和你說過了,以后別提她。”